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塑料联盟
第五肆临走前,让商显用手机报警,理由是交通事故,意外发现栗子婆婆。
商显等在案发现场,一直到警察过来,才跟着一起坐警车去了派出所。
栗子婆婆和黑猫一起,被送进救护车里。
第五肆带着那条很善良的大黑蛇,赶回安隐镇东门,解除阵法,结束一整天的瞎溜达。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车祸现场。
安隐镇派出所办公室,改造的临时审讯室里——
商显一个异国他乡的小姑娘,可能吓得神志不清,能描述具体事实,但说的每句话,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说:“我第一次学自行车,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安全点,结果自行车从滑坡上摔下去了。”
“有辆黑车停在马路中央,扔出来一个老太太。”
“他刚起步提速,我的自行车就撞上去,他情急之下,打错方向,摔下悬崖。”
“对不起,我愿意负全责。”
她举着手,等待被拷上拘留。
尾桀已经被气糊涂了,张着嘴,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合着事故事实,全靠她一张嘴就可以定性吗?
他拍了桌板,正要继续追问,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脸上刺着“贱”字的男人,短寸头,五官英武,就是那气质,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
他正要呵斥,对方已经沉着脸,请他先出去,后面内容,需要秘密审讯。
尾桀差点暴起,“你谁啊你!什么口气!”
下一秒,他就被随后跟进临时审讯室的,几位刑侦队的老大哥,给连拖带拽地送出屋了。
所以,他作为曾经307专案组的仅剩成员,只能排挤在外,孤零零靠着院墙,郁闷抽烟。
他看见商显只待了五分钟,就独自从房间里走出来后,很是疑惑,没有深想,直接悄咪咪地尾随在后面。
里面的男人权限很高,身份保密,级别肯定在他之上。
这让尾桀,越发控制不住好奇。
商显正因为那神秘司机的出现,心慌意乱。
他是蔺云吗?
他怎么可能是蔺云!
安隐镇的天空已经全黑了,昏暗的路灯,将一切实物的影子,都拉得扭曲修长。
商显在民宿门口,遇见坐在台阶上,等她的第五肆。
她问:“你有自行车吗?”
第五肆指指侧墙后面,“有辆山地车。”
商显问:“能卖我吗?”
第五肆皱皱眉,“送你。”
商显走到侧墙,扛起那辆落灰的山地车,一边擦拭,一边往巷子外走。
第五肆追过去。
她摆摆手,“在家里等我,等游利野下班,我们夜里一起聊。”
她原则上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只是很多意外,会轻易打破她的原则。
商显将山地车送到北边,钟鸣开的维修铺里。
钟鸣戴着面罩,正在焊接一段零件。
商显将车放下,解释:“钟哥,你的自行车,我不小心撞坏了,这台送你。”
她将车靠墙放好。
钟鸣取下面罩,问:“你没受伤吧?”
商显摇头,转身离开。
钟鸣看了一眼那辆上五位数的山地车,戴上面罩,继续埋头焊接。
忽然,一道阴影罩了过来。
他警惕地抬起头来,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亮出警官证件,叫尾桀。
“您好同志,有些问题,想跟你确认一下。”
商显今天状态不佳,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尾桀跟着她,找到了下午时间段内,唯一的目击证人。
她回到魂域民宿,但说好夜谈的第五肆和游利野,都不在。
商显敞开着门,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不算明亮,但依稀还可辨别沙发上、躺椅上,各坐着一个男人。
屋里有三道呼吸声。
第五肆:“早安。”
游利野:“早啊,商显,睡得好吗?”
商显抱着枕头,坐起来,揉揉头发,问:“我猜车祸现场没有尸体。”
游利野一惊,“你怎么知道?”
“直觉。”商显拉开窗帘,对着阳光,眯眼伸懒腰。
“车里车外,以及附近的爆炸殃及范围内,都没有发现尸体。”游利野叹气,“救援队降落到山沟底部时,车体已经被烧成空壳子,另外,痕检那边,也没有在车内提取到司机的dna。”
“他倒是逃得干净利落。”商显赞道。
游利野问:“这人到底是谁?”
商显摇头。
游利野又看向第五肆。
第五肆:“没看见!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对方戴着口罩,他确实没看见脸。
游利野想起这人事发时,在安隐镇东门,不在案发现场,也就没再追问。
商显去洗手间洗漱,出来后,桌上已经摆放好三份早餐。
他俩正等着她开餐。
三人各坐一面,气氛不是很友好,主要是第五肆戒备着身份不明的游利野,游利野又质疑手段不明的第五肆。
商显向左边扭头,对着第五肆说:“我没有告诉他,我们的秘密。”
她又向右边扭头,对着游利野说:“我没有告诉他,我们的秘密。”
两句一模一样的台词,非得当众重复两次。
第五肆和游利野,被她明目张胆的爽快,惊得有些反应滞后。
好半晌,两人才异口同声提醒:“他不值得信任。”
商显点头,喝一口小米粥,感叹:“你们俩挺默契的嘛。”
第五肆和游利野各自嫌弃地别过头去。
商显承诺:“我绝对中立,你们都可以信任我。”
两人沉默着,各自吃着早餐。
商显看向游利野,“我给花姐打过电话,她说栗子婆婆已经醒了,有一些脑震荡,需要静养些时日。你有没有权限,带我们去看望一下住院的栗子婆婆。”
栗子婆婆现在正处在警方的严密保护中。
游利野:“昨晚栗子婆婆已经做过一轮笔录。她并不认识绑架他的司机,也不认识死在她家里的人。”
“据栗子婆婆所言,她是在凌晨两点多钟,听见院外有猫爪抓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