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问询
似乎是用脑过度，待思维渐渐沉淀，顾正文心血来潮的想：
何不趁现在状态好，画出张敏老师的全身肖像画
说做就做。
顾正文握笔，让尖接触于纸面，重新闭上眼睛。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在想象中勾勒出张敏老师身体的每一处细节。
笔走龙蛇，手随笔动。
不知不觉间，张敏老师那玲珑曼妙、凹凸有致的身躯，跃然于纸上。
待睁开眼睛，顾正文却是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
很是心慌的等了一会儿，还好，他慢慢恢复了视线。
但当他看清画作后，不由脸色大变！
居然……纸上画出来的，居然是张敏老师的裸体！
而且看着看着，他的呼吸开始急促，继而眼神惊恐，面色潮红。
顾正文起了生理反应！
这怎么能够……
更为恐怖的是，这一现象的出现，就如洪水决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邪恶的念头，让越想拒绝，就越甩脱不掉。
怎么会这样！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正文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第二天，他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醒来，心神不宁。
以前课堂上，顾正文还很喜欢跟张敏老师对视。
现在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张敏老师通过心灵的窗户，发现其龌龊的念头。
而且当他再次绘画的时候，猛然发觉，自己的天赋似乎又被打回原形。
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邪恶且杂乱的念头总不时侵扰着他，让他身心俱疲、苦不堪言。
顾正文心想，自己应该是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他很想跟父亲说，却又瞻前顾后，开不了这个口。
某天周末晚上，吃完晚饭，顾正文心血来潮，突然很想去张敏老师那看看。
有阵子没去过，或许这次应该鼓起勇气，到张敏老师家里跟她聊聊，吐露心事
当然，顾正文想说的不是全部，只会说她跟母亲长得很像这方面。
也许张敏老师会提供某些思路，或者解决的办法途径，帮他克服心理障碍。
“爸，我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
吱呀一声——
顾正文吓得一激灵，猛得睁开眼睛。
抬头一看，多媒体教室的门被推开，迎面走进来两个人。
空调吹拂微凉的风，以及胳膊上个鸡皮疙瘩，都在提醒顾正文。
他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受迫于进来两人严峻的面孔，顾正文下意识绷紧肌肉，挺直腰背，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
与此同时，他微不可察的，缓慢而又坚定的吸了口气。
脑袋里顿时清明一片。
心念电转间，他确信，当前这样的状况跟局面，肯定跟昨晚看见的事情有关。
冷静下来后，顾正文暗暗告诫自己，接下来，要小心谨慎的应对。
……
胡旭这边，他一进门就注视着顾正文，紧盯着对方的面部表情。
就默默的看着他，一点点褪去被惊吓到表情，接而又转变成强装镇定。
由于心中早有计较，胡旭快要走到书桌的时候，随意的把蓝色档案夹甩在书桌上。
接着往侧前方走了两步，拉开顾正文对面的座椅，一屁股坐下。
坐下后，胡旭双扶着腰，做了个拉伸的动作，以缓解刚刚坐车时腰部的酸痛。
与此同时，胡旭心里在想，这还是穿越过来第一次，面对真人发挥自己的专长。
……
同样的，待胡旭面对面坐下，顾正文也同样偷偷观察着也。
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首先看上去就是头发很油，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洗头。
最特别的还是他的眼神，偶尔一瞥闪过了光芒，让人有种汗毛倒立的错觉。
就在这时，教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年轻人拿着东西进来。
油头年轻人听到动静扭头一看，随后起身走过去，接过了对方手里的东西。
在他把玩操作的过程中，顾正文不费力的认出，那是个录像机。
架好设备后，那人拍拍手坐下，随后自我介绍道:
“顾正文是吧，我叫胡旭。”
顾正文愣了愣，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又见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餐巾纸。
只见他抽出一张递了过来，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容:
“没事，你不用紧张，先把脸上的汗擦一擦。”
迎上胡旭的眼神，顾正文鼓起勇气，伸手接过纸巾。
然后把纸巾往脸上的擦了擦，却又猛人顿住……
哪有什么汗
根本没有汗！
就算有汗，也早已被空调吹干。
顾正文心中顿时一紧，不由挪开视线，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
同时，他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手里的纸巾也被紧紧攥成一团。
……
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顾正文果然有问题！
趁对方心神俱震，胡旭不动声色，直接抛出炸弹:
“你们的张敏老师被杀了，就在昨晚。”
顾正文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旭，震惊得微微往后一仰。
对方这反应却把胡旭看得微微皱眉。
他不知道张敏老师死了
那刚才紧张什么，还是说紧张其他什么东西
又或者，难道连之前的紧张也是装的
如果是，那演技也太好了！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胡旭就歪斜着身子，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给足了顾正文消化沉淀这个消息的时间。
大约过了三分钟，看顾正文心情似乎渐渐平复，胡旭又突然坐正了身体。
不给对方足够的反应时间，他用十分严肃的语气，半认真，半恐吓的问道:
“顾正文，可能你还不知道，现在你已经被列为头号犯罪嫌疑人，因为就在昨晚，你在张敏老师家附近徘徊。
我想问的是，你家又不在那里，你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在那做什么
好巧不巧，你徘徊的时间又恰好与被害人张敏遇害的时间一致！
现在我们有理由充分怀疑，你有作案的时间，这个是无可抵赖的事实，有监控视频作为依据。”
说到这里，见顾正文眼神惊恐，呼吸急促，情绪重新起伏不定，胡旭舒缓了下语气，又安慰道:
“当然，这只是我们单方面合理的推测，也有可能你真的是凑巧路过。
因此，我们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把你带回局里问询。
为了排除你自身的嫌疑，现在我需要你仔细回忆起昨晚的全部细节。
而后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全部问题。
如果我发现你有撒谎的迹象，问题就会变得复杂。
这就导致结果也很难预料，甚至相当的严重。
不要觉得我是危言耸听，机会只有一次，你……听明白了吗”
此时顾正文喉结滚动，迟迟没有作答。
胡旭见他眼神空洞，似乎还没缓过神，不由提高音量，猛一拍桌子。
“听明白了吗！”
顾正文猛然一惊，翻滚的思绪骤然消散，他抿了抿嘴角，缓缓点头。
“知道了……”
“现在你闭上眼睛，认真回忆10分钟，好了你就睁开眼睛告诉我，现在开始。”
说完，胡旭后仰靠倒，自己倒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