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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少来恶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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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张大人。”

    楚灵韵款款行礼,扫过楚玉瓷时已是满目不悦。

    视线多在她身上多逗留几秒,她心惊的望向她发髻间那枚珠花,桃花眸登时瞪大了。

    楚玉瓷不曾直视她的眼眸,恭敬地向她行礼。

    张越戈点头,正要带着她迈步离去,就被楚灵韵一句话叫住了:“豫郎哥哥,我作了比翼鸟的画……”

    “我的绘画技艺不及您半分。”楚灵韵抬着俏皮的步伐上前,水眸莹透,清纯娇俏,“可有机会得您青睐,指点一二?”

    他当即瞄了眼楚玉瓷,发现她压根不为所动,心上又一痛。

    楚灵韵将二人微妙的互动看在眼底,对城里女眷中盛传的流言蜚语更添一分否定,眸光波折。

    “二小姐既是画了比翼鸟,那我便看看。”

    张越戈让她先回了别院,孤身同笑吟吟的楚灵韵走了。

    灵娇苑一如往年,处处都透着富贵之气,一眼便知居住于此的人乃是受宠的贵人。

    楚灵韵甩给春宝一个眼神,灵娇苑内外便清了场,就连林影也被阻在了门外。

    张越戈见她此番架势,调笑了下。

    “二小姐难不成是要同我说见不得人的事吗?”

    “豫郎哥哥莫要多心,只是些家事罢了。”她皮笑肉不笑,落座于他对面,“您可愿意同我做个交易?”

    掩藏他们的书信之事暴露是真,她已无处遁形,只得寻了他法来破解。

    他不抬眸,无视她冰火两重天的眼。

    “我看到大姐姐发间的珠花了……倒是当真没想到,您竟然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她婉言的刁钻依旧刺耳,但张越戈听得多了,也变得波澜不定:“那发钗原就有她一份,我不过是将她那的那份按理交给她,又何错之有?”

    “您倒是爱慕大姐姐至深呢。”

    楚灵韵娇笑,拖曳的尾音却显得稍有刻薄:“只是,不知道大姐姐对您可还像从前那般?”

    闻言,他敛了敛笑意,慵懒地抬着眼眸夷她一霎,与她意味不明的目光才相撞,就打得不可开交。

    “今儿个说来也巧,我嘴馋贪了点心,就让春宝出府去城东买了东西,结果恰好看见大姐姐和那傅家二公子走的亲密,颇有招蜂引蝶、难舍难分之意……”

    楚灵韵笑容割人:“豫郎哥哥,你就不曾猜测过,为何大姐姐才成亲三月不到,就遭了三王爷厌弃吗?”

    张越戈冰着眸瞪她,嘴角的弧度一成不变。

    “我听那城内女眷们说了秘闻,大姐姐见三王爷府内侍妾无数,自己又不得宠爱,许是难耐寂寞动了歪心思,在府外招蜂引蝶——”

    “谁同你说的?”

    张越戈冷冷地断她话。

    楚灵韵佯作无辜:“我也只是随耳一听罢了,这笑话嘛,大家自然都嫌少不嫌多……”

    他手臂上青筋凸起,冷色喷薄欲出,她感受着他天杀的低压,硬生生抗住了。

    “如若是真的,豫郎哥哥打算怎么做?”楚灵韵笑眯眯地与他相视,“大姐姐水性杨花,为人不善。而她如今的身份,更是早已不能与您相配。”

    “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管。”

    “我只是担忧罢了,也不忍豫郎哥哥满心炙热撞在冰上,落得一身寒……”

    楚灵韵低笑,起身上木架子边翻找起来:“大姐姐已对您无意,您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张越戈滞住呼吸,长睫垂颤。

    她哼笑,在抽屉里寻到了那一叠压了不知是有多久的纸张,转身抽了一张交予他手中。

    满府人都说他待楚玉瓷不好,甚至她耳闻的传言也是他如何折辱她。

    可楚灵韵向来直觉敏锐。

    再者,她也十分了解张越戈。

    这种传闻愈是传得肯定,她愈是不会信!

    张越戈略过了眼纸上字迹,心头鼓声大起,深邃的眼瞳压着铺满戾气的阴鸷折向她。

    “我只是想同您做等量交换而已。”

    楚灵韵笑得甜美,语气却冷静得令人心抖:“烦请豫郎哥哥把赵四完完整整地送回来。”

    “不若,这些您亲手赠予我的暧昧情书,可就要呈现在大姐姐眼中了——”

    大夫人出自南江大族,父亲从商发达,家中妾室多得数不来,而她母亲能镇守多年正室之位为不摇晃,全凭一杆铁硬的手腕。

    她从母亲那里学得一手强硬的整顿法,府内三房无人敢动弹她一分。

    而楚灵韵更是学得活灵活现,把“打蛇打七寸”这个道理碾碎了揉进骨子里。

    “二小姐好手段。”

    张越戈评价一句,掌心狠劲,那纸张便凹了一个洞出来。

    楚灵韵笑不改色:“豫郎哥哥深情不移,可我着实担心大姐姐会伤您心呐!”

    呼吸乱了乱,他略有仓皇地瞟着那张宣纸,视线定格在了落款处的那几个字,烫得他简直无从下手,只想把这手头的东西尽数烧成灰,永生不再相见。

    这是他从前受她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留下的破绽……

    若非她以二房的冬衣与全部炭火作威胁,他又岂会委身于她身侧,忍着万分恶心给她写下这些帮她充面子用的情诗?!

    放在几年前,他同楚玉瓷解释,她都明白。

    只因他们同病相怜,都遭她荼毒。

    可如今——

    她就连看他一眼都难说是真心的,张越戈自然而然就不敢赌,也承受不起她离他远去的后果。

    “把你这些东西都藏好了,别叫我再看见第二次。”

    他起身,抚手甩开褶皱的纸张。

    “恶心至极。”

    楚灵韵佯作不以为意,扯着嘴角步行至茶几边,倾手倒了两杯茶,交于他手中:“碰杯为誓。”

    张越戈接过,同她撞过杯口,抿下了温茶。

    才转身,她撩拨的声音就缓缓而起。

    “当年,豫郎哥哥落荒街头,若非是我挑帘探看,恐怕府内人也看不见将死的您。”她嗤笑一声,金步摇曳动,“豫郎哥哥把救命的恩都算在她头上,未免也太委屈我了——”

    话音未落,她就被大步冲至身前的他掐了脖颈。

    “呃……”

    张越戈一双灭眸大散杀意,锋凛的挑眉如利剑般锐。

    “少跟我在这儿颠倒黑白。”他嫌少露出一抹肉眼可见的温和,“究竟是谁救了我的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的小主人是何等心善之人,我比你清楚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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