第32章 告白
“她是中暑了，吊两瓶水，再回去好好休息，她吃晚饭没？”李医生询问褚池。
“没有。”褚池摇头，盛栀体育课结束就被困在器材室了。
“那你去给她买份粥，吃清淡点。”李医生边走边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末了突然来了句：“你们是不是之前摔伤腿的那两个？”
“嗯。”褚池不知为何他会突然提起之前的事。
“果然，你们在偷偷谈恋爱吧？还是要小心一点。”李医生觉得自己十分善解人意。
褚池心中无奈，连陌生人都能看出他对盛栀的明显喜欢，偏偏那丫头却毫不知情。
盛栀直接在病床上睡了快两个小时才悠悠转醒，便见褚池正坐在她床边安静看书。
“醒了？来，先喝点粥。”褚池把书放到一旁，从保温桶中盛了粥递给她，“有力气吗？要不要我喂？”
“有。”盛栀接过碗，喝了两口突然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保温桶啊？”
“哦，我问食堂阿姨借的。”褚池淡声回应。
盛栀心道果然颜值是第一通行证，居然还能从食堂阿姨手中借到保温桶，“对了，现在几点了啊？”她看着窗外已经弥漫开来的夜色，也不知道晚自习情况如何。
“现在是晚三，等这瓶水吊完你就回家，我已经跟陈叔说了这件事，周阿姨那边我也打过电话了。”褚池见她神色紧张，又补充道：“你瞒不了的，知道你现在脸色有多差吗？”
盛栀摸了摸自己的脸，担心问道：“真的很差吗？”
“嗯，你严重中暑，人都有些脱水了。”褚池说完，又起身接了一杯温水给她，“乖乖把粥喝完，水也要多喝。”
“我是不是耽误你学习了？”盛栀猜测褚池一直在医务室陪着自己，物理竞赛马上要来了，她怕因为自己影响他的安排。
褚池在她头上摸了两把，“没，你不是知道我把高中物理学完了吗？”
“但是全国性的竞赛要来了，我怕……”盛栀望着他，满含歉意。
“放心，没有影响。”褚池再次保证，复又笑道：“你这么在意，要不我拿个冠军回来把奖杯送给你？”
盛栀白他一眼，“什么啊，我是关心你好吧。”
褚池宠溺地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又拿个袋子放到她床上，“陈叔先前已经来过一趟，这是干净的衣裳，你觉得难受就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盛栀这才想起自己浑身汗臭味被褚池抱在怀里时的囧样，她借着喝粥掩饰脸上的热意，胡乱点着头。
褚池似乎看出了她心里的纠结，转移话题道：“你多吃一些，太瘦了，抱起来跟个竹竿似的。”
“谁是竹竿！”盛栀放下碗，红脸反驳他。
闻言，褚池突然忆起她领口下丰满的美丽，目光扫过，轻咳一声：“对，你不是。”
盛栀感受到他的视线，抬手往他手臂上一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你看什么呢！”
“我的错。你多吃点，真的太轻了。”褚池耳尖隐隐发红，不敢再回想那抹春色。
“我也想多吃一点，可是身体不允许。”盛栀也希望身上多长一些肉，但她的胃承受不了太多食物。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褚池心里已经在考虑为她定制营养食谱和养生粥了。
“对了，江暖现在在哪里啊？”盛栀突然问。
“她本来也想在这里陪你，我让她回去上晚自习了，免得耽误课业。”褚池再次给她盛了粥。
盛栀点头表示明白了，赵江暖现在的学习的确耽误不起，她必须得收心努力才是，“呼，有点烫。”她喝了一口新盛的粥，轻轻吐了下舌。
褚池接过她的碗，压根没避讳就着勺子尝了一点，“是有点，我给你多搅拌几次降温你再喝。”
盛栀脸色涨红，中暑带来的苍白都被冲退几分，“我，我用过那个勺子了。”她支吾着。
褚池看她一眼，继续手里的搅拌动作，漫不经心道：“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盛栀明白他的意思，早在清水巷，他们就已经亲密地交换了呼吸，此刻再纠结是否用同一个勺也没有必要，但那晚更多是褚池心理异常的泄愤行为，她并不认为他们能继续亲密下去，“那次是意外，已经过去了。”她低声反驳。
“是吗？”褚池凝视着她，轻声反问，随手把碗放在床头的桌柜上，俯身掐住她下巴吻了上去，他揽住她的腰，避开她正在输液的手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另一只手故技重施，轻掐她下颌让她启唇，呼吸再度交融，暧昧在幽静的室内流动，盛栀被动感受着他的侵略，透明的水晶在纠缠中从唇角绽放，又被他尽数吻去，她的腰被紧紧箍住，两人身躯贴合。
“唔……”
一声娇软不受控制地从盛栀喉间溢出，褚池动作顿了下，复又掀起一轮新的狂风骤雨，他不知疲倦地来回品尝她唇间每一处角落，不时用贝齿在她唇上厮磨。
此刻，盛栀脑海中唯一的念头竟然是觉得他接吻的技术进步神速。
指针渐渐移动，盛栀觉得手背上有些疼，痛意让她将注意力从唇间转移到手背，她睁开一双水眸，就见输液已经结束，手背上血液开始回流，她努力推了推褚池胸膛，咬了下还专注在自己唇内的湿软，试图让他松开自己。
