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梦境
等到森鸥外再次出现，就是一副邋遢大叔的模样。
凌乱的黑色中短发，以及惹眼的两根呆毛。
穿着有褶皱的白大褂，深邃的紫红色双眸，夸张的笑容，唔……脸上还有零零散散的胡须。
森先生对自己的形象还真是不讲究啊。
凌绘心想。
现在已经七八点钟了。
但是我还是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原本中午的时候认为是自己吃过饭后过来才导致没有饥饿感，现在看来完全就不是这样。
是系统设定数据时出了问题，还是因为黑乱本身设定的问题？
可惜现在1468没有在。
如果是设定，那么在这种细小的方面的设定她可能没有注意到。
如果是系统问题，等1468回来应该有办法解决。
虽然凌绘想了很多，在现实里没过去多久。
森鸥外在询问过乱步小姐有无忌口后就用诊所前几天剩下的食材做饭。
在餐桌上，凌绘只是每样菜品都用公筷夹了一些品尝一下，就放下筷子不打算继续吃了。
森鸥外并没有说什么，在凌绘不吃后就带着她前往没人住的小房间，从橱柜中拿出新的榻榻米铺好后就离开了。
如果问森鸥外为什么不找机会收集情报？
笑话，不仅仅是乱步不信任森鸥外，森鸥外也对平行世界的乱步保持不信任的态度。
他无法确定她所展现的真实性。
毕竟像他们这些人，谁还不会演呢？
虚假与真实，混杂难分。
凭他们的本事，轻易可以做到混淆是非。
吃完饭收拾好后，他便独自待在诊疗室里。
森鸥外摸着下巴，感觉平行世界的乱步对吃并不热衷。
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根本连一点甜品都没有提及。
而且从港黑底层人员提供的情报得知在甜品店里平行世界的乱步小姐几乎是看都没看放在乱步面前的甜品。
江户川乱步应该也注意到了。
森鸥外下意识用左手敲着桌面，继续思索着。
即便是他故意提起粗点心，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说，她“遗忘”了对甜品一类的兴趣甚至是趋近于“记忆”？
比如说，她已经失去了味觉。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大概是因为以医生的角度来看，她的身体似乎存在很多问题，味觉的丧失或许算是情理之中吧？
事实是真的是这样吗？
对他而言现在还无法得知。
诊疗室的灯一直亮着。
视角转到凌绘这边。
疲倦的凌绘简单洗漱后就躺在榻榻米上了。
这一天下来，倒是让她发现这具身体似乎一直处在静止的状态。
这种静止是指衣服不会被弄脏或者破坏，一切的接触根本就没有真正接近她身体，类似五条悟的“无下限”状态。
这种状态也包括了她主动接触别人。
也不知道江户川乱步会是选择和别人暂时隐瞒还是直接告诉呢？
她想起下午江户川乱步的安慰举动。
同时，她不会有饥饿感，以及解决生理需求的想法。
一切吃进去的东西最后只会变成对她的身体有害的能量。
虽然说没有味道也是一个原因，不过根本上来讲她是担心外来的能量打破体内两种不同的能量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
稍微分析一下进度。
目前为止三方势力中武侦得到的情报最多。
由于自己比较倾向于森鸥外是太宰治派来的，那么港黑排第二。
虽然单独给了夏目老师一些关于她个人的情报，不过之后夏目老师肯定是会选择和另外两方（或者只和武侦）合作交换情报……
这么想来，异能科得到的情报还是最少的。
（毕竟在文野中，她对异能科好感度仅比森鸥外高。）
嘛……现在也才第一天而已，很多事情可以明天再想，还是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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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绘走在破败的街道上。
四处都是惊恐的人们。
他们尖叫着，推搡着，咒骂着。
他们穿过凌绘的身体，目不斜视。
是梦吗？
凌绘心想。
她看到黑色不明生物吞噬了跑得慢的人们。
她看到了有人把别人推到不明生物面前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她看到了摔倒的幼童无人过问。
她看到了疲惫的人们绝望地闭上了眼。
眼前上演着荒诞的一幕戏剧。
而那些不明生物则是以此为乐的观众。
是“晦”吗？
如果以黑乱世界的剧情来讲，这是后期才发生的事情。
从某一天开始，几乎所有的“晦”不知为何可以猎杀普通人。
对人类而言，一场空前绝后的灾难降临了。
原本冷眼旁观异能者与“晦”的对抗的官员们都自身难保。
他们连忙勒令异能者们保护他们的安全。
怎么可能呢？
绝大多数的异能者都对“晦”只能被动挨打，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换他们的生存？
很快，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横滨由江户川乱步为首的港黑以及以种田山头火为首的异能科。
因为他们联手制作了屏蔽“晦”探测的干扰装置，能在一定范围内杜绝“晦”的注意。
“晦”没有视觉，它们靠的是自身所发出的特殊信号进行位置判断和生物识别，而这种干扰装置能在一段时间内拦截这种信号。
但这种干扰装置治标不治本。
除非能将所有的“晦”都杀死或者驱逐出他们的世界，不然人类终将灭绝。
这是各方领导者们的共识。
凌绘一边想着剧情，一边沿街道走着。
她现在能确定这是在梦境里了。
不过，这里不是她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