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病危
春天的午后，太阳懒洋洋地晒着大地，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沉醉的花香。
季初棠和导师请了几天假，家里有事需要去处理。
她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今早她接到了陈叔的电话，说季辛昏迷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季初棠心头一紧，急得不行，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直接打车往医院赶。
她在病房外站了很久。
病房里，一群医生和护士围在床前，脸色凝重。
季辛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
过了好久，医生才出来。
“医生，我爸怎么样？”季初棠急切问道。
“这”主治医生迟疑地看着病历卡，不知该如何作答。
季初棠看出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急忙追问道，“我爸是不是病危了？”
“季先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情况不容乐观了，那件事你考虑清楚了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医生斟酌了片刻，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季初棠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我知道了，谢谢您。”季初棠礼貌地向医生鞠躬致意，然后转身走进病房里。
她在季辛的病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拂过他的侧脸。
“爸”
季辛似乎听见了她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季初棠看见他醒来，眼眶瞬间红了，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她强忍着泪水，面带笑容的看着季辛。
“棠棠啊”季辛伸出干枯的双手，想抚摸季初棠的脸颊，却力不从心，无法成功。
“我在！爸，你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一定会好起来的。”季初棠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嗯不用勉强，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季辛艰难地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的嘴唇干裂，眼睛也是血丝密布，看起来很憔悴。
季初棠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眶发烫。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季辛没有再说话，像是睡着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季初棠站起来，轻声吩咐道，“陈叔，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爸，我有事，晚点再来看他。”
“嗯，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陈叔点点头。
季初棠转身离开病床，出了医院。
季初棠给孙亦姝发去了消息，【见见。】
【肆季。】
打上出租车，报了这个地方。
…………
“你终于想通了？”孙亦姝喝着茶，看着她进来，这是一家私人小会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她们。
季初棠坐在对面，目光淡漠地扫视了孙亦姝一圈。
“你说的算数吗？”她冷声问道。
孙亦姝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当然算数。”
&34;好，帮我找到罗伯特医生，结束后我会带着我爸出国。”季初棠冷冰冰地回答道。
孙亦姝挑眉，问道：“你想清楚了？”
“是，我想好了。”季初棠点头，罗伯特医生是目前唯一有可能救活季辛的。
孙亦姝放下茶杯，起身朝窗户走去，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街景，“值得吗？”
季初棠抬起头看了看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说，“我打听过了，你现在这个男朋友，你想要的他都可以帮你，你完全可以找他。”
“这不关你的事。现在是我和你的事。”季初棠冷冷反驳道。
孙亦姝转过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不过现在有条件了。”
“什么条件？”季初棠皱着眉问道。
“当然是和他分手。”
苏晚婉的声音传来，只见她走到沙发旁，坐下。
她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慵懒而随意。
“不可能。”季初棠毫不犹豫拒绝道。
“你别忘记了，你是因为和我打赌才去追他的，真的爱上了？”苏晚婉挑眉看着她。
季初棠脸色一变，她说的没错，她当时确实是被刺激到了，才会和她打赌，没想到她竟然利用这个来威胁自己。
“那也不可能。”季初棠坚持道。
苏晚婉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既然这样，我可不敢保证你父亲会不会出事。”
“你！”季初棠气结。
她说的没错，季辛现在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如果再拖延下去，就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季初棠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的内心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恍恍惚惚地离开这里，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她的心更加烦躁了。
雨越下越大，她走得快速，没注意到脚下，脚踝扭伤，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弯腰捂着脚踝，痛苦地咬紧牙关。
突然，一阵疾风刮过，一辆黑色的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季初棠猛然抬头看到车停了下来，驾驶座的门被拉开，沈颐安撑着伞下车。
季初棠怔怔地盯着他，一时间失神了。
沈颐安的眉头皱了一下，“你没事吧？”
季初棠摇了摇头，没说话。
沈颐安走近，将伞撑在她头顶上，挡住大半的雨幕，“上车。”
他的声音低沉温暖，让季初棠莫名觉得心安。
他扶着她上车，然后绕过车尾，绕到另一侧，坐进驾驶座。
他启动引擎，车子飞驰而出。
季初棠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上，“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发了微信和我说，你来这里吗，我就过来接你。”沈颐安淡淡道。
季初棠抿唇，没再说话，她也没去深究到底是不是自己发的消息，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告诉他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车厢内安静极了，只剩下滴答滴答的雨水声。
“要去哪儿？”沈颐安突然开口问道。
季初棠愣了愣，下意识回答，“去医院。”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医院会吓到叔叔，先回家。”沈颐安提议道。
季初棠犹豫了几秒，点头同意。
她确实需要休息，这种状态不适合奔波劳累。
车子停在停车场里，沈颐安替她打开车门。
季初棠走下车，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着。
沈颐安皱眉，走到她跟前，一把抱起她，朝着电梯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沈颐安不管不顾，径直把她塞进电梯里。
电梯门慢慢阖上，季初棠挣扎着要下来，沈颐安按住她的脑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乖。”他柔声哄道，“歇会儿。”
电梯里只有两人，季初棠觉得尴尬极了，脸颊滚烫滚烫。
回到家，沈颐安一路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然后又出去拿了药箱，坐到床沿，给她处理脚踝上的伤口。
伤口有些严重，已经肿了起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用棉签蘸了碘伏，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涂上药膏，再包扎好。
季初棠低着头，睫毛颤抖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那么好，她已经舍不得，也放不下了。
沈颐安的手顿住了，抬眸看向她。
“怎么了？”他问道。
季初棠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有点疼。”
“娇气。以后我会保护好你。”沈颐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调宠溺。
上完药，沈颐安带她换好衣服，抱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季初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些事，翻来覆去的。
沈颐安脱掉外套，躺在她身边，轻轻哄她，好一会儿才听到季初棠浅浅的呼吸声。
他附下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你太累了，好好睡会儿吧，一切有我。”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滴答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
沈颐安站在阳台上抽烟，其实季初棠并没有告诉他地点，是那条短信说的，和几天前他收到的那条，“你女朋友身上的秘密想知道吗？”，是同一个人发的。
【这个号码。】沈颐安给江牧也发去消息。
【苏晚婉。】那边很快回复。
……
棠棠，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季初棠在他出去的瞬间就醒来了，她的脑子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