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秘逃
相对于外界，空间内时间停滞。
林默日复一日的练习格斗术，咬着牙按照计划表艰苦训练。
身体的柔韧性和协调性极大增强，格斗技巧经过反复训练已经熟练掌握。
“我这人从来不欠人情，你之前救过我，这些物资给你。此后，互不相欠。”
林默将一个装满方便面、压缩饼干的袋子扔到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一个卡丁炉和几包火柴。
毫无疑问，这些看似寻常的东西，都是末世中千金难买的宝贵物资。
林默果断划清界限，令萧尘有些猝不及防。
“好。”
尽管他对她的怀疑和好奇与日俱深，可他却想不出与她继续结伴生存的理由。
即便有，她也不会接受。
就这样，今夜的两人就和往常一样，无言又自然的分开。
萧尘留在1207，林默关上1208的房门，可人却悄悄来到9楼朝东的房间。
风雨再次停了，人们却不敢再次冒险游走逃生。
林默清楚，此时正是囤物资、寻找下一处安全屋的好时机。
午夜12点钟，一只冲锋舟凭空漂浮在水面上。
下一秒，身穿夜行衣、戴着夜视镜的林默跳入舟里。
尽管水里有泥沙和杂物，因为地势的缘故，水流的漂动性依然很强。
手握船桨，她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上方。
1207在西侧，从东侧看不见那里。
萧尘是个极好的求生搭子，可她不敢将秘密坦白相告，更不想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别人手里。
“萧尘，江湖再见！”
她毅然划桨，在手机离线地图的指引下，来到洛城最壕的富人区：紫宸一品。
坐落于市中心公园，总共55层，只有54户，清一色300平米+大平层，精装修非常奢华。
据说刚开盘就被一抢而空，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权钱阶层。
附近是待拆的市中心老旧小区，几乎没什么人居住。
末世来袭，当有人意识到那是个好去处时，狂风暴雨使人无法抵达。
林默划到附近，曾经的亚洲第三大公园已经被洪水覆盖。
一棵棵参天树冠之中，依旧夹杂着泥沙和杂物，没看见尸体。
冲锋舟停在一扇窗户外面，林默敲了敲，没有人。
她拿出专业割刀，小心翼翼的顺着玻璃沿线割开。
之后又将整块玻璃取下来，扔向洪水涌动的下游。
她十分当心的爬上窗台，将冲锋舟收进空间后，靴子轻轻踩在地面上，悄无声息的来到走廊。
当前是9楼，她顺着楼梯爬到10楼，经过电梯前室，发现三七开的装甲门并未关闭。
“这里一定遭受过暴力。”林默暗忖。
刚一进门，脚底就粘上黏糊糊的血，欧式大床的床垫子呈暗红色，羽绒被杂毛凌乱，是被捅过的痕迹。
屋里不见尸体，也没有腐臭味道，说明凶手杀死人后，将尸体抛下去了。
不必搜索她也能判断到，这栋房子里的一切物资都被洗劫一空。
林默没有过多停留，而是顺着楼梯爬到11层。
相似的场景再度出现，依旧是满地的血，床上被捅的破破烂烂。
这说明，凶手是趁着午夜大家熟睡之时下手的。
林默顿时反应过来，凶手绝对不一般。
他既能打开防盗门的锁，又能杀人于毫无防备的情形中，可谓非常厉害！
让她觉得疑惑的是，这间房子里的用品都很普通，甚至有些劣质，与房内装修的奢华程度形成鲜明对比。
接下来，她一层一层的走，直到第15层，终于见到房门紧闭的人家。
一般来说，高层不隔音，邻居鼾声重，都可能听得到。
可这座高层，不愧为洛城地标，隔音方面可谓是天花板级别。
所以，林默即便耳朵趴在门缝上，也听不见一丝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不确定凶手住在哪一层，没准凶手不只一家，为保安全，她没有撬锁，而是顺着楼梯继续往上走。
直到走完55层楼，她终于将很可能有人居住的房间探查明白了。
15层、25层、35层、45层、55层，总共有五户人家。
毫无疑问，这五个楼层非常诡异，都间隔十个楼层。
比这更诡异的是，前14层的人死法非常接近，都是刀具捅死。
16至24层的人却可能是被棒球棍重击致死，因为现场残留了几根打碎的棒球棍。
26至34层的人很可能是被毒死的，因为他们的客厅茶几上，都放了几只杯子，里面是无色无味的液体。
36层至44层的人很可能也是被刀具砍死，但却不是睡梦中，而是明晃晃的行凶，血液散落在许多地方。
46层至54层的人很可能是被出其不意注射药剂而死，因为现场没有血液，地上却有掰断的针管和针头。
在55层之上的一个夹层，林默还发现一台正在运转的发电机，另外两台处于闲置、替补状态。
发电机最里面有个肉眼极易忽视的小门，如果她没戴夜视镜，一定不会发现那里。
小门是刷脸认证的，门的另一侧是什么，她猜不到。
这栋大楼是有电有水的，她内心暗喜，自己果然没有来错地方！
末世前保卫森严，进出都要刷脸的富人区，如今却任凭她来来去去。
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还不够完备，那五户人家到底是些什么人，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明确。
