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偷看
“救我?”江湫柳眉微皱。
张普生也不再废话,将小海刚才塞给自己的纸张递了过去。
江湫辗转几人接过后看了几行,旋即眉头大皱。
“备好马车!带上他们,我们要先回一趟鲲鹏教!”江湫发号施令。
小蝶有些懵,可她很少见殿下这般认真严肃,立马吩咐侍卫长去做了。
“在没弄清楚这件事前,你们都在呆在鲲鹏教!”江湫向着张普生三人严厉道。
“正合我意。”张普生笑道。
江湫命小蝶留下,管理安排这些难民,自己则是带着千余人兵力和那些同门调转了车头,向着来时路前去。
张普生三人乘坐的那辆巨型马车很是豪华只是马车周身被不下三百全副武装的士兵包围住前行。
马车中的小海笑道:“早就知道我爷爷与重明老前辈有些交情,那日我遭灭门,江湖传闻就只有他老人家最为重视,查的最仔细。”
张普生回道:“方才我看见那江湫公主的剑法与你这烟雨剑纲十分相似,虽各有所路,可却形同一处。”
“我便有些猜测你爷爷当年金盆洗手时,将那本烟雨剑纲下册的成阴交给了重明,他便是让他这亲传小徒弟学了去。”
“嗯,所以我将那烟雨剑纲的总录撕下来给你。”
原来那几页纸张是烟雨剑纲。
所以刚才张普生说是救江湫只是障眼法。
陈长安看着面前认真谈论的两人,轻轻一笑,看来,这两个小徒弟在混江湖这件事上还是有些门路的。
“不错,她修炼的正是烟雨剑纲呈阴,那么她就一定知道些那场事故疑点重重。”陈长安补充道。
张普生拉开车窗,那群骑兵当即警惕起来,而张普生没有理会他们。
张普生看向远方,欣赏着这水乡风景。
依山傍水的城镇,远远望去如诗如画,给人一股安静释然之感。
车队自落鳐镇东南方向行驶了整整两天,来到一处云雾缭绕的枫树林前。
陈长安睁开了眼。
“我们到了。”
江湫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里,这两天,她都在研究着张普生扔给他的烟雨剑法总录。
她心想揣测着,张普生三人和十几年前烟雨门门主惨遭灭门一案有着什么关系。
可不知为何,那日落鳐镇少年的言行举止令她不忍往坏的一方面怀疑。
自十岁那年,江湫被父皇送到鲲鹏教修炼武功,一晃六七年,在看人见事上她也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比拟的。
那少年绝不是坏人。
江湫最后得出结论,若那件案子跟他们有所干系,干嘛要自投罗网呢。
不过再怎么想都不过是江湫的猜测而已,此事事关重大,她要去请教师傅来决策定夺。
“虹芦师姐,这三人便先交于你来看管了。我先回趟莲池禀报师傅。”江湫冲身旁女子道。
“嗯。”虹芦点了点头。
兵士们叫停马车滞在枫树林前。
江湫身旁跟着十余同门。
她披了一件斗篷,提着剑。踏着初春时季林中凝结着的霜露向着前方走去。
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江湫一行来到了林子尽头。
目之所见,是一片宽阔的莲江池。
池边停靠着有着大大小小的船只,驾船人的衣着装饰也和江湫一行相似。
而莲池尽头,有一片宽广的陆地,上面建立着许多府邸屋舍,还能看见炊烟升起。
江湫一行向着一艘大船走去。
船上的船夫同门见到江湫一阵震惊姿态。
“江师妹,你怎么又回来了?”
“有重要的事要禀告师傅,刘大哥,先载我们渡莲江吧。”
又花了半炷多香的功夫,一行人渡了江。
跨过一道道石桥道路,江湫一行来到了一处较大的府邸。
入了府,江湫推开门进了内屋,江湫便是看见师傅坐在那批阅文奏。
重明年纪与陈济相仿,一头花白头发,白须未留的太长。一双眼炯炯有神,方才正聚精会神的望着桌上的竹简。
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打断。
这般不懂礼数的直接闯入重明府舍,重明当即眉头一皱。
他刚要生气,便是看到了前些日才走的徒弟又回来了,正愣在门口。
重明有些疑惑,便又想想,整个鲲鹏教,在这莲江净土之中,除了江湫也无人再敢对自己这般无礼。
江湫看着师傅一愣,心想,糟糕,又忘了敲门了。
旋即踏出门外,伸手将门重新拉上。
砰砰——
重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进。”
江湫面颊微红,走到桌前行了个礼数道:“徒儿见过师傅。”
“嗯。”重明点了点头问道:“不是要回江南入参公子武试么,怎么回来了?”
“徒儿在半路上发生了些事情。”江湫回答道。
“哦?怎么了。”
江湫掏出那几张烟雨剑纲总录,上前几步递给重明。
重明接过后看了几眼旋即眉头大皱,严肃的道。
“湫儿,快和我说清楚这种录是从何而来的。”
“是。”江湫行了一礼。
便将从落鳐镇遇见那师徒三人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重明。
听罢,重明问道:“那师徒三人现还在枫林之中?”
江湫微微点头道:“嗯,师傅要不要多派些人手去将他们请来一问究竟?”
“不必了,带他们渡莲江池便可。那人若是想跑,就算你那些人与你师姐他们联手,想要留住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这就将那师徒三人请来。”
“嗯,去吧。记住,烟雨剑纲的事勿要泄露风声。”
“是。”
此时此刻,张普生早已耐不住寂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群骑兵见张普生跳出马车,纷纷紧张起来。
张普生瞥了他们一眼,喃喃道:“坐麻了而已,放心我不跑。”
身披铠甲的副队对着小队长耳语道:“就由他去吧,车里还有两个呢。”
而马车里。
“师傅,我用去陪着师弟么?”小海有些担心道。
“放心,鲲鹏教在没弄清楚那总录之前,会把我们照顾的好好的。”陈长安倒是不急。
“他呆烦了,就让他去转转吧。”
张普生戴着粗布面具,一步一踏的走在林中,因为无聊,他故意用脚去踏碎那些霜露。
“好些天没活动筋骨了。”张普生说着,便将背在身后的那把斩邪剑取下。
虽说这把剑被陈长安毁了颜,但剑身剑锋还真不是寻常刀刃所能媲美的。
在这四下无人的枫树枯林中,张普生挥舞着斩邪剑,练习着已经有些门路的烟雨剑纲第一式。
剑路伴随着身法在这片空地上起舞。
划过的剑气剑锋随着少年挥剑振的霜露横飞。
不一会儿,张普生额头便泛出了细细的汗珠。
张普生已经触碰到第一式的剑意。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树后,少女正躲在后面悄悄的观察着他舞剑。
这就是烟雨剑纲上册么,果真是致刚呈阳之势,和我的虽然路处一致,但果真全然不同。
江湫依附在树后,仔细的观察着。
虽说张普生戴着粗布面具,但那日在落鳐镇那张脏兮兮的脸江湫却是无法忘却。
他是中原人么?
他真的跟烟雨门老门主那场案子有关系么?
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张普生那时在落鳐镇替她解围的场景再次闪入江湫脑海。
从他的运气与对内力的控制来看,虽然天赋很高,但他应该习武不久,可还不顾危险做出那样的举动。
他应当是善良的人吧。
就在江湫思索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看够了吧?”张普生向着江湫这边喊道。
方才练剑时太过投入,没有发现江湫到来,只是在后来乏惫时散了些气。依靠五雷天心正法的特殊感知力,才发现了江湫。
“看够的话就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