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静待明日
皇宫。
齐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静立一旁的李忠。
“李忠，明日就要决出胜负了，你怎么看？”
“老奴觉着四殿下能胜。”
“你倒是对老四挺有信心。”
齐帝自己也这么觉得，不过他不能轻易地说出来。
李忠这么回答也是有些不妥当，身为齐帝身边相处时间最久的人，立场应该不偏不倚。
否则怎么能让人安心？
不过李忠并不在意，他服饰的是僵尸皇族，一切都是陛下说了算。
按照他的岁数，估计也就是齐帝这一任了。
下一任皇帝无论是谁都对他没什么影响，所以就算说了犯忌讳的话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死后鞭尸而已。
人都死了害怕什么？
齐帝现在也是毫无顾虑，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个年还是个问题。
御医也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帮着隐瞒而已。
这一次就要把账都算个清楚。
自己继位这二十几年以来，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能够把世家打压下去。
为此积劳成疾，直至现在命不久矣。
可他们现在又要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不能忍。
这次就算老四输了，自己也要拼尽全力让他们吃些苦头，要叫他们知道自己的位置。
不要越线。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再打算么算盘。
不就是想让老大毫无阻碍的继位么，他们好继续把持大权么。
可惜，他们从来都没真正地了解过老大。
那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
回想起这几天老大找自己说过的话，齐帝露出会心的微笑，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到了大是大非上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而不是跟他的母亲一样，已经无可救药了。
赵皇后刚进宫的时候，齐帝就算不喜欢但是还是能做到相敬如宾，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地产生了一些感情。
那段日子可能是自己最舒心的回忆了，可到头来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赵皇后开始吹枕边风，然后明目张胆地为赵家牟利，丝毫不顾及他这个齐国皇帝的意思。
有的时候甚至还私自绕过他给朝中大臣下懿旨。
以为他不知道？
宫里的风吹草动根本瞒不过齐帝的眼睛，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废后？
不可能的，世家们不会同意，赵皇后是他们的底线，所以自那以后，自己就逐渐疏远了赵皇后。
而且赵皇后的任何消息也都没有再溜向宫外。
相当于把赵皇后软禁了。
没办法，那个女人疯了，她甚至还想过要让赵家顶替姜家。
没杀了她都是看在老大的份上。
“李忠，你说这争权夺利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陛下，这话题太大，老奴不知。”
身为服侍过三任帝王的大太监，哪能这点事都看不清楚，不过是不想回答罢了。
他知道陛下是累了，想休息了。
还是就这样让陛下自己静思吧，不然又该要和他争论一番。
“呵呵，你这老油条，让你说你就说，明日之后还有没有机会说都不一定了。”
李忠暗自吐口气。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那些世家太着急了，不然陛下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陛下，要老怒说，这争权夺利就像是百姓争水一样，你家争到了，明年就可以有个好收成，争不到就有可能颗粒无收甚至饿死。”
虽然听起来完全是不同的事情，可齐帝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就是这个道理。
这权利二字说起来也就是两个字，可它却是天下之命脉。
世家门阀争权归根结底也只是想让家族能够永世流传下去。
只有千年的世家没有千年的皇朝。
历史最长的周朝也不过八百年而已。
可世家呢？
有相当一部分追溯祖先都以远超千年之久。
自己能在继位的二十几年获得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左右不过贪欲二字啊。”
齐帝有些感慨的说道。
“陛下说的是。”
李忠这个万年捧哏适时地表现出了他应该有的环节。
钱府。
钱才坐在书房里看着姜羿程刚派人送来的谁信。
“哈哈哈，妙啊，真是妙，羿程这脑子是怎么长得？这么多鬼主意。”
钱有道坐在钱才对面，抻着脖子想看到书信上的内容。
“父亲，殿下说什么了？”
钱才看完之后把书信递给钱有道，自己还是有些回味地想着书信上的内容。
“陛下生了个好儿子啊。”
钱才实在是没想到姜羿程会有这种操作，甚至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赵家和崔家可不是好糊弄的没在呢么就能这么相信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呢？
前些日子的谣传大战已经是让他眼前一亮，觉得羿程就算不能获胜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把羿程想简单了。
按照这个剧本走下去，赵家和崔家这次非要身败名裂不可。
钱有道也看完了书信的内容，显得更加不可思议。
“父亲，这也太…”
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离奇？荒谬？
兼而有之吧，总之就是很神奇。
殿下竟然靠着易容获取了赵家和崔家的信任，然后还能参与到对付他自己的计划中去。
你以为你们计划的很周密，保证万无一失，却不知道整个计划都在按照对手的想法走。
别人不知道，换做钱有道自己，知道了实情之后估计也要吐血。
“父亲，这赵家和崔家真的那么蠢？”
钱才冷哼一声。
“哼，蠢？他们可不蠢，精明得很。”
钱有道有些不理解，这明明都已经是蠢到家了，怎么能说是精明呢。
“可是父亲，按照书信所说…”
“你只看到了他们被骗，却没看到他们为什么被骗。”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信息重新调整计划，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要怪只能怪他们太自信，谣言输了一阵就没有其他的准备了，不然也不至于被骗至如此境地。
“父亲，殿下还说给出去的金子都是铁块，这点我喜欢，哈哈哈。”
钱才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侄子跟自己妹妹一样，总喜欢有些恶作剧之类的。
真是期待明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