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萧尘的法子，守在一户人家附近，偷瞄偷听。
时间来到早上七点钟，林默在空间睡过觉、吃过东西后，就躲在15层消防通道。
因为在供电的情况下，能用电梯，就没谁愿意走楼梯，所以楼梯间反倒安全。
约莫十五分钟后，房门突然开了。
一只阿拉斯加雪橇犬探出头来，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外。
这种犬类是有钱人惯养的，与哈士奇、萨摩耶并称为“雪橇三傻”。
林默很喜欢这类狗子，身形高大，性格稳重，对人友善，从不挑食。
傻傻时憨态可掬，最重要的一点是：忠心护主。
这只阿拉斯加看起来年龄很小，颜值却很高，只是相对于它的身形，肉却太少了，有种骨瘦如柴的感觉。
眼神透着清澈的愚蠢，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毛发浓密，由于没有梳洗的原因看着有些狼狈。
林默暗忖，住在这里的人一定不太喜欢它，否则，末世中有这么个小萌宠陪伴，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阿拉斯加的身后跟着一个哈欠连天的年轻女人，身穿白色长款毛绒睡裙、毛绒拖鞋。
脚趾甲上涂了粉红色，手指甲镶了钻，看起来很精致，全身上下看不出什么末世痕迹。
撅着小屁股的阿拉斯加到处嗅，时不时伸出长长的舌头，这一幕让林默顿住了。
因为狗的嗅觉极为灵敏，一旦被它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
想到此处，她下意识的向后退步。
阿拉斯加似乎闻到了什么，迈着好奇的步伐，傻乎乎朝她跑来。
正当她打算瞬移空间，用什么东西掩盖气味或者是来一招声东击西时，门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厉喝声：
“大早上作什么死，给我滚回来！”
阿拉斯加立即听话的转身，巴巴的跑进屋里。
女人不高兴的瞪了门口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下面的人都死光了，咱们几户都各守各的地界，怕什么啊？”
林默听明白了，剩下的五户人家达成了共识，只收割自己范围内的性命和物资。
紧接着，女人站在门口喊狗子：
“去，别整天跟个老狗一样趴在我家。”
阿拉斯加站在客厅，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看女人，又看看男人，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男人发怒的走出门，一把薅住女人精心护养的头发，暴力的将她薅进屋里。
阿拉斯加一见女主人遭受暴力，急的在男主人身边绕来绕去，大叫几声，随即用牙咬他白色毛绒睡袍的底边。
“凯撒滚开！”
男人生气的重重踢了它一脚，将它踢飞到墙上，它的神态立即变的痛苦、恐惧，眼睛瞪的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耳朵向后贴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发出凄厉的哀求声。
凯撒？
林默嘴角一斜，这么傻的狗子，竟起了这么霸气的名字，啧啧。
就在门开的这么一小会儿，林默看见了房内一角，令她十分熟悉。
因为她所在的公司设计团队，曾经接受国内最知名设计公司的委托外包，为住在这里的业主提供室内设计服务。
只是，这件事情是签了保密协议的。
趁着男人和女人正在撕扯中，林默迅速小跑向门口，将一个窃听器贴在室内门槛上。
下一秒，门被重重关上。
她来到这间房子的楼下，没有关门，而是来到最里面的屋里。
那是一间敞亮的主卧，她将床单被罩都替换下来，舒舒服服的躺在三人床上。
这是已经被洗劫过的房间，没有谁会过来查看，关上门反而容易引起怀疑。
倒不如敞开大门，关上主卧的小门，这样就隐蔽许多了。
戴上耳机，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外面那么危险，谁允许你开门的！还把凯撒放出去，是想送它入虎口吗？”
“那只死狗一顿饭比我吃的都多，再这么下去，东西迟早被它吃光，迟早得吃了你和我！”
“我只喂它你吃剩下的东西，都怪你，嫌这不好吃，嫌那不好吃，死馋死馋的，浪费食物！”
“好啊！天天看我看腻歪了，连狗都比我顺眼了！这又不是你的狗，人家想着楼下的旧主人呢，养不熟的畜牲，跟你一个德行！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房子，是我家！”
林默冷笑一声：狗确实比你顺眼啊。
“这是你房子是你家，可你吃的用的全都是我搞来的！没有我，你他妈早就饿死渴死了！贱人！骚婊子！”
“呵呵，你还知道自己是小白脸，挺有自知之明啊！别忘了，你那老baby可是你亲手杀死的！”
“你又是什么好鸟吗？你的老baby也是你亲手杀死的！”
两人怒目而视，随即竟发狂似的大笑起来。
