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章 开颅救人？
等纸鸢飞走，南华仙子便坐在了椅子上，给自己添了一杯热茶，他轻轻咂了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如云答:“张如云！”
“名字还行，如云如云，就是孤单了些！”南华仙子摇了摇头说:“你既是玄月选中的人，也当为他的半个弟子，那么便别仙子仙子的叫，我道号玄日，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玄日？师叔？”张如云惊讶万分。
“怎么？”玄日面露不悦，“让你叫一声师叔委屈你了？若不是玄月，你想叫我还不答应呢！”
说完他又咂了口热茶，解释道:“我师怀明真人，与玄月的师尊怀元真人，乃是师兄弟。”
张如云这才达地知根，不疑有他，毕竟除此之外，应该是没有人会和他去攀这层关系的。
既然想的明白，于是便对着玄日躬身问礼道:“玄日师叔！”
“好好好！”玄日喜笑颜开。
他与玄月年轻时曾一同外出游历，不仅趟过患难生死，而且臭味相投，其中的曲曲折折，以至于让他对张如云多少有些爱屋及乌。
“这东西你拿着！”玄日从怀中摸出一张东西，轻轻递到张如云的面前，示意其收下，“师叔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全当作见面礼了。”
张如云刚要拒绝，可看着面前的又一张黄纸，以至于还未道谢，便伸手抓过。
他快速展开一看，开篇题为《炼字诀》！
“师叔，这……？”
张如云连忙看向了玄日，后者笑道:“怎么，认不得了？我想那《引字诀》应该在你怀里吧！”
张如云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这东西你先留着，等救了这姑娘，我再与你细说。”
玄日没有过多解释，反而是看向了王若水。
张如云正疑问丛生，却又听得门外传来响动，他还没来得及将黄纸揣进怀里，人便已经进了房内。
来人玉面皓齿，眼若流星。
他进屋只看了张如云一眼，便又转移目光快步走到玄日跟前，一丝不苟恭敬行礼道:“师叔，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玄日看着眼前人，开口道:“小明觉不必拘谨，起身吧！”
明觉闻声道谢，而后又才起身。
玄日看着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对张如云说:“张小子，背着女娃，准备跟我走！”
明觉这才又看向张如云，他本眼神平淡，好似平静无波的一汪潭水，可直到瞧见张如云手中的那页黄纸，才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张如云识得目光，连忙将黄纸揣进怀中，对玄日道:“是，师叔。”
……
道山有专门炼丹制药的楼阁，近乎于山顶。路虽陡峭，但是几人都不是常人，不多时，便到了。
阁楼共有三层，相对恢宏。站在门外，也能闻到阵阵药香；进入门内，入眼便是八座丹炉，寓意八卦；四周无窗，满是药材柜子，既分门别类，又种类繁多。
玄日没有停留，带着众人直上二楼。二楼空间开阔，入眼便能见到一个老道盘坐其中，他须发皆白，面色却如同黑炭。老道身前铺着床塌，床塌边燃着火炉，而火炉上支着水壶，炉中则是烧着些许刀具。边上还有一些高矮不一的瓷瓶瓦罐。
“玄日师弟！”老道见着众人，便站了起来，身高不过能到常人胸口。
“玄德师兄！”玄日对着老道躬身行礼道，“今日还有劳师兄了！”
张如云看见玄日如此恭敬，心里对老道也不自觉多了几分重视。
可他却不知，这道山之中，丹阁极为辛苦。
玄德自从年幼上山，便一直身系丹阁。阁中整日催火炼药，烟熏火燎苦人口鼻，普通人待个三五日已是不易，玄德却足足待了六十余年。且“是药三分毒”，这六十年的药毒已入骨髓，这才导致其身形不长，面色如炭。
两人并没有过多寒暄，简单说了说情况，便让张如云将王若水放在床塌上。
“张小子，你与明觉站远些。”玄日先是嘱咐二人，看距离差不多了，才点了点头。接着又对玄德说道:“师兄，麻烦给我搭一把手，把这姑娘的头发剃了。”
玄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起身边的剃刀开始处理王若水的头发，他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得轻车熟路。
玄日则是夹出炉火中被烧得有些泛青的刀具放入一个铜盆中，然后提起冒着白气的水壶往刀具上倒了下去，瞬间“呲呲”声响彻房内。
在此间隙，他又紧跟着从一堆瓦罐中选出两个打开，张如云闻着皱了皱眉头，明显是酒。
酒一开，玄日往其中一坛浸入数块白布，而另一坛则是将双手放入其中。
“师兄，你也来洗洗！”
玄德应了一声，放下剃刀，同样将双手放入其中。而反观王若水的小脑袋，此刻已经光滑洁溜。
待一切准备就绪，玄日这才拿出一块浸酒的白布开始为王若水擦拭脑袋，头顶、眼睛、鼻子、耳朵、凡是脖子以上全无放过。
他的脸色一丝不苟，好似在做一件极为庄重的事，却看得张如云忧心忡忡。
“张小子，一会不管看到什么，你他娘的可千万别大呼小叫的，明白吗？”玄日或许是有所感应，又抬头对张如云嘱咐……不应该是警告了一句，“你要是大呼小叫惊扰了我们，你这阿妹可就真回不来了！”
张如云看着玄日眼中的郑重，认真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明白这一切的意义，心里的疑惑从进入二楼开始便越来越多，但是他却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人。
玄日得到回复，便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事他虽然在一些小动物的身上做过无数次，可真正实践于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因此也不免有些紧张。
他需要静默片刻，用来调整思绪，清空杂念，不然，手心的汗水就有可能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时间不久，等他睁眼，便直接向玄德伸手道:“师兄，那把最快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