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突击托塔斯（三）
5分钟前，地牢出口外的广场上。
几个士兵把一群神情麻木的男男女女串到一根长长的铁链上，看起来是要把这些人带到别的地方。
“今天又要把大量奴隶送到奥菲了，新送到来这里的奴隶都没来得及检查，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不错的货色呢？”一个士兵边干活一边和身旁的另一个士兵搭话道。
“都是些面黄肌瘦的家伙而已，没什么好看……啊！你看前面那个绿色头发的怎么样？”另一个士兵突然看到一个缩在人群里的眼神闪烁，年龄不足二十的少女。
“噢！长得还行，身材也不错呢！”
说着，两个士兵一脸坏笑的走到少女那。
“你！出来！”士兵1号一边说话一边粗暴的把少女从人群里拉了出来。
“啊！别，别伤害我。”少女惊慌的求饶道。
“别废话！你已经是奴隶了！别再说这些无谓的请求了！烦死人了！”说完还踢了一脚过去。
“啊！”少女应声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两士兵一人捉住她一只手把她拖向旁边的树丛。
“你们要干嘛？求求你们放过我。”少女哀求着。
“闭嘴，身为奴隶没提问的权利。看来我们必须好好教育你。”说完，这士兵1号还发出淫荡的笑声。
“反正对女奴隶来说，这种事情可是会天天发生的。”士兵2号充满恶意的补充道。
“不！放开我！”少女好像明白士兵们准备要对自己做什么，奋力挣扎着。可是她那点力量完全没作用。
这时不远处一个年长士兵看到这边的情况，喊了句：“嘿！别玩坏！要是人数不对会很麻烦的！”然后就转头继续干活。
广场上那些神情麻木的男男女女们，有不少也发现那边的骚乱。但他们都默默地低下头，当作没看见。
不一会，少女被拖到树丛里。士兵俩上下其手想要撕掉她的衣服。
少女哭喊着：“咿呀啊啊啊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因为少女的奋力挣扎，士兵俩一下子无法得逞。其中一个士兵恼怒的给了少女一巴掌。说：“你给我老实一点哟。对女奴隶来说这是你们的日常！你到现在还这么较真呀！”
“你们这么做不怕有士兵来逮捕你们吗？”挨了一巴掌的少女双眼里满是泪花的说。
“你口中所谓的那些士兵正是我们。而且我们的工作内容，不包括保护没主的奴隶。谁也不会来帮你的！”
少女：“怎么会……”
“别挣扎了，在洛兰大陆上一旦戴上项圈成为奴隶就无法恢复原来的身份，所以说现在给我好好学习奴隶的生活方式！”士兵2号说道。
不一会，少女衣不掩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一个士兵捉起少女的双腿，准备进行最后一步。嘴上说着：“看样子你是刚刚成为奴隶的新人呢。就让我来教教你怎么和我们相处吧，因为接下来你每天都要这样度过呢。”
直到此时少女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心思。她无意识间望着地牢大门的方向，哭着说：“谁能救救我……”
波瑠卡来到地牢出口大门前，透过上面的窗口看到树丛里的一幕和广场上被串在一起的人群。
“因为肉体和精神上都被逼入绝境所以失去斗争心无法靠自己的意识行动……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地牢下面那几个家伙变得没干劲的原因吗？”
“即使这样子求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伸出援手。哼！这也是那个奴隶自作自受！在变成这样之前早就应该大打出手！一旦成为了失败者……一切都晚了！”
“这群愚蠢的人类们！要是都能这样自相残杀，自毁前程就好了！”波瑠卡内心充满恶意的想着。
“谁能救救我……”
波瑠卡突然注意到那双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暗骂了句：“可恶啊！”
此时的汉娜已经彻底绝望了，在她准备闭上双眼向命运屈服时。一个身穿红衣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里。那身影犹如天神降临般的来到她眼前，然后那两个施暴者就无声无息的倒下了。
