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残花败柳也能被爱惜
毕竟他那么恨她,把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事同别人讲也是正常的。
韩敬芸马上就要嫁给他做正室了,而韩映作为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就算和张越戈关系好也实属情理之中……
“寻什么人呐?王妃往后就只需伺候我一个人了!这种美差,何乐而不为呢?”
韩映勾着她小巧圆润的下颚,以不容置疑的大力一步步把她往床榻上压,作势就要吻她的唇。
“救命!来、来人!救救我——”
楚玉瓷奋力扭头,泪水充斥着,高声呼救。
后背贴上柔软的棉花床榻,她却如芒在背,活像脱了水的鱼,反复扑腾。
“啪——”
带着疾风的一掌砸在她脸颊。
“吵什么吵!这里是礼亲王府的后院!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救你!”
她眼前一片天花乱坠,手上推拒的力道却不减,察觉到韩映已然翻身骑到她身上,恐惧和嫌恶随即爬遍全身。
韩映邪恶的嘴脸缠上她纤细的脖颈,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制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暴力地撕扯开她单薄的前襟。
淡色的肚兜顿时入了眼,她遭了几拳的小腹疼得直抽搐。
楚玉瓷绝望地哭叫着,泪水糊住视线,断了线的脑中恍然闯入张越戈的脸庞。
豫郎……豫郎……
豫郎救我!
一声巨响传来,吵闹的声音随后决然入耳,她昏天黑地,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谁啊!竟然胆敢坏爷的好事——”
“碰!”
那令人作呕的触碰在她身上尽数消失,楚玉瓷立刻抓起撕烂的衣料,裹住了裸露在外的肌肤,狼狈地缩在了床角。
她紧闭着眼,心灰意冷地不敢看面前的一切。
“睁眼,看着我。”
忽然,她听见了那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可她不敢认。
张越戈见她发红肿胀的脸颊满是泪痕,心似刀割,当即解了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甩手盖在她青紫交加的身上。
他目眦欲裂,连音色都在抖:“小主人,睁眼、看看豫郎……”
韩敬芸褪了舞衣向他款款行礼之时,张越戈满脑子都是那个明艳倾城的身影,隔着屏风为他起舞的模样。
他看着同样是美貌不输她几分的韩敬芸,心底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致。
想罢,他才发现她现在还没回来。
从舞乐起,至曲音落,足足半刻钟,她还没回到他身边……
“臣女参见张大人。”
身姿婀娜的少女一颦一笑都美得动人心魄,看向他的眼神也柔和万千。
他起身,不失礼节地回礼:“韩小姐有礼了。”
韩敬芸娇羞一笑:“听闻张大人当年以楚府门生的出身在科举时一举夺魁中了状元,后又在翰林院历练一年,一路高升,果真是才高八斗,风流倜傥!”
“韩小姐谬赞,张某受不起。”
张越戈含糊几句,被一阵莫名而来的心慌占据了理智,借故离了场。
他带着林影在府内一通乱找,最终逼出了她的线索。
当厢房的门被强力撞开的时候,韩映还没回过神,可当那力道极重的一拳打在了自己脸上,他才恍然惊醒,骂骂咧咧地去看对自己动手的人。
“韩公子,本官的人,你也要动吗?”
张越戈深沉的眸中聚着怒火,如火蛇一般,来势汹汹地缠在他身上。
韩映冷冷一笑,愤懑和疑惑涌上心头,从地面上迅速爬起身,一拍屁股就要挥拳朝他打去:“张大人为了她向我动手,怕是也有所不妥吧?”
他韩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嫡长子!是陛下来了也要宠爱三分的皇亲国戚!
这韩映好歹也是在军营呆过一年有余的练家子,楚玉瓷惊声唤他,不想他受伤。
但张越戈借着少时在楚府学到的身手,敏捷地躲过了。
“呵!不过一个被我表兄睡腻后丢出来的残花败柳,张丞相也真是爱惜!”韩映高声咒骂,“她现如今不过废人一个!能爬上本公子的床、给本公子做妾,那算是大爷我抬举她!”
话音落,一道带着威严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阿映,在吵什么?”
礼夫人带着丫鬟走进,一见屋内的情形也愣了一刹,顿然心下明了。
回了神,她照例向张越戈问好:“妾身见过张大人。”
扫了眼啜泣不止的楚玉瓷和处于暴怒之中的张越戈,她不禁头疼:“阿映,你且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平时的恶劣行径,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京城早些年便传这楚大小姐对他有救命之恩,即便是后面闹出退婚的惊闻,也断不可胡乱揣测张越戈对她的心思!!
如今,张越戈位高权重,饶是当下陛下见了也得礼让三分!而他今日分明知道这楚玉瓷已然跟了张越戈,却还要跟精虫上脑似的把人拉进屋里做这档子见不得光的事!
韩映无法无天惯了,颠倒黑白的话语更是随口就来:“母亲大人,这贱婢误入我厢房还试图勾引我!”
“您看,她抓得我胳膊上都流血了!”他劈头盖脸地抱怨,“您还不快把她拖出去杖毙!”
礼夫人蹙眉惊吼:“简直胡闹!”
眼瞅着张越戈和敬芸的婚事就要顺利提上日程,她丈夫的势力也要如虎添翼,又岂由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乱来!
这门婚事他们夫妻二人相当看重,韩敬芸也苦心煎熬了半年之久,就为张越戈今日能点头!如若他咬死了韩映不松口,那他们的准备就全部功亏一篑了!
静谧的屋内,张越戈一个转身就挡在她面前,高大的身体将颤抖着的她护了个严严实实。
“她勾引你?韩公子,你说话可要有理有据!”
她揪着他柔软的大氅,煞白的嘴唇不断打颤,怔怔地望着那个遮挡住全部她视线的身影,瞬间感应到了多得溢出的安全感。
“韩公子休要血口喷人!”楚玉瓷得了底气,大声反驳,“是您的人挟持我进来的!”
礼夫急忙安抚道:“张大人,犬子不懂事,您千万息怒!”
她深知自己解决不了,甩手给了丫鬟一个眼色,叫她动身去请尚且留在宴会中周转的礼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