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莫名变成一把刀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早朝结束,南初弦催促着顾风,一肚子怒火的她疯狂对顾风输出。
“你家王爷是不是有毛病啊?自家侄子都往火坑里推!”
“我跟了他才多久,不是伤胳膊伤腿的,现在还得每晚担惊受怕会不会有人暗杀我。”
“你家王爷到底行不行啊,顾风你倒是说句话啊!”
她本以为战九霆挺身而出,是要为她找场子。谁料轻飘飘举荐两个字,直接把她推上众矢之的。
谁他娘稀罕顶秦房龄的破位置啊!
顾风垂下眸子不敢附和,却是忍不住暗地里腹诽:你也不是我家王爷的亲侄子啊……
一路骂骂咧咧地来到了停马车的地方。
“王爷,你可回来了。”阮以烈眼巴巴盼望着一早上,终于盼来了自家主子,“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有!”
南初弦躁意没消几分,登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几个箭步冲上来,阮以烈靠着蛮力一撞,顾风毫无防备地给顶了出去。“天杀的摄政王把你怎么了?”
“嗯?”
顾风勉强稳住身形,他拍了拍自己方才被撞到的地方,抬头打量着占据了自己原先位置的某人。
这主仆俩什么坏毛病,一个跋扈不讲理,一个粗鄙没脑子。
怪不得能够凑在一起!
眼下璟王府里,南初弦最信任的第一个是贵叔,其次是阮以烈。
平常有的没的总爱和他唠两句。
好不容易瞧见自己的话搭子,她一肚子的苦水往外倒:“别提了,秦房龄那个老东西以公谋私,被罚闭阁思过,换我去主持春闱了。”
阮以烈闻言,高兴地喊了一声。
“王爷,是好事啊!”
“好什么啊,一堆麻烦事。”南初弦狠狠皱眉。
秦房龄闹出那么大的事,她光是重新核对参试人员便要花费不少功夫。
指不定还会查出来某些走后门塞进来的人连春闱资格都没有,被她一砍掉,自己势必要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
战九霆明明可以自己处理,非要把烫手山芋丢给她。
真的是要气死人了!
满腹牢骚不知道从何说起,南初弦迎面对上阮以烈一脸的笑意。
她动了动唇,“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阮以烈是她的侍卫,但不是她的谋士,没必要让他接触太多官场上的事。
感受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阮以烈憨憨一笑,挠了挠脑袋:
“官场上的事小的是不太懂,不过有王爷主持的话,我相信来年的春闱绝对会是历年最公平的一次。”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阮以烈的眼底满是对南初弦的认可。
“别提那档子烦心事了。”阮以烈无条件的信任令南初弦烦躁的内心稍微有了些慰藉,她拍了拍阮以烈,“折腾了一早上,我现在睡意全无,咱们去城南吃老张记的馄饨去。”
她外出求学许多年,对于城内诸多小吃想念得紧。
想到以前那会儿,自己总会去城南吃碗馄饨,回来的路上顺带买些糕点一类。
不晓得当年的馄饨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行。”
阮以烈拍了拍胸脯,包在他身上。
上马车又是个麻烦活,阮以烈正欲扶着南初弦的腰,打横将人抱起来。
下一秒——
“诶?”
阮以烈手还没碰到南初弦,后颈发紧被人甩出去了。
边上的顾风心下哇了一声,这不跟那天丢大夫的动作如出一辙?
脑子没来得及回过神,身子先行做出反应,后退了一大步。
甩飞出去的南以烈踉跄的转了好几圈,他堪堪站定。
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南以烈横着脸怒骂出声:“哪个天杀的,要害我家王爷!”
说着,还要抽出佩刀,但是眼前一片金星的他试了几下,都没成功。
南初弦没眼看地捂脸。
她为什么会带出来那么蠢的侍卫……
战九霆的视线自南以烈身上掠过,眸光中透着淡淡的嫌弃,“璟王府上没人了吗?阿璟竟然沦落到要去外边捡来傻子充当侍卫用的地步?”
男人的奚落声传入耳中,南以烈觉着有些耳熟,待他定睛一看。
反应过来自己骂的是战九霆,他的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发软,对着战九霆跪拜了下去。
“属下……参……参见摄政王。”他有些心慌地低着头。
我嘞个老天爷啊,他好好的和自家王爷一块待着,怎么招惹到了这尊大神。
南初弦收敛起自己不久前骂骂咧咧的嘴脸,讨好出声:“皇叔您大人有大量,别和这家伙一般见识,这孩子脑子可能是不大好使,但对我挺忠心耿耿的。”
战九霆没吭声,他接过轮椅,亲自推着南初弦往自己的马车那边去。
南初弦瞧见某人没有想处置南以烈的打算,她心下松了口气。
不过,他怎么又把自己带他的马车上了?
转头给南以烈使了个眼色,让他快点跟上。
抗拒着不想上马车,某女试探着开口:“皇叔,我想去城南吃馄饨来着……”
“本王听到了。”
南初弦巧笑着,抬眸:“所以嘛……皇叔的好心我心领了,可惜咱俩不顺道。”
张记馄饨铺在城南,跟摄政王府完全是两个方向,战九霆总不可能陪着她去小摊子上,吃些乡野粗食吧。
然而南初弦这辈子没想到的是——
一柱香的功夫过后。
城南。
“璟王,您要的馄饨来了。”
馄饨铺的张大爷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上桌,他笑呵呵地先把馄饨端给南初弦,特地道,“老样子,大份,特地多加了肉。”
满满当当一大碗,馅料肉眼可见的很足。
换作往常,南初弦听到这话必定会感动到挤两滴眼泪,顺道问一嘴张大爷吃完能不能续碗。
今天,不行了。
南初弦直勾勾盯着眼前的馄饨,她迟迟不敢动筷子。
“皇叔,要不我带回璟王府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