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准备
赵六昨晚偷偷出来寻找金漆的时候来过赵府一趟。
他决定跟小翠说一声赵劼私藏六姨娘的事。
毕竟他们现在算是盟友,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告诉人家一声实在说不过去。
小翠正在做着成为少爷妾室的美梦,那成想会有这样的事情,当即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她就说少爷最近对她的热情消退了不少,原来是有原因的。
死狐狸精!
勾引老爷还不够,现在又要抢走少爷!
不行!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爷是她的。
不过什么事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她这会儿能给赵劼好脸色就怪了。
只不过赵劼特别自信,所以只当小翠身体不适。
“身体不适就要多休息,不要总往外跑,生意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我已经找到更好的办法。”
好家伙,小翠心里这个气啊。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
肯定又是那个狐狸精作怪。
小翠本来打算徐徐图之,也让绿萝吃点苦头,可现在确实充满了仇恨。
要报复!
“多谢少爷关心,您能找到好门路实在是太好了,这几天奴婢都快要愁死了。”
赵劼颔首,没多说什么就走了,明日就是朝会,现在可不是跟小翠温存的好时机。
小翠看着赵劼离去的背影,双手紧握,连指甲扣进手掌都不自知。
自己费尽心思争取来的,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给夺走,赵六好像还说少爷给了那个贱人一大笔钱财。
做人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小翠双安含泪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用被子盖住头失声痛哭起来。
先不提及小翠后面如何,明日就是大齐每月一度的大朝会,所有相关的人都停止了其他活动静等朝会到来。
其实平常的时候也不至于如此重视,只不过这次的朝会有些特殊。
四皇子姜羿程作为北地三州特使的身份,被弹劾私开坊市,暗自资敌,这可不是小事儿。
这些年四皇子在边关的功绩可以说是有目共睹,拒北狄于边关之外,使得边关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只此一条就足以登上史册。
可是现在却被人弹劾通敌,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四皇子的名声可就全都臭了。
之前用血与泪换来的功劳簿也会变成耻辱柱。
卸下兵权都是轻的。
没看最近京城赵家和崔家都是那么活跃么?
被这两家盯上,也真是够受的。
成国公府。
“来人,把老子的甲抬出来,我倒要看看明日哪个不长眼的敢找燕王的麻烦。”
邹雯莺站在一旁,看着祖父的样子捂嘴偷笑。
先前恨不得自己去找殿下干上一仗,现在又要披甲上殿给殿下撑腰。
真是个可爱的小老头。
邹开山也看到了孙女的偷笑,老脸一红。
没办法,先前是因为家事,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都快要给那小子三言两语就给哄走了,能不着急么?
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属于家国大事,一切的个人恩怨都得先放在一边。
那些个世家门阀为了一己私利就像迫害大齐皇子,他邹开山可不能答应。
不过也不能在殿上动手,那样太不给陛下面子了。
等朝会结束,非得给赵东升和崔文祥的大牙给掰下来。
还得联系几个老家伙,不然事后他们跟陛下告状也会让陛下为难。
“雯莺莫笑,祖父这事心怀天下,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
邹雯莺已经习惯了自己祖父嘴硬,也不反驳。
“祖父说的是,孙女就等您老人家明日旗开得胜。”
“哈哈哈,还是我孙女贴心。”
东宫。
姜翼麟此刻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山沉思。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刚才傅立行想要拜见都被挡了回去。
“最后一日了…”
姜翼麟发出感慨。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思考姜羿程的事,想来想去如果把他放在姜羿程的位置上可能还不如姜羿程做得好。
不是可能。
是一定。
他把之前边关传回来的奏报全部重新看了一遍。
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自己四弟,如果他是哥哥我是弟弟就好了。
那样自己就可以不用夹在中间,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前面一切都有哥哥和父皇顶着。
可是他这个哥哥呢?非但没有为自己弟弟遮风挡雨,反而处处扯后腿。
就比如说这次吧,本来姜羿程开设坊市是好事,他已经有了通盘的计划,自己和父皇都看过了。
如果真能按照四弟说的那样,北狄牧民靠着牲畜来换取大齐的各种物资,可能真的会结束连年的战争。
只可惜,这计划被世家一直反对。
他们认为这就是通敌,不符合大齐中原王朝的威仪。
可笑的是他们就算派出公主和亲也不像尝试老四的方案。
自己这二十几年实在是太累了,一度被父皇当成是世家代言人,现在和自己弟弟也要反目成仇。
他决定要做出改变,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的理想而付出些什么。
明日的大朝会他决定要支持自己四弟,甚至连太子的位子让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他要结束现在这种荒谬的勾心斗角。
什么世家利益。
都去见鬼吧,我是姜翼麟。
大齐大皇子。
我应该作为弟弟妹妹的表率,为他们遮风挡雨。
我应该成为父皇的得力助手,而不是世家的手中刃。
“母后,对不住了。”
姜翼麟的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他对世家门阀也是半点好感都无,到现在的这种境地全都是为了自己母后。
想起那个久居深宫,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妇人,姜翼麟一直狠不下心。
父皇并不喜欢母后,自己每次去看望母后的时候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掩饰不去的疲惫和哀愁。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身为世家子弟,就只能为了世家利益付出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着想。
可凭什么赵家其他人在宫外可以肆无忌惮?
看那赵劼,在京城中鲜衣怒马,无人敢惹,不都是因为母后在宫里给他们撑着?
真以为父皇那他们毫无办法?
天真!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