当人性被扭曲，没有谁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他人。
因为天下乌鸦一般黑，大家都一样，谁也不比谁高贵。
林默明白了，这俩人都杀了自己的老baby，苟且到了一起。
两具年轻的身体，两个疯狂的灵魂，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受不了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我都好多天没吃水果了，面膜也快用光了好想吃鹅肝、喝奶茶”女人坐在地上崩溃的大哭。
“至少咱们还活着，物资能吃好几年，几年后这场灾难怎么都能过去了。”男人蹲在地上喃喃道，既是安慰女人，也是安慰自己。
物资能吃好几年？
林默眸子一亮，太棒了！
“每天都窝在屋里看电视，好无聊啊！我想逛街、购物，开跑车出去998。”女人靠在男人肩膀，撒娇的说道。
“去，开瓶拉菲。在最崩溃的日子，值得奢侈的喝上一瓶。”男人说道。
女人兴奋的看向他：
“好，我这就去！”
林默冷哼一声，最崩溃的日子？这话说的可真是太早了。
“亲爱的，来。”
“嗯，还是82年拉菲喝起来有品位。”
“咱俩喝一口都舍不得，25层的大老板储物间全都是昂贵的葡萄酒，要都是咱们的就好了。”
“人家毕竟是洛城仓储超市的老板，他的超市是有应急救灾物资储备业务的，什么都有！”
“干脆杀了他！反正他只有一个人，咱们俩故技重施，趁着半夜撬锁，一刀砍了他！那些好东西，不就都是咱们的了吗？”
“我也想啊，可他一个人能杀死整整十个楼层的人，咱们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得罪他。”
“万一他想杀咱们呢！”
“楼里已经形成了稳定的格局，他又不缺物资，要是杀了咱们，其他人也会杀他。”
“嗯，还好有你，懂的可真多。”
“我是靠身材和脑子吃软饭的，你是靠脸和胸吃软饭的，咱们算是各有所长。”
“哈哈，你好坏啊！”
“哈哈哈，彼此彼此。”
大老板，仓促超市的大老板
她这是捡到宝了啊！
林默的眼里迸发出狠厉的神色：
现有的稳定格局，是时候被打破了。
2028年8月30日，末世第60天，凌晨1点。
林默悄悄出现在三七开装甲门前，眼神狡猾而警惕。
手握一把锋利的撬锁工具，小心翼翼的试探锁内结构，动作熟练而敏捷的找到撬锁点。
不多时，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林默悄无声息的走进去。
人都熟睡着，狗却醒了。
一人一狗尴尬的对视，凯撒正要发出低沉的吼叫，林默立即扔给他一个绿色小球，充气的，落地没有声音。
凯撒开心的伸出舌头，明亮的大眼睛散发好奇的光芒，用舌头舔了舔球，用牙齿轻轻咬住，屁颠屁颠的跑向林默。
林默养过狗，知道它想让自己陪着它一起玩耍。
她拿起球，转身扔向电梯间，凯撒摇着尾巴追过去。
林默轻轻合上门，只留了一条门缝。将凯撒引到楼下。
它惊喜的发现地上摆了好几盘牛肉罐头，还有无籽西瓜、香蕉、剥好皮的橙子
凯撒乐颠颠的跑过去，肚子条件反射般发出咕噜咕噜的饥饿声音。
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小牙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小尾巴摇摇摆摆的，非常开心。
林默悄悄关上门，走楼梯又来到15层，门里发出阵阵鼾声。
女人睡眠比男人轻了许多，或许是感受到危险逼近，或许是偶然从噩梦中惊醒，她猛的睁开眼。
下一秒，冰冷的尖刀划破她洁白的脖颈，湿热的鲜血喷洒出来。
正当男人从睡梦中苏醒时，脖颈传来刺痛，一根针管扎进去，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女人的尸体、带血的床被都被扔进水里，男人被结结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
约莫五小时后，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地面，洒在林默的侧脸，洒在凯撒柔软蓬松的绒毛。
此时，林默拿着一把刀，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凯撒吃饱喝足洗白白后，正趴在林默的脚边睡觉。
约莫五米远，是男人被绑的地方。
他缓缓睁开眼皮，面前是个长相漂亮的美女，身穿洁白的连衣裙，一副单纯清爽的童话公主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错觉：眼前的女孩子和自己一样，也被绑了？
可当他看清她手里那把闪着寒光的尖刀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她案板上的鱼肉。
“你是谁？有事好商量，别杀我。”
男人很聪明，正如他所说，自己是靠脑子傍上富婆的。
林默看了看手里的一张名片：
“钟帅，洛城大学历史系教授。”
“早就听过你的名声，今天得见真人，果然很年轻啊。”
钟帅咧开嘴，自以为感觉良好的绽放那斩女无数的标志性笑容。
