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城郊
龙洋侠说完头上直冒汗。
此地太过危险，他们就不敢在这儿待了，走到岸上后，东边那座废弃四层红砖楼房就映入了眼帘，那儿也不知以前是什么工厂，宽阔的窗户只见里黑洞洞的，好似附着的厚厚煤灰，而旁边一个高烟囱更加深了这种印象。它就真么孤零零的立在村边的灌木丛，像是上世纪的遗迹，虽未见有坍塌，但造型却一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们从这建筑旁经过，朝村子里走去，刚进村就看到一个大池塘。
这是个营业性鱼塘。有很多人分布在池塘四周，一群鸭子游来游去，整个天下太平，海内皆兄弟的模样。
钓鱼的人中有个五六十来岁的老头特别引人注意。别人席地而坐，他却养尊处优的坐在一把藤椅上，眯缝着眼快要睡着了，身旁地大红桶看着挺吓人，却是空的。。
这时一个白色的倒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池塘对面，有位穿着婚纱的新娘沿堤岸朝这边款款而来，配合着空气中地鸟鸣，给人以空灵之美。
“爸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新娘对老头说。
“不行，我得在这儿钓鱼呢。”
老头舒展身体把鱼钩提出水面，这才见钩饵没了。新娘蹲下把饵料帮父亲挂上，老头轻轻一抛，再次进入打坐模式。但没多久，有个英俊的小伙子走了过来，大热天的这家伙穿着一身黑西装，没错准是新郎了。
“爸，你在这儿钓鱼呢！”。
老头醉醺醺的眨眨眼，没吭声。
小伙接着说：
“宴会结束了。您再和我爹说会儿话吧。”
老头这才睡醒了一般，丢下鱼竿儿，随女儿女婿朝村子走，留水桶和椅子扔在那儿。紧接着远处的巷子里开出辆大巴车，许多人见状把鱼竿一扔，提着桶纷纷鱼朝着车子跑去，上了车。钓鱼的人立马少了大半。
“这些人定是新娘那边的人，锱铢必较，听说新郎家有营业性鱼塘，就都来占便宜。”
赵烟囱好像沉醉在过往的回忆当中，就讲起了小时候他们村里某次婚宴上发生的事。
有年夏天他家的邻居办婚事请客。宴席上酒过三巡，这家主人的老友忽然想起主家有片瓜地在附近，于是就去摘瓜吃。此事很快不胫而走。趁着酒桌上菜的间歇，男女老少都跑到瓜地。大喜日子，这家主人碍于情面，也没法说。直到把瓜地祸害地差不多了，人们听说又开始上菜了，这才又回到宴席上吃喝起来。
“你说的这事儿不算啥！”
龙洋侠说，他们那儿有次结婚那才有意思呢，然后就讲了他们那儿发生的奇闻异事。
话说结婚的有家人开火锅店赚了好多钱，儿子婚礼那天没去饭店订宴席，而是在自家店门前摆了个世界上最大的火锅。那个锅跟个小游泳池差不多，一米多深，汤底就加了两百多吨，三百多人围着吃，就和围着池塘钓鱼差不多。”
“那么大！”赵烟囱惊叹道，“肯定不好吃。”
“何止是不好吃呀！”龙洋侠头一撇说道：
“还不安全呢。”
汤底太多了，即使锅下面支了三十多个炉子，但直到下午汤底才烧开，这时宾客已饿得头眼晕花，赶紧把生菜生肉往里倒，七手八脚的捞着吃。从下午一直吃到天黑。等到众人非醉即困，意兴阑珊时，有个妇女围着火锅呼哧乱转，说她刚才吃的太猛，如今这才发现三岁的儿子不见了。
大家隐隐意识到可能出了事儿，就试着在锅里捞，很快在大锅里发现了小孩儿的尸体，当时他正漂浮在锅中间，两眼死死看着大家。
“妈呀，你说的这么吓人，我都有点不信。”赵烟匆说。
“真的，不信能在网上搜搜！我们那儿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事儿。”
龙洋侠一脸坚定。
“然后呢！。”方火轮一脸好奇的问。
“然后110把吃火锅的人全带回去调查。最后有一个小孩说，天黑时看到那男孩儿站在锅沿往里尿，突然有个黑衣人拍了他一下，那男孩儿就掉进了锅里。案子到这儿就查不下去了，最后只能由主家赔钱了事。后来人们都传起来了，说是灶王爷把男孩儿推到锅里的——。”
“这算是什么事儿呀！”赵烟囱说，“那剩下的火锅怎么样了。”
“肯定是全倒了。几百吨的汤底全倒进了下水道，味道在街上弥漫几个星期都散不去。因为都说那是人肉火锅，搞得有人天天做噩梦。最惨的是这家人，赔人家钱不说，最后臭名远扬，也没人去吃他们家火锅了。”
“那也太浪费了吧？”赵烟囱的说。
“那怎么着，人家也没浪费你们家的钱。”龙洋侠说。
“这事要看怎么去看。过去浪费主要是指物品使用价值的无端毁灭，但现在的经济学理论认为，在这个生产过剩的时代，只要有人愿意为浪费买单，那就不是浪费？”
“可在我心里浪费是个道德概念，它表示对人类劳动的不尊重。”千年鱼说。
“什么尊重不尊重，真没意思。”方火轮说。
大家一阵沉默。
“我们去那个破厂房里看看去吧！”龙洋侠忽然提议。”
他留意那个厂房很久了，刚才在背面看，他的周围被灌木包围着，现在来到正面，看到它一览无余。
“厂房有什么好看的？”赵烟匆说。
“是呀！厂房有什么好看的。”风火轮说。
“跑着玩嘛！我看那厂房和我枪战游戏里的建筑很像。”龙洋侠说。
“我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刚才你给我讲的那事让我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赵烟囱说。
“看你胆子小的。走吧，说不定在里还能捡到什么东西呢！”
赵烟囱又看了看那爬满绿色植物的房子，终于挪动了脚步，方火轮也跟着他们走了。
房子前面有个积水坑，水不算深，水面很宽阔。周围却不见人影，他们搬起旁边的大石头扔进水坑垫出一条路，踩着石头来到了房子门前。
大门是锁着的，但锁是新的，和锈迹斑斑的铁门很不协调。他们连推都懒得推一下，直接翻窗户爬了进去。
屋子里黑洞洞的，泛着股潮湿的煤烟味。
他们赶紧打开手机，这才发现后墙也有窗户，只是被外面的灌木遮挡的严严实实，所以才密不透光。墙边还有有个砖头垒成的楼梯，因为这儿的潮湿让人难受，他们就准备沿着楼梯上到二层。这时手机的灯光扫过房屋北边的角落是忽然一亮，好像有什么反光，走近才见是些玻璃瓶。
难道这儿是某个拾荒者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