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鸡同鸭讲
日上三竿,旬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浑浑噩噩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见着满厅的客人,顿时傻眼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哪是什么小酒馆了呀,分明变成菜市口了吧,满屋里的人来来回回的走动,旬邑站在一旁,反倒是成了个路人。
他来到左左的身边想问点什么,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空理会自己。
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失落,放眼望去,也没见到尼笆的身影,转身又再次回到房间去。
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心里五味杂陈的,一想到那个朝着自己喊救命的女人,就犹如掉入了万丈深渊。
——
夜半晚的时候,尼笆在外面晃悠了一天,提着一只老鸭子,洋洋洒洒的回到小酒馆。
在与左左对视后,他便一脸笑嘻嘻的来到旬邑的房间,刚一推开门,恰好这个时候旬邑准备出来。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本来倒也没什么,但当旬邑看到尼笆手里提着的那只鸭子时,顿时火冒三丈。
“尼笆,果然是你。”
我?
尼笆满脸无辜的看向旬邑,随即装作关心的样子,将手中的鸭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刚才在街上看到有人卖,顺便买了一只回来,给你补补,看样子我这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听着尼笆的话,旬邑立马有些愧疚,可怎么看这只鸭子,也像是昨天晚上出现在自己房间的那只,尤其是那鸭子眼圈的那撮毛,颜色显得格外的分明。
“你当真没有故意吓唬我?”
“当然,你可是我的人,我若是将你吓坏了,以后谁来帮我做事,再说了,吓唬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尼笆故作委屈道,而后又再次关心的问:“不过,我看你最近嫣儿了吧唧的,到底怎么回事?”
“没、、没事。”
“哦!那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最近从地府逃出来一只女鬼,她身穿红色嫁衣,一脸的克夫相,你可小心着点。”说完,尼笆转身就提着鸭子朝着厨房去了。
“哦!”
旬邑嘴上虽然应和着,心中却在盘算,听着尼笆口中说的那个,可不就是最近梦里经常出现的吗。
还有一只鸡,那又是怎么回事呢?
正当他聚精会神的想着,厨房里突然传来一阵聒噪,他快步向前去,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鸡毛和鸭毛,还有那飞在悬梁上的公鸡,那鸭子‘呱、、呱、、’的声音,穿到耳朵里,简直就像是魔咒一般。
顿时,旬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连忙转身逃走,尽力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晚饭的时候,尼笆看着桌上又是鸡又是鸭,心口一阵莫名的想吐。
“你怎么了?”左左忙关心道。
“不用管他,他可能是虚的。”一旁的尼笆嘲笑说。
旬邑瞅了一眼尼笆,再看着桌上的饭菜,捂着胸口便离开了饭桌。
冲到门口,靠在一棵树下,反酸了一会儿后,终于好过了些。
当他感觉到缓和了一些时,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她手里拿着一块手绢,递到了面前。
“擦擦嘴角吧!”
听到有人说自己嘴角有东西,旬邑忙本能的用手去擦了擦,自觉擦干净了,这才安心的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人。
还没等他来得及感谢,被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一跤。
红色嫁衣,高高的额头,沟曲的鼻梁,断开的眉毛边缘还有一颗黑色的小痣、、、这不就是尼笆所说的克夫相?
等等,她、、她不就是梦里那个向自己求救的女人吗?
莫名有些心慌起来,不敢逃走,又不想逗留。
此时,女人温婉的笑了笑,“小公子看起来怎么在发抖,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
“那就好,小公子可知这附近有一家小酒馆,听说他家酿的酒,又纯又香,我可是找了好久,岂不知到了这儿便迷了路。”
见她双眼迷茫,旬邑心想,她要找的地方可不就是这儿吗,怎么门头上那么大的几个字,都看不到的吗?就算如此,那随风飘扬的旗帜,总该一眼就看到了才是。
正当疑惑时,尼笆从屋里大摇大摆的出来,只是悄摸的看了一眼,便迫不及待的将面前的女人请进了屋里。
满屋的酒香萦绕,瞬间便将女人的馋虫勾引出来,看着左左抱来的酒坛,瞬间眼前一亮。
“想不到我找了多日,美酒就在身边。”
话落,她便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几口美酒下肚,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尼笆则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与之同时,旬邑却坐的稍远了一些。
身旁的左左凑近他耳边嘀咕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馋虫?你看她就快把我坛子里的酒都喝完了,我可是酿了好久。”
“意外,意外!”
“意外?她是你亲戚啊?”
旬邑愣了愣神,脑海中又是她呼喊救命的画面,他倒是也想这个女人是自家的亲戚,但很可惜,不是啊。
不知道后面即将发生什么事,只觉得尼笆对这个女人对她格外的殷勤,反倒是他余光看着自己时,却有一种嘲笑的感觉。
没一会儿,那一坛子美酒就见了底。
“旬邑,还不快再抱一坛子来。”
旬邑一边应和,一边朝着吧台里面走去,抱着坛子往外走时,不料竟被左左拦住了去路。
“你最好想个办法将她弄走,要不然我仓库里的那些酒都不够她喝的。”
“你看尼笆是想要让她走的样子吗,我倒是觉得他像是故意在将她灌醉的样子,一杯接着一杯,倒是不嫌辣的慌。”
听着旬邑的话,左左朝着尼笆白了一眼,但他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和那女人畅快的喝着。
眼见于此,左左一把夺过酒坛,气呼呼的朝着二人走来,等到站稳脚步,重重的将坛子放在了桌上,“喝吧喝吧,喝死你。”
“小丫头什么态度!”尼笆故意扬起腔调,斥责道。
“你们倒是喝的很开心啊。”
“那是,遇见一个知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林姑娘难得上来一回,当然要陪她喝好吃好了。”
说着,尼笆朝着左左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
不过左左却是纳闷,明明就是刚刚才认识的,怎么说的好像很熟悉一样,什么难得上来一趟,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她。
心想着,不免啧啧两声,重新回到吧台前,与旬邑靠在一起静静的看着他们。
但在旬邑看来,那两个在面前晃动的身影,却是那么的刺眼,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