四肢恢复自由的汉娜，下意识的抓起残破的衣服包裹着自己裸露的身体。她有些畏惧的望着眼前这个面容冷峻，散发着强烈杀意的少女。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记得小点声寻求帮助。要用小到我听不见的声音。”少女冷冷的说道。
“对，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但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呜呜呃呃呃呃。”汉娜痛哭着。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波瑠卡从腰包里拿出一颗小小的种子交到汉娜手上，“你听着！一会我制作机会让你逃出这里，之后朝着伯赫洛斯方向移动，找到魔族了就把种子交给他们，说是德丝-波溜卡叫我来的。她让你们为我准备工作和住处。”
少女：“……？”
看着汉娜那不解的眼睛，波瑠卡又补充道：“虽然现在那里在魔族的统治之下，但还是会给予人类普通的生活！或者说你还是想融入这个城市，作为奴隶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你自己选一个吧！对我来说，你选后者我会更开心。”
汉娜止住了泪水，弱弱的问道：“您，您是魔族？”
突然广场上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嘿？那边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汉斯？比利？”年长的士兵发现树丛那边突然安静下来，便喊话道。
没得到回应，年长的士兵用眼神和手势示意附近几个士兵一起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波瑠卡透过树叶细缝看到几个拿着长枪的士兵缓缓靠近，正思考着如何把他们全部打倒，这时牢房大门再次打开。
“你们好呀，各位士兵。”莉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士兵们的身后。
“干什么啊！现在正忙着呢！”年长的士兵不满的嚷了句，他转过头想看看是哪个人觉得活得不耐烦，然后他呆住了。
“天呀！杀人鬼怎么在这里！”
“杀手莉莉从隔离房里逃出来了！”
“妈呀！要被杀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莉莉丝毫没理会那些大惊小怪的士兵们。只见她用手摸着自己那鲜红的樱唇说：“我想想……我现在要到那边去。”说完，她便往某个居民区方向跑去了。
“你们几个给我追！你去通知王国骑士团！剩下的人给我看好这些奴隶！”年长的士兵给在场的手下们发布好命令后，自己也追了上去。
波瑠卡嘴角抽搐般看着眼前的闹剧。然后使劲抓自己的头发，恼火的说：“怎么这里每一件事都不在我的计划里！”
少女：“那个……”
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波瑠卡转头看到汉娜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
波瑠卡气不过来，恶狠狠的说：“你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想等他们把你揪出来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说着，汉娜连滚带爬消失在树林中。
傍晚，太阳已经落入群山之中，天空只剩下一些余晖。
波瑠卡穿着顺来的披风伪装成旅人行走在大街小巷之中。一路上经常可见全副武装的士兵跑过，在这样乱哄哄的气氛中，街道上的行人少之又少。这些人里多数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出来的人，又或者是外来的旅行者。而且这些人脖子上往往还套着奴隶项圈。
为了不引起士兵的注意，这一趟路波瑠卡走得非常小心。在这趟耗时一个多小时的旅途里，波瑠卡望到杀手莉莉“带着”一群士兵在远处掠过两次。每次波瑠卡都发自内心敬佩对方的体力充沛。
直到入夜后，波瑠卡才找到机会成功潜入因守卫大减而出现漏洞的城堡里。不过就算到了城堡里面还是能时不时听到值班的士兵们讨论还没捉到在城中到处乱转的杀人鬼。她已经不想吐槽这个体力异常旺盛的家伙了。
