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交易
姜羽对金钱看得极淡。
只是和方元相处久了，多少会沾染一些世俗气。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他用三颗萤石就换走了。
萤石的价值在修仙界还不如等重的金子。
但是比夜明珠亮多了。
双方对这个小小的交易都非常满意。
鲛人女王当然知道姜羽的小算盘。只是她不在意。
到了这种地方，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难道姜羽还能把东西带出去？
人族寿命短暂。
身上的东西最终还是回到氏人族。
很快，姜羽又换取了一些小玩意儿。
传讯海螺、彩色珍珠、留影水晶、鲛人眼泪、无名鱼骨。还有一瓶腐蚀力超强的浓缩胃液。
鲛人女王对烤肉、兽皮、山菜野果也很感兴趣。
细嚼慢咽地品味着一片火光兽肉，笑容恬淡：“看来咱们已经建立初步的信任了。说说你们的打算吧。”
姜羽正在把玩骷髅头，不假思索地说道：“当然是离开这里。”
骷髅头的眼窝被他塞了两颗彩色的大珍珠。
幽绿的火光跳跃时，闪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看上去还挺炫酷。
鲛人女王盯着骷髅头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悠悠开口：“我带你去出口看看，然后再做决定吧。”
“好！”
办法总比困难多。
在姜羽面前就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他让新垣若雪和寒心霜留在这里。自己顶着金甲术和鲛人女王离开了小小的庇护所。
外面的气温有五六十度。
落脚处尽是松软的糊状物体。
空气中弥漫着土黄色的雾气。
其浓郁程度，勾个芡就能称之为屎了。
如果不是金甲术护住体表，恐怕沾染的臭气很久都洗不掉。
鲛人女王只身在前方带路。让贴身护卫留下来陪同新垣若雪和寒心霜。
所谓的信任都是扯淡。
几人的实力让她不得不防。
鲛人女王的体表有一层气膜，能隔绝外面的腐败气息。
瞥向姜羽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鲛人和人族的身体构造不同，不过有些功能是相似的。如果你愿意，现在就可以感受一下。”
姜羽当然知道鲛人女王在说什么。可他完全没有兴致。
在屎一样的环境下做那种事情？
那得多重口？
别说鲛人女王身上还有腐烂的皮肤。即使完美无瑕，他也受不了那股鱼腥味。
“多谢女王抬爱，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早点让我见到出口，也好让我死了这条心。”，姜羽语气诚恳，完全看不出对鲛人女王的嫌弃。
鲛人女王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我刚刚的提议，随时可以兑现。”
姜羽没接话，直接在鲛人女王的身前凝出一颗水球。
拒绝一件事后，要适当地表达善意。
鲛人女王笑颜如花，一口将水球吸入腹中。
腐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几分。
态度也热情了不少：“路途不近！咱们得加快脚步了。对了，千万别搞出火星。”
“好！”
姜羽本想看看，在这种环境下有没有宝物捡。
但是可见度太差了。
走了半天都没发现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
鲛人女王笑着提醒道：“鲲鹏的食物在这里发酵成半消化状态。就算有遗留的东西，也会沉入最下方。我们倒是收集了一些，如果你有看得上眼的，可以用东西换。”
姜羽早就注意到鲛人的武器了。
或许在无数年前能称得上绝世神兵。
可现在都成了破铜烂铁。
鲛人女王见姜羽没有说话，也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路程确实不近。
避难所距离胃的入口处不远。出口则在相反的方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姜羽趁机了解这里的情况。
和他猜测得差不多。
鲲鹏一直处于沉睡状态。
打呼噜和翻身，都会对当地物种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氏人族就是遭受无妄之灾，被鲲鹏无意中吸进肚子里的。
整个族群死伤惨重。
数千只鲛人，活到现在的还不过百。
鲛人女王猜测，鲲鹏之所以出现在无尽海，很可能是梦游。
姜羽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如果有机会，你们愿意出去吗？”，
这话有点揭人伤疤的意思。
可姜羽必须搞清楚氏人族的态度。
鲛人女王沉默了许久，缓缓摇头：“最初有许多族中勇士探寻出路。但他们都失败了。以我们族群的数量，就算离开鲲鹏也没有能力自保。无尽海比陆地残酷得多。”
姜羽微微蹙眉。
如果氏人族自己都不愿出去，就算真有离开的办法也不会轻易告诉他。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鲛人，肯定不会放任几个人形净水器离开的。
鲛人女王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有出去的方法。我一定会告诉你。”
“为什么？”，姜羽大为诧异。
鲛人女王的话非常直接：“因为你们很强。强留你们会造成族人伤亡，还会让你们心生芥蒂。与其这样，不如让你尝试一下。等你死心了，自然会心甘情愿地留下。”
姜羽开心地笑了：“和聪明人交往，真是一点都不累。”
鲛人女王指了指头顶的王冠：“我可是氏人族的王。你真不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姜羽连连摆手：“多谢女王厚爱，我还是喜欢有体温的姑娘。”
“真遗憾！”，鲛人女王并不纠结这个问题。
在她眼中，与雄性深入交流只是一种社交方式。
并不像人族那么复杂。
两名贴身护卫就是她的固定配偶。
“看那里！”，鲛人女王抬手指向前方的巨大黑洞：“那就是离开的通道。”
姜羽有些激动。
他早就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了，不由问道：“通道后面是哪里？”
鲛人女王耸了耸肩：“不知道，没人活着回来过。”
姜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或许只是不想回来呢。”
“你看看就知道了。”，鲛人女王保持着雍容的气度，似乎从不与人争辩。
走到近前，姜羽终于知道她为何如此笃定了。
黑洞的直径足有二十丈。深不见底。
洞壁长满了白骨尖刺。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鲛人女王从胸口摸出一颗鸡蛋大小的黝黑铁球。
抬手抛进黑洞。
“铮！”
白骨尖刺相互摩擦，瞬间将铁球碾压变形，而后打磨成了细沙般的铁屑。
鲛人女王朝姜羽摊了摊手。
戏谑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
姜羽伸着脖子朝里面打量半晌。
退后两步。
在鲛人女王的诧异目光下跳起舞来。
“西哩西哩，西，西哩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