在她微不足道的努力下，褚池终于从她唇间离开，他轻喘着发现了盛栀手背上的情况，淡定地替她拔掉针头，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棉签替她止血，盛栀大口呼吸着，柔软随着吐息起伏，不时擦着褚池薄薄的衣襟，他忍着身体的悸动，扶住她的腰把她往后带了带，帮她在针眼处贴好创口贴，而后轻声诱哄：“要不要再试试？”
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耳廓传入心底，盛栀睁着漂亮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褚池便垂眸再度吻上了近在咫尺的红唇，这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润物无声，他沿着她精致流畅的唇形细细描绘、轻柔含吻。
“做我女朋友吧。”褚池离开她的唇，一眼不眨认真看着她。
盛栀心里一动，不可否认，她不抗拒他的吻，甚至还有些享受，她终于认可了赵江暖的话，褚池好像的确很喜欢她，可想到原话，心里又有些挣扎。
“褚池是漫画的男主角，可女主角不是我，况且褚池不是受到原生家庭影响并不喜欢情爱吗？”她一时心乱如麻。
褚池见她久久未回复，一颗心逐渐沉下海底，他当然看出了她神色里的不确定与挣扎，他不知道盛栀在顾虑什么，明明她对自己也是不同的。他会让她明白，自己对她不是一时兴起，清水巷那晚，他黑暗的人生终于获得了一道垂怜的光明，他要把这道光永远留下来。
“没关系，我追你，你别躲着我就行。”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复又补充：“千万别躲着我，不然我会生气，到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你在威胁我吗？”盛栀鼓起脸，故意道。
“嗯，有用就行。”褚池笑着在她唇上啄了下。
“那你不能这样随便动手动脚。”盛栀认为自己有必要拿出被追的架势，否则他多来几次，她怕自己抵挡不住美色诱惑。
“可以，以后我会先过问你的意见。”褚池点头，握住她的腰把她重新放回到床上，“再过几分钟晚三就结束了，赵江暖会帮你收拾书包，我们到时候直接去校门口等她，陈叔也会准时到达。”粥已经凉了，褚池把碗内未喝完的部分先倒回保温桶中，准备拿回家清洗干净再还给食堂阿姨，又起身接了一杯温水递给盛栀，盯着她全部喝完。
“我嘴巴是不是肿了？”托他的福，盛栀现在的精神已经好了大半，就是嘴唇有些隐隐的痛意。
“我看看。”褚池凑近，捏住她下巴仔细看了看，“嗯，是有一点，没事，晚上光线不明显，不凑近的话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有偷偷练习过啊？”盛栀红着脸问，方才那两个截然不同的吻，不管哪一个都带着让人无法抵御的诱惑。
褚池低低笑了声，凑近她耳边，轻笑：“我在你身上天赋异禀，不需要练。”
“你！”盛栀没想到褚池有朝一日能说出这种调情的话，情不自禁地想起漫画里那个高冷男神，“你人设崩塌了啊褚学神！”她再忍不住心里的吐槽。
“人设吗？不重要。”褚池心情很好，虽然自己今日告白失败，但他明显看出盛栀对自己有意，确认完这一点，就已经得到了今晚最大的收获。
“我们走吧，从这里走到校门口还是有些远。”盛栀起身拿好之前褚池交给她的衣服，先去卫生间换下满是汗水的校服，随后跟褚池一起去李医生办公室完成了登记，“我就不说再见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李医生叮嘱她。
“嗯，谢谢您。”
两人离开医务室，慢悠悠地向着校门走去。
路上是沉静的，只余几声躁动的盛夏蝉鸣，他们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镀上一层浅淡的金黄，两人并未交谈，静谧却带着青春独有的清桃气息在他们周身浮动，两颗心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栀栀，你好些了吗？”赵江暖一下晚自习就带着自己和盛栀的书包往校门口跑，此刻见她安安静静站在褚池身旁，心中的担忧总算消弭。
“嗯嗯，我好了大半了，李医生让我注意休息就行，江暖，今天谢谢你。”盛栀笑着回应，正要接过自己的书包，褚池却先她一步，已经把她的书包提在手中。
“没有，都是褚神发现得快。”赵江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啦，你们两个我都要好好感谢，周末请你们吃饭！我回家啦，明天见！”盛栀挥手朝他们告别，坐上陈叔开来的车。
赵江暖送走盛栀，看着站在一旁的褚池，鼓起勇气问道：“褚神，你和栀栀在谈恋爱吗？”
“目前还没有，但我在追她。”褚池并不准备掩饰自己的心意。
赵江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消化完那句话中的信息时，褚池已经走远了，她按捺住想把这第一手八卦分享到论坛的冲动，敲开蒋妍妍的对话窗，开始疯狂诉说今日发生的系列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