兜兜转转了一番后，波瑠卡终于找到托塔斯国王。她来到国王所在的房间外，正好听到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废物！出动了这么多人，大半天还捉不住一个小姑娘？滚！今晚捉不到她，你就不用回来了！”
很快，一个满头大汗的士兵从国王的房间里狼狈的跑了出来，消失在走廊中。
在暗处等了片刻，感知附近没人来打扰自己。波瑠卡便从暗处跳出来，迅速击晕门口站岗的卫兵，然后推开房门进入其中。
正在房间里着急的来回走动的托塔斯王看到一个身穿红衣服、脸上挂着邪魅笑容的不速之客推门而进。先是一惊，定眼打量一番后说道：“你？是那个呕吐女孩？”
波瑠卡听到对方给自己起的名字嘴角一撇，说道：“不要这样称呼我！我可是特意在地牢跑来见你的哟。啊，对了。我在途中看到一个被重重锁链锁住的女孩，觉得她可怜就顺手把她放出来了。”
“什么！原来是你干的！你这个淘气过头的小姑娘！我要把你贬成奴隶！每天折磨你，直到你求饶为止！”托塔斯王咬牙切齿道。
“听起来真可怕呢，但是你已经不可能再获得奴隶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你即将在这里成为魔族的奴隶！”说到这，波瑠卡那纤细的身躯发出强大的气势，闪电般冲过去准备给那个摸过自己屁股的混蛋来上一拳。
对方的速度托塔斯王大惊，他全力往旁边一翻险之又险的闪开那来势汹汹的一拳。顺势翻滚到一旁的武器架边上，他顾不得头上的假发滑落，一手取下架子上其中一把剑便砍向波瑠卡。
波瑠卡用手套稳稳挡住袭来的一剑，剑和手套的相撞发出金石交击之声。在托塔斯王惊讶的目光里，波瑠卡另一只手握住了剑刃。邪笑着说：“光头大叔，身手不错嘛。”
说完，她一个闪身撞到他怀里让他站立不稳，并趁机一手按在他胸口上。手套上立马长出数条蔓藤把他缠住。
托塔斯王奋力挣扎，可结果是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不一会，蔓藤把他裹成粽子。
托塔斯王：“咕呜呜……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我刚才不是说了你会变成魔族的奴隶吗？我是魔族！跨越千年的时光，重新回到大陆这个舞台。接下来可就要给你们人类添麻烦了。”波瑠卡充满恶趣味的说着。
托塔斯王：“魔族？不是说魔族全部都被困在伯赫洛斯出不来吗？可恶！”
看着还在使劲挣扎的托塔斯王，波瑠卡说道：“你的自由已经到此为止了。你即将被我叫来的同伴们洗脑，然后朝着对魔族有利的方向继续运营这个国家。”
“你们这些从童话里跑出来的怪物们！就是冲着我这个伟大的国王来的吗！你们的眼光确实不错！”托塔斯王愤怒中带着一丝愉悦道。
“你根本就入不了我的眼哟，对我来说最大的敌人……还在这前面呢。”波瑠卡一脸看垃圾的表情说。
“什么？目标不是我？难道说……难道说你想破坏那个石碑吗？呵呵呵……哈哈哈！魔族果然害怕‘那个’东西吗？看来你们真的是从童话里面冒出来的呢！死吧！快点去死吧！就像连环画剧里面一样，变得粉身碎骨吧！咕呜……”托塔斯王越说激动，面目都扭曲起来。到最后被波瑠卡一脚踹晕。
“安静的先睡过去吧。对你们来说，那可能是不足为道的童话。但是对魔族来说，这可是不可救药的事实。”波瑠卡对着晕过去的托塔斯王说道。
在打晕托塔斯王后，波瑠卡把门外昏迷两个卫兵拖到房间里，又从腰包里拿出三颗有昏睡效果的种子塞到他们仨的口中防止他们在短时内醒过来。接着她灭掉房间里的灯光，好让人以为房间里没人。
做完这些后波瑠卡用从托塔斯王身上搜出来的密匙打开了房间内一个暗门。她顺着暗门后螺旋而下的台阶来到一个地下深处的洞穴里，洞穴里各处都是土墙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中央的石碑，一个人高、白玉一样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一种波瑠卡不认识的文字。文字上有着七彩的流光，毫无温暖的光，给波瑠卡带来切骨寒意的光！
“石碑……终于找到你了！”
波瑠卡没有进一步靠近那石碑。她掏出腰包之中的所有种子，一颗一颗的插进地里、墙上、甚至洞穴顶部。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她死死盯着眼前的石碑，体内魔力奔腾，眼睛从原来的亮金色变成暗红色，甚至出现红芒。她举起右手，手套一阵蠕动变大变粗，的手指变成利爪，手背和手臂长出鳞甲倒刺。肉眼可见的变得狰狞起来。
