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冷静与过场
“老师，我来了。”
打开二号会客厅的大门，里面是一个五十平左右大小的房间，三面围着桌子的沙发。房间整体看起来非常空旷，富余的空间还可以容纳很多人。
房间里也确实站满了人，道格拉斯、佣兵团团长克莱曼以及两位卡罗不认识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沙发的周围还站着将近十个人。
卡罗推测这些都是佣兵团的人，而且大概率是负责关押菲娜的。
“你还好吗，卡罗？”道格拉斯问道。
“还行，老师，我没受什么伤。”
“那就好，跟我说说现场的情况吧，你看到凶手了吗？”
卡罗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道格拉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又吸了口香烟，然后将白色的烟雾尽数吐出。
“菲娜……还是被灭口了。”
“我们只在现场发现了一具身形和菲娜相似的焦尸。”
这又有什么区别？
“我看见了……老师，我能确认被烧死的人就是菲娜·费勒。”卡罗回想起昨晚那恐怖的一幕，手就控制不住地打颤。
道格拉斯沉默不语。
“为什么菲娜的藏身处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从下午她才从总督府的监狱里出来，怎么晚上就被找到了？”卡罗愤怒地质问道。
“昨天被划破喉咙的除了我的两名手下，还有那间酒馆的老板。”克莱曼回答了卡罗的疑问。
“那……这也是个调查方向，不是吗？”
“那间酒馆的老板和我们佣兵团的关系一直很好，我对他也算知根知底，如果他真的被收买了的话，我认为对方是不会给我们留下破绽的。”
“我认为，现在我们工作的关键还是找到菲伊·费勒，哪怕菲娜活着，我们也是无法从她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的。”道格拉斯缓缓说道。
“可如果幕后凶手已经将菲娜灭了口，又怎么会留下菲伊呢？”
想到昨晚照亮夜空的火焰，以及酒馆里的屠杀，在卡罗看来，菲伊或许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一定，据商会里恩佐的消息，菲伊曾在内城区现身。如果是菲伊为总督服务，那么就没有必要让她进入内城区，完全可以在外城杀死她，这样做反而是引火烧身。
所以我认为菲伊是得到了内城区某人的保护，而内城区的森严的戒备或许能让她活下来。”
道格拉斯将香烟掐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卡罗很认同道格拉斯的推理，但这建立在恩佐的消息属实的基础上，不过也不影响他们去内城区一趟。
“那我们走吧？”
“我和佣兵团的人去就行了，昨晚你很拼命，今天就先休息休息。你醒来后还没吃东西，去找些东西填饱肚子吧。”
“我没问题，老师。”
卡罗的语气坚决，他无论如何也想抓到幕后真凶。
“那这样吧，你去调查菲娜和菲伊的背景，看看还没有其它的线索，我让蓓苓给你带路……这是命令。”
道格拉斯的语气十分决绝，就像教训自己孩子的父亲。
在道格拉斯看来，卡罗已经被情绪支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了，不能保证他能对内城区可能遇到的事物保持冷静。
对于老师的命令，卡罗也不得不服从。
随着佣兵团的人簇拥着道格拉斯离开，卡罗也简单填饱了肚子。在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后，他只感觉自己的右臂连同右侧的整个背部都隐隐作痛，这应该是昨晚徒手击碎木门的后遗症。
仔细想来，道格拉斯的安排很合理，哪怕自己跟着去往内城区又有什么作用呢？无非是在旁边看着老师解决一切问题罢了。
“万象天工”还是太弱了，作为一个二阶奇变，它确实拥有许多效果，但更趋向于辅助。昨晚如果老师在的话，菲娜或许都不会死。
可又能怎么办呢？哪怕我拥有了老师那样强大的奇变，也没有老师那样的经验与头脑吧……
不过总归来说，我也比普通人要强多了。
所以，自己还是要继续工作才行。
在蓓苓的带领下，卡罗先会见了范德蒙酒店的几位大堂经理。他们都是清一色的新泽人，说着一口流利的塞特提拉语。
可能是得到了那位会长秘书恩佐·盖里的提前吩咐，经理们对卡罗的问题可谓是知无不答。
范德蒙酒店一共有七层，也就有对应的七位经理，他们各自负责自己楼层的工作。
酒店的一层除了大厅的接待处外，还有一个流动性的酒吧，以及一个中央大舞台和两个分舞台。
二层则包括可以俯视一层观景台和固定酒吧，以及三个私密性质的舞厅，费利德就死在其中一间。
三层则是巴切尔哥最好的餐厅，包括厨房也在内，还有数间会客厅。
四层五层都是住宿区，不过不同的层级房间大小和配置好像不一样，六层则是浴场和赌场，七层是一些酒店员工的住处和仓库，像菲娜菲伊这样独属于酒店的奴隶自然就住在第七层。
可以说，这间酒店就足够包揽那些达官贵人们的一切娱乐活动。
菲娜和菲伊一般是不在一楼的中央舞台演出的，她们基本都会被点名到二层的私人舞厅内，所以二楼的经理对她们的情况最为了解。
二楼的经理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士，在她这个年龄还想要保持苗条身材确实是付出了很大努力。
据她所说，奴隶的管理工作商会里有专门的人负责，但他们其实很少出现，因为商会的奴隶能进入范德蒙酒店工作的，都已经“被调教得非常听话了”。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酒店的管理人员与奴隶们的关系和一般的工作人员差不多，像菲娜和菲伊这样的奴隶很清楚自己要干些什么，不能干些什么，所以商会对她们的管控实际上非常松散。
就比如她们从不会受到无理由的打骂，甚至在没有工作的时候，还可以离开酒店自由行动一天。
卡罗好奇地询问经理，就不怕她们在酒店外逃跑吗？
这位不苟言笑的女士咧了咧嘴说道：
“她们只是离开了范德蒙酒店，并没有离开商会的注视。”
卡罗想起了会长秘书恩佐的话，菲娜和菲伊的行动是受某个秘密组织指使的，那么在此之前她们一定和这个组织有过接触，而且从接触到形成足以为其卖命的信任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调查的话，是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的。
现在看来，道格拉斯的安排并不是打发卡罗，更像是在考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