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旬邑的噩梦
自打云姬的事,在旬邑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自那后,他再也不敢多管闲事了,就算是在小酒馆里,也是谨言慎行,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承诺了别人什么,到时候在又好心帮了倒忙。
这一反常的举动,反倒是令尼笆有些不适应,他偷偷询问左左,最近是怎么回事,然而左左也回答不上来,就是感觉旬邑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爱说话了,也不爱笑了。
莫不是他被自己给吓着了?
尼笆心里这样想着,却又不敢去证实,眼看着酒馆里的人们聊得热火朝天,再看他,依然一副嫣儿了吧唧的样子,看的很是不好受。
然而他们不知道,旬邑最近老是被噩梦缠身,只要一闭上眼睛,要不了多久,就会看到一个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被关在一处柴房中,不停地向自己求救。
自己越是不想去理会,那女子的呼救声就会越来越频繁,以至于有时他竟分不清,究竟自己是清醒着,还是停留在睡梦中。
满眼的黑眼圈,终于还是入了尼笆的法眼,他还是忍不住拦住了旬邑,将他拉到桌前坐下。
细细询问后,只知道他因为失眠,才会精神不振,可见过大风大浪的尼笆怎么会就此相信他。
趁着他睡着,偷偷进入他的脑海后,这才知,原来他一直被那个陌生的女人困扰着,所以才会精神不振。
次日一早,尼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来到旬邑的身边坐下,假装震惊道:“呀,你这黑眼圈都快黑的冒烟了吧。”
“哦!我还以为什么大惊小怪的呢,最近总是失眠,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旬邑虚弱无力的说道。
“看你的脸色,该不会是被什么邪祟的东西给盯上了吧。”
被尼笆这么一吓唬,旬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那个满身红衣的女人,不过转念一想,那不过就是个梦,怎么可能会照进现实来呢。
再看他有那么一丝得意,认为他又是故意在吓唬自己了,便满不在乎的样子,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有你这么大个邪祟在身边,还有谁敢亲近。”
“那可不一样,该找上你的,还是会找到你的,与我在不在这儿是没有关系的。”尼笆一副认真的样子解释着,接着又说,“如果你真的被邪祟附体了,长期下去,你的精气就会被一点一点的耗光,最终也就会成为像我这样的邪祟了。”
“你少吓唬我,我可是契约人、、、”
尼笆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契约人又如何,你的躯体终归是个人,他们是灵魂,是可以随意出入你的身体的一股力量。”
这个!!!
一时间,旬邑的心跳跳的有点快,一想到那个女人求救的样子,就莫名的难过心慌。
可是看着尼笆这副德行,他又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当然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自己又会好心做了坏事。
看他心事沉沉,尼笆长叹一口气,虽然期待着旬邑会将心中的困扰说出来,但也知他现在不愿道出,无奈,只好又回到自己的摇摇椅上躺着,嘴里哼着小曲儿,装作不亦乐乎。
——
自尼笆与自己说了那些事后,旬邑倒是没有再梦到那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反而出现了另一个奇怪的现象。
一只冠子非常红艳的大公鸡,不停地叫唤着,追着他跑,一直跑到一处悬崖边,却仍然不肯罢休。
直到他一鼓作气,把心一横跳下了悬崖,这才从梦中惊醒。
旬邑坐起身来,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沉重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像尼笆说的那样,中邪了?”
怀揣着不安的心开门出来,外面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原先还在摇摇椅偷乐的尼笆,这会儿也不在。
一阵过堂风吹过,旬邑抖了抖身子,连忙跑回了屋里,躲到被窝中。
想起刚才那个梦,他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那个女人和一只公鸡?到底是怎么回事?
尼玛这个家伙,想找他的时候就是看不到个鬼影儿,不想见他的时候,又天天在眼皮底下晃悠,真是可恶!
刚想躲进被窝中,突然一个身影从窗口闪过,心中咯噔一下,掀起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半晌没敢动一下。
心里很想去看看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外面定然是有不好的东西,不能去。
尊崇内心的想法,掀起被子将整个人包裹住,他紧紧闭上双眼,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和呼吸,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只期待黎明能够早点到来。
就在他以为外面没有动静时,屋里却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那个脚步在屋里来来回回的一直走着,走着,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一会儿快速一会儿又慢了下来。
躲在被窝里,对外面的事物一无所知,心里被搅和的烦躁不安。
忍耐了几分钟后,旬邑再也撑不住,心跳快的都要从口中蹦了出来,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掀开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里的一切。
“呱、、呱、、呱、、”
旬邑愣的半晌没说出来一句话,他做梦都没想到,与自己面对面的,居然是一只鸭子,还是一只被穿上鞋的鸭子。
被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抓了它,立马给他炖了。
半晌后,这才发出一声怒吼:“是谁?谁这么无聊,大半夜的弄只鸭子来吓唬人,我、、、我要杀了你!!!”
咯咯咯!!!尼笆躲在窗户口,捂着嘴偷着乐呵。
“小子,我看你能撑多久,刚才不是梦到只鸡吗,我送只鸭子给你补补心,哈哈哈!”
“你也忒坏了,要是真的把他吓坏了,看你怎么和冥王交代。”
“嘘!你旬邑哥哥哪有那么脆弱,他可坚强的很,到现在都不肯说他梦里梦到了什么。”
“你能看到他的梦?”
“偶尔看看,我也能看到你的,要不要、、、”
“讨厌!!!”
讨厌!!!尼笆学着左左的样子,发着唠叨,边走边推着她一起离开。
二人一起回到大厅,左左抢先一步,抢走了尼笆的摇摇椅,学着他的样子,拿着瓜子磕了起来,还没吃进去两颗,就被呛的差点把肺都咳了出来。
“我的宝座,岂是尔等轻易可坐的,赶紧滚回你房中去吧。”
“哼!别让我逮到机会,要不然要你好看!”
“哼,要你好看!好好看了耶。”
一边鹦鹉学舌,一边照着左左的模样,摇晃着身体,来到摇摇椅上躺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还在想着刚才旬邑怒火攻心的样子,想着,竟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突然听到旬邑房中开门的声音,尼笆立马紧闭双眼,装作睡的深沉的模样,直到旬邑一点点的靠近,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都没有露出半分马脚来。
等到再一次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他这次笑呵呵的睁开眼睛,轻昵道:“小样儿,就这等级还想跟我斗,看我不整死你。”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