弓腿、弯腰、深呼吸！在力量到达临界点，双腿用力一蹬！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波瑠卡炮弹般砸向石碑！狰狞的巨拳将要接触到石碑的瞬间，石碑表面像水波一样扭曲了下。一个苍白的、宛如孩童涂鸦般的盾牌出现在石碑前面。
“哐！”巨拳和盾牌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如果这里不是地下，恐怕整个城堡里的人都能听到。
石碑表面再次扭曲，一把和盾牌相同材质构成的苍白大剑从石碑之中中刺向波瑠卡。
波瑠卡偏过头躲开这向自己脑袋刺来的一剑，然后赶紧后退拉开距离。
此时一手持剑一手持盾，轮廓上看起来像成年人类男性的怪物从石碑里出来。怪物全身包括武器在内像用无数根苍白的细棍子组拼而成。脸上只有两个黝黑的眼眶，此外没其他五官。
“果然出现了吗？‘白骨’！”波瑠卡用满是怒火的双眼盯着眼前的怪物。
白骨完全没理会波瑠卡的话，举盾持剑一步一步走来。
“如果没有……如果没有你的话！魔族很可能不会选择战斗！而是走上了别的道路！”波瑠卡把手套变回原来的样子，并祭出藤鞭。
白骨疾步冲刺，一剑砍来！
波瑠卡向侧方一跳，同时挥舞藤鞭袭向白骨背后。
白骨挥动起盾牌，在不转动脑袋的情况下格开来自视野外的袭击。
“魔族之中也有希望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家伙们。甚至有些已经在大陆活动……但是……他们……都被你给杀死了！和平之路被你完全切断了！”波瑠卡一边和白骨周旋，一边吐出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
而白骨由始至终没一丝延迟，一直猛攻。
她脑海里闪过那本“古老日记”里的描述：“对魔族穷追不舍，直到杀死为止，恐怖的白色幻影。魔族的攻击通通无效，同时还有无限的体力。‘白骨’！真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东西存在！”“拥有远超一般人类的战斗技艺。虽然看起来没有耳朵，但对声音很敏感，而且拥有智慧！能听懂咱们的话！”
再次躲开袭来的一剑，波瑠卡双眉一锁。白骨脚下的地面裂开一个深深的凹坑，半个身子都陷入坑内。而凹坑里面全是疯狂扭动的蔓藤。
在白骨落在蔓藤上面后，蔓藤的活力明显下降。波瑠卡控制着蔓藤想把对方完全裹起来，但无论怎么催动蔓藤，最多缠到对方膝盖位置就无法继续生长上去。
白骨随意的挥了数剑，就像切豆腐一样把所有蔓藤切断。接着轻轻一跳便跳出凹坑。
而这时波瑠卡露出个迷人的笑容。
在白骨重心未稳之际，他头顶上的土壤中发出嘶嘶梭梭的声音，接着大片大片的土石陷落下来。白骨来不及躲避被重重的压在下面。
眼中的红芒慢慢散去，波瑠卡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死死的盯着前面那堆占据了半个地下洞穴大小的土石。
在等了好一会后间那里还是没任何动静，自言道：“赢了吗？”
试探般走前几步，土堆仍然没任何动静。又等了一会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土堆旁边，把藤鞭变成铲子挖掘起来。花了好些时间，白骨那空洞的眼眶便从土堆里露了出来！刹那间波瑠卡如受惊的猫咪般跳出老远！
在仔细观察了一会后发觉被埋在土中的白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波瑠卡鼓起勇气再次上前用铲子捅了捅白骨的脑袋。
“真的赢了吗？”
就在波瑠卡以为真的战胜这恐怕的敌人时，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泥土中伸出来，紧紧捉住波瑠卡从手套中延伸出来的铲子！几乎同时一把苍白长剑也从泥土中刺向波瑠卡腹部。因为被限制了动作，这一次波瑠卡没能完全躲开这储力已久的一剑。她的腰间被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在敌人刺出第二剑前，波瑠卡果断放弃手套往后跳走。咬着牙关用手捂住腰间流血不止的伤口，满头大汗的她用最大的毅力集中精神调动体内剩余不多的魔力，把覆盖在伤口上的衣裙活化成薄膜封住无法愈合的伤口。
“可恶！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波瑠卡心中不安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