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应慢半拍
这么晚了，对方却奇迹般地显示“正在输入中…”
容芷若希望他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然她会很紧张。
这就像有一个对她抱有很大期待的人在看着她做事，她会情不自禁地犯错。
容芷若的作品还差一点收尾的工作，她希望自己能好好完成，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影响最终呈现的效果。
好在他如愿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复。
l：【我并不是那边的审核人员，我只是有一些工作要和“a story”对接。】
l顿了顿。
l：【现在已经很晚了。】
绒毛：【对不起，打扰您了。】
l：【没事。】
容芷若抱着手机，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l就像一个大人，一个成熟的长辈，会温柔地指引她，鼓励她。
就算是这么晚的时间，她冒昧打扰了他，他也可以安然平淡地与她对话，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
容芷若侧躺着，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她其实是一个感情很充沛，也很在意别人看法的女生。
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她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
而在外面，在校园，在大街，在教室……
她将永远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怪胎。
交稿那天，容芷若的内心非常平静。
已经拼尽全力了，那么结果怎样就不那么重要了。
30名候选人一起坐在一个小会议室里。
容芷若很紧张，因为和他们比起来，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优势。
有一个男生的简历格外突出，他的本科和容芷若一个学校，但研究生读的是欧洲动画学院天花板。除此之外，他还有很多大厂的实习经历。
他对这个offer可谓是势在必得。
他叫葛嘉荣。
容芷若偷偷瞥了一眼，葛嘉荣戴着金丝眼镜，整个人看上去文俊儒雅，内敛稳重。
抬手间，腕上的高档名表则暗示了他优渥不凡的家境。
他很自信，正在和身边的几人侃侃而谈。
30进3。
在这间会议室的隔壁，“a story”的主要人员正在集体观摩并评价他们的动画作品。
容芷若在看到葛嘉荣后，就对自己不再抱有希望。她目光暗淡，只顾着刷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再也没有抬头。
“嘉荣，我听说这里还有一个你的小学妹啊。”
有人调侃道。
容芷若此时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好像叫容芷若，名字挺好听的，是哪位小姑娘啊？”
容芷若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下意识地抬起头。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锁定在她身上。
她没说话。
长久的沉默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咳，既然是葛嘉荣的学妹，想必也是十分优秀的人才。”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生出来打圆场。
她的妆容精致干净，棕色的长卷发垂落至肩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魅力。
“但是好像才本科啊。”
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生可能被容芷若弄的有些恼，故意说出她的学历。
女生见状，针锋相对道：“华传的本科抵不过你的研究生？”
容芷若连这位“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但她的大脑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措手不及。
好在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大家一致性聊起了“a story”空降的执行董事，也就是这家公司的管理层一把手。
据说这人手段雷厉风行，对项目的完成情况要求极高，很多内部的老员工现在都是胆战心惊。
不过大家也聊到了现在国内影视动画产业的兴起，如果“a story”止步不前，等待它的也必然是毁灭性的结局。
会议室里聊的热火朝天，只有容芷若如坐针毡。
她虽然反应慢，但这并不代表她听不懂，也不代表她的脑袋不会思考。
她很聪明，事实上，在每个人提出一段自己的见解后，她都能将其内化，并输出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这个过程有点长，往往新的话题开始了，她才能跟上那个旧的。
帮她解围的女生叫安芙。
非常温柔可爱的名字。
容芷若很想和她道谢，但是又怕自己的性格会惹人讨厌，最后还是坐着不动了。
“听说那个负责人叫陆言安，是陆川的儿子。”
“什么？传说中的小陆总？”
众人都震惊了。
陆川是炜煌集团的董事长，几年来，一直蝉联国内富豪排行榜第一位。他靠炜煌发家，抓住了信息时代的红利。
炜煌是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同时也是国际知名的数字流媒体巨头。这个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a story”就是它收购的一个工作室，现在作为炜煌在动漫产业发展的分公司，活跃在外界的视野之中。
气氛正酣，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几位精英白领走了进来，最后的那位显然更加抓人眼球。
他身材高大，长相极佳，标准的言情文霸总形象。
但在现实中真的碰到这种人物，尤其是作为他的下属，众人的心不禁都颤了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此人的身份都有了一个猜测——
传说中的空降负责人，首富之子陆言安。
不过只是挑实习生而已，怎么把这位大佬都惹出来了？
容芷若跟随众人站起，一动也不敢动。
她认出来这个男人就是面试第一天说她不适合这份工作的那个冷漠冰山。
好吧，彻底没戏了。
最先进来的那人自我介绍是“a story”的艺术总监宋柯。
他看上去三十出头，刘海偏分，五官寡淡。但气质不俗，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宋柯依次介绍了站在他身边的几人，分别是艺术指导、知名导演、动画师、特效师和目前公司的负责人。
他介绍到最后停顿了一下。
“a story”执行董事陆言安。
面试者们依次点头打招呼，论到容芷若时，她也僵硬地做出了相同的动作。
“现在大家都坐下吧，我来宣布本次最终面试的结果，请点到名字的候选人起身示意一下。”
“葛嘉荣。”
毫不意外的结果，会议室内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