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席会

    王都的辉耀堂里，最高一层的圆形大房间中，几名衣着讲究的人围坐一张长桌边。

    他们的服装都各自渲染了六个省和中央区的特色。

    “我灼阳省正在研讨继续减少对瀚海的援助额。要知道，对瀚海援助的财政额已经占到我省支出的十分之一。更何况今年的沙灾不同于往年。我灼阳省物力匮乏，可真是难承其重。”一个皮肤苍白的年轻贵族边玩赏着自己的手指边说。

    “注意你的言辞，摩娄，你想违背祖上的条约吗？”瀚海省的林鹰压抑着愤怒说。

    “就我认为，瀚海一直以来拿着其余几省的援助，尤其是这几十年来，无论是军备还是军事奥术都有大幅进步，在这种优势下，瀚海却仍在不断被动勉强抵御魔军进攻。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是瀚海军出了问题呢？”

    “摩娄，你敢！”林鹰一拍桌子，瞪着那个玩世不恭的贵族。

    摩娄仓促地笑了一声，说：“大人，即使是您，也不应该直呼我安夏郡观察使的名字。”

    “够了！”天域省的姜辉高声说“这种事不应该有异议，摩娄。”

    “好的，姜辉大人。”

    摩娄特意在“大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他的神情明摆着是三个字：你也配？

    姜辉攥紧了双拳，他知道自己虽然代表天域家族出席会议，但天域省只不过是个叛乱来遂的省，而他们家族不过是天域姜氏的一个地方分支。中央为了安抚天域省的人心，才把他们家授命为天域执政家族，以代替被灭门的姜氏本家，但实际上得不到权力。他虽然德重望重，但话语权还不如灼阳省一个纨绔子弟多。

    怀云省长官依靠在椅背上，对这场争斗不置一词，而赤原省和澜沧省的则对视一眼，耸耸肩，没有说什么。这种隐形同盟般的关系数百年前就已存在，北方的瀚海天域二省和南方三省彼此间看不顺眼，各种明争暗斗也不是一两百年的事了，他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会议室中散播开来。

    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各省长官看到来人，都立刻端正坐定。摄政王和至高督军走了进来，在席位的上座坐下。

    “我们来晚了，刚刚接到关于祓厄的新报告。”

    摄政王向督军看了一眼，督军站起来面对他们说：

    “今天召开会议的目的是汇报关于祓厄的情况。

    经王都督军院的调查，两个月前，祓厄从灼阳边境的望陇郡进入了瀚海省，之后一直以狩刀师的身份在瀚海省停留。一个月前的西临府战役中，祓厄在鹿寨营的战场上出现，在战斗结束后就迅速离开了战场。我们接到情报后立即封城展开了调查，但没能抓获祓厄。不过可以确认，他去过了位于鹿寨奥术塔的威堂剑圣冢，冢中的剑圣兵器被他带走了。除此之外，我们没有获得更多情报。”

    “你们只能一次次地让他从眼皮底下逃掉。这次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摩娄瞥了林鹰一眼，说。

    “说是要抓获，你们督军院真的有能力控制剑圣吗，更何况是那个祓厄？”赤原长官皱着眉说了一句。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暴露在国人的视野里。上一次巡天的叛变，我们可以说是奥术事故。祓厄的出逃，我们说是剑圣闭关修习。那这一次，我们该用什么理由交待给军队？”首相说

    梁崇道抬起手打断了他，说：

    “这件事之后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到他，把他带回来处置。”

    “不，不一定要抓到他，有必要的话就杀了他。活捉他可比杀了他要难得多，如果别无选择，动用魔能也在在所不惜。”摄政王站起来说：“只要把尸体和圣奥能带回来就行，要活捉，以祓厄的实力，恐怕是痴人说梦。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和巡天背后的势力有什么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至高督军摇了摇头，说：“看来这已经迫在眉睫。我刚才收到了消息，昨天早上太宇城的督军接触到一名自称狩刀师的黑衣男子，带着一柄仪刀和一柄唐刀，基本可以确定是祓厄。他进入了天域的封控区，和我们所预料的一样。这下几乎是鱼入大海，再想捞出来，就难多了。”

    “他现在掌握了不少连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我们需要有所了解。如果条件允许，一定要活捉。”梁崇道说。

    至高督军苦笑一声，说：“看来他己经从威堂那里得到了一些机密，他还进入过长弓燧的公馆，我们所无法破解的法印已经被他开启了，看样子他又得到了长弓燧的遗物。现在他进入了封控区，搜索难度不比往常，况且他此行的目的恐怕就是和巡天会取得联系。”

    “这件事现在起全权交给你们督军院，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摄政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