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妖人
他们沿楼梯来到二楼。二楼的情况要好的多，既宽敞又明亮，阳光和风随意吹入，空气新鲜的多，只是窗台太高，无法眺望外，因此还是有点憋闷，真想不通设计这厂房的人是怎么想的。
这时耳边传来划水的声音，他们赶紧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见声音是从脚下发出来的。他把煤灰扒开，就见下面铺着一层水泥板，他们又把水泥板掀开，见下面有一个巨大的水槽盛着一池绿色的液体，这液体当中还养着一群鱼游来游去。池子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管道，像个过滤装置。
他们还搞清这是什么装置，这时楼梯那儿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们赶紧把池子盖上，躲到暗处观瞧。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来到楼上。他先是径直走到那个水池那儿，掀开石板。
“我的好宝贝呀！”
这人用勺子舀了一瓢水一饮而尽。然后就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就看见这人身上瞬间长出了一身的黑毛，并往三楼走去。
三人惊奇不已，赶紧尾随。
三楼情况简单而诡异，上面只放着张床，一个女人裹着个白布躺在这床上，面色蜡黄，一看就是得了重病。
“我是你的医生，钱都凑够了吗？”这人说：
“敢说没钱就把你扔下去。”
女人把一张存折给医生，医生脸上随即露出猥琐的笑容。
“现在就由我来给你治病吧！”
那人就把女人身上盖的床单扯掉，露出赤裸而又干枯的躯体，然后就趴在女人身上干起坏事儿。
女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顶，泪如泉涌。后来治疗完成，男人也恢复了人形，从床上起身去了二楼，留女人依旧蜷缩在床上。再看这女人，其身体上的肿瘤朝着肚子移动，成了胎儿一样的东西。而又没过多久，那胎儿竟然开始胀大扩展至女人全身，原本那干瘪的皮肤瞬间变得的饱满丰韵起来，头上也长出乌黑浓密的秀发。
女人变得健康美丽起来，穿上放在床上的衣服下楼来了。
三人吓得魂不守舍，想原路返回。可正要走时身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女人。这女人穿着一身白，很漂亮，但更让人害怕。
“既然来了，那就在这儿多坐会儿！”女人说。
它们立刻有点摸不着头脑。还是赵烟囱会来事，说：
“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女人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把你们吓的，我又不是坏人！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本地的河神！”女人说。
他们面面相觑，心想你是妖怪还差不多，但却不敢说出来。
“老神仙，你赶紧放我们走吧！”他们求道。
“你们既然来了，我能满足你们每人一个愿望。”
三人虽然都对此表示怀疑，可目光终还是流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我们没什么愿望。我们的愿望就是每天吃吃饭，睡睡觉，玩玩游戏。”龙洋侠说。
“这也算是愿望吧。不过你们说的这些都要有钱来做支撑，那就让我给你们好多钱吧。”
女人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逃跑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全站在那儿等他给他们钱，可女神却并没给他们钱，而拿出来一盆花。
“这玩意儿能长出钱来？”赵烟匆问。
“这是一盆三色花？每过一个星期就会开出一种颜色，等到三种颜色开齐了，你们地愿望就能达成。”
“不就是三个星期嘛！”
三人一听特别高兴，抱着那盆花就走，可走了两步，赵烟囱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停下脚步问：
“可失败了会怎么样？”
“应该会有不幸地事情发生。至于什么不幸这还不好说，世界上地幸福都一样，而不幸是各种各样的。”
他们还是抱着花离开了。
“等回到学校以后，咱们轮流照看它，还怕它死了不成。”赵烟囱说。
可等他们回到了宿舍，三个人马上就呆住了，窗台上赫然已放着一盆子花。
“这是我从郊外才回来的。”千年鱼说。
“这引起了我对过往春天的回忆。”
在去往郊区的路上，千年鱼不停想。紫花地丁——这种花引起了他对春天的回忆，随即便决定去郊外看看它们是否还在。在曾经漫长的童年时光里，它一直是他眼中春天的使者。他将与那朵小花相遇，真是不可思议。世界如此之大，有些事是历史大势，而更多的只能用机缘巧合来解释。
“现在已是五月，不知它们是否已败落。”
中午街上的人很少，他独自走在街上，忽然想到该把褥子撤了。
夏天一近，星光也烧灼起来。
街角那家运动品牌商店正在换季清仓，一向深居简出高不可攀的它们，竟然也在门口摆起了摊子，五颜六色的运动鞋摆在门口，就像农村把返潮的东西拿出来晾晒。几天前他去看过一次，每双三十块钱，作为品牌服饰还算划算。但他已不缺鞋了。
风景越来越荒凉，目力所及都是些低矮的房屋，基本是大排档和汽修铺。午后没生意，人们光着膀子在棚子打扑克。然而就在这些陋室中还藏着风月场所。模糊的玻璃门上贴着本店服务内容。一张a4纸上打印着“招聘女服务员”字样。作为解决动物原始天性的服务，还真是越简单越好。
两个月前学院街上也有家这样的理发店，像是家寺庙，只穿着内衣的小姐们如神像般坐在门里的沙发上。有天她们还别有用心把内衣内裤挂在门前梧桐树杈上招引顾客。初来乍到时，那里偶然还会成为男生们的话题。而在陌新奇感消失之后，城市生活归于沉闷，以至于色情都浸透了烟火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