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道经2
张如云震惊于这个世界的奇妙，这些打小听过的传说，竟然十有八九是真的，可能存在的仙，以及一定存在的妖。
可一说到这妖，他突然想起了玄月的嘱托，忍不住有些惶恐起来，“那玄日师叔……！”
张如云欲言又止。
“怎么，怕了？”玄日看着他的模样，知道他想说什么，笑道:“没有错的，玄月让你杀的，便是那只妖！”
“我倒不是害怕！”张如云忍不住苦笑道:“只是凭我这微末本事，连师叔都杀不了的妖，我又如何杀得了呢？”
无论是两位师祖爷，还是面前的玄日，张如云晓得，那定然是比自己厉害十倍不止的，他们都做不到的事，自己又凭什么呢？
“凭你胸口的三颗红痣！”玄日伸手便扯开了张如云的衣襟，指着后者的胸口，问道:“你可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破命？”张如云语气满是不确定。
“对，破命。”玄日再问:“那你可知破命代表着什么？”
张如云摇了摇头。
“一旦破命者修炼《道经》，将势如破竹没有瓶颈。”玄日语气灼灼如火，“无论是引气、炼体，亦或是后面的融灵、锻魂、出窍、归墟、羽化，习练起来都水到渠成……。”
张如云皱着眉，一双眼睛直愣愣看着眼前讲的绘声绘色的玄日，总觉得事情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可是我只能活到三十岁！”
他语出惊人，甚至让玄日一时间都有些沉默起来。
张如云看着玄日，倒是没有在意，更多是一种求知，他接道:“而且据我所知，怀元真人也是身具‘命符’的人，为何他不破命呢？”
“这……！”玄日的喉咙里好似卡了一根鱼刺，让他忍不住端起了茶杯，他喝了一口，又叹了口气，“小子，其实除了怀元师叔和你，还有一人身有命符！”
“谁？”张如云问道。
“我道山的开派祖师！”玄日慢吞吞答道:“所以我与玄月才能知道命符对于《道经》的作用。而怀元师叔之所以不破命，是因祖师遗训:严禁破命者习练《道经》，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为什么格杀勿论？”张如云不以为意，真要杀他，他早死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我也不知，准确来说，除了祖师，谁也不知。”玄日道:“只是遗训里说，破命者除了活不过三十岁，习练《道经》更是会有大恐怖！”
“大恐怖？”
张如云挠了挠后脑，有些不明觉厉，还有什么比活不过三十岁恐怖的吗？
“你小子别满不在乎！”玄日语气有些不满道:“师祖近乎于仙的人物，说的话自有道理。而且你可知，让你习练《道经》，我与玄月不仅违背祖训，更加是违背了两位师尊的遗训？”
“两位师尊是拒不让我等报仇的，甚至是这两篇《引字诀》与《炼字诀》，都不许再让门人习练！”
“为何？”张如云问。
“不知！”玄日答。
……
张如云与玄日聊了很久，直到天将破晓，他才疲惫的出门，往丹楼而去。
路上他一直摸着怀里的《炼字诀》，低头消化着玄日的话。
他还有很多疑问，比如玄月为何会出现在玉京，为何偏偏又能遇上自己？
比如玄月出自道山，为何玄木却对这一切好似一无所知？
比如破命者习练《道经》，又将会有什么样的大恐怖？
张如云思绪万千，甚至逐渐有些混乱与混沌，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人影，直到他又回到丹楼，人影这才消失了。
“玄德师叔？”
张如云没有想到玄德竟然还守着王若水。
“回来了？”灯光幽暗，玄德老道盘坐在床榻前，让人看不清模样，轻轻开口道:“师弟还真是一如既往，什么话能聊这么晚？”
“也没有什么，只是嘱托了师侄一些事情！”张如云虽然对玄德的整夜守候心存感激，但是毕竟不是初出茅庐，自然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于是笑道:“还有就是让我明日正午去‘授业阁’，说要恭请祖师，赐我道号！”
玄德闻声沉默了一会，又才开口:“这么说，你明日便算正式入我道山了？”
张如云答:“正是！”
“那就好！”玄德语气欣慰，却好似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于是又沉默了片刻，然后便站了起来看向张如云道:“既然师侄回来了，那么我便回去歇息了！”
他脸色很黑，可是却存着微笑。
张如云看着这微笑，突然有些不舒服，甚至毛骨悚然起来。
他总觉得此刻的玄德师叔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奇怪，跟白天比起来，虽然脸色更加亲和，但是气质却更加疏远了。
于是又开口道:“玄德师叔，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玄德闻言脸色一僵，可转瞬又恢复笑容:“老毛病了，加上熬夜，是有些不舒服。”
说完也不等张如云回答，就要向外走去。
张如云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可是又看不出所以然，毕竟除了感觉，玄德依旧还是玄德。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自己今日听了玄日的话，有些疑神疑鬼起来，于是干脆不再去想。
眼瞅玄德就要出门，他连忙恭敬道:“今日麻烦玄德师叔了，玄德师叔早些歇息！”
玄德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张如云这才转身走向王若水，见后者气息平稳，并无问题，他这才长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