“还可以，也就是在洛城小有名气。你听说过我，应该知道我是研究明清历史的，你感兴趣吗？”
一边故作放松的攀谈，一边尝试着解开手腕上的绳子。
林默没有回答，她的表情写着三个字：没兴趣。
“我是洛城大学毕业的，知道你们历史系水很深，没些背景的老师都苦哈哈的教学、做学问。”
“可你就不同了，你可是傍上了教育局的领导，谁敢不给你晋职称啊？”林默状似聊天的说道。
钟帅笑了笑：
“社会嘛，就这样。”
“原来咱们是校友啊，那你算是我师妹了。”
“我看你年龄也就二十岁左右，有没有兴趣读个博士或者硕士？毕了业，我可以推荐你留校任教。”
“对了，我收藏了许多有价值的书籍，很贵的，都是珍品，你要是有兴趣，尽可以拿去读。要是有想要进一步学习的地方，还可以和我深入探讨。”
说到“探讨”二字时，他眨了下眼睛，勾搭的意图很明显。
林默长长的睫毛眨巴两下，笑道：
“别谈兴趣，谈物资。”
“你不用哄我，这可是末世。”
钟帅不肯放弃，继续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你怎么能确定这是末世？依我看，这只是天灾，历史上经历过许多次天灾，三年之内必结束。”
“我是研究历史的，你可以相信我的判断。瞧瞧窗外，无风无雨，响晴响晴的。”
“虽说我是你师兄，可我作为老师，还是有义务告诉你一件事的：千万不要短视。”
“这场灾难过后，我依旧是受人尊敬的大学教授，而你呢？”
“沦落到持刀抢劫，未来要面对什么，你清楚吗？”
林默哈哈大笑：
“我当然清楚未来要面对什么，不清楚的，是你才对吧。”
“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脑子稍微发达一点，就在这里忽悠我。”
“钟教授，我持刀抢劫，那你又算什么呢？”
钟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窄，摆在他面前的是从未有过的棘手问题。
软的不好使，硬的他还被束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她。
却见她摸了摸凯撒的毛，像是很喜欢的模样。
钟帅立即说道：
“它叫凯撒，是纯种阿拉斯加犬，你要是喜欢，它以后就跟着你了。”
林默轻蔑的斜了他一眼：
“它跟不跟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它的主人。”
“它的主人被你杀了，十五层以下的人都被你杀了。”
“你是个大学教授，竟懂得如何撬锁，真是让人意外啊。”
钟帅被林默无情的撕破伪装，他眼神冰冷，露出了本来面目：
“被你发现啦，呵呵。”
“人有两面，一面是人，一面是兽，有钱人也一样。”
“不过就是撬锁而已，凡是能够通过学习掌握的技巧，脑子好使的人都不会差。”
“有些人，没什么本事，还占用了这栋大楼的公共资源，该死。”
“外界都传，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其实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说什么开盘就被哄抢一空，都是房产公司的宣传噱头，还有不少楼层，都是空的。”
“里面住着的，要么是房产中介，要么是附近多层散户来避难的。”
“他们不属于这里，就不该享受这里的资源。”
林默目光如刀：
“撒谎。”
“狂风暴雨来的猛烈，房产中介手里有钥匙，还有那么几分可能，可附近的住户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很难进来。”
“被你们杀死的，有一部分人本身就是这里的业主，因为别墅在郊区，有些先见之明的就搬来这里躲避灾祸。”
“还有一部分是灾民。政府在不可抗力的紧急状态下可以征用居民财产，将灾民就近送来避险。”
“你们有五户人家，合谋杀死了他们，以节省能源消耗，抢夺物资。”
钟帅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惊讶，也有欣赏：
“有一点你猜错了，除了我们，其他四户都不缺物资，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掌控物资的大老板。”
林默双眼微眯：
“所以，是你撺掇那四户，将其他人都杀了，你为了物资，他们为了安全。”
钟帅眉毛一挑：
“没错。”
“因为古往今来，没有资源的穷人在濒临死亡时，都会以暴力抢夺富人的一切。”
“所以，我劝他们，要先发制人。”
林默：
“你们五户人，每户收割十层生命和资源。因为这个主意是你提出来的，自然要付出一些辛苦，冒着危险多杀几层。”
钟帅眼里透着得意：
“我还劝他们搬到特定楼层居住，这是一种边界感和规则感。”
“一旦有人越界，就要受到惩罚。”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们很变态，为了活下去，我们别无选择。”
林默眼里没有一丝惊讶：
“其实你们建立的这种边界感根本没有用，因为杀人会上瘾的，不需要规则和理由，随时可以出手。”
“之所以没有人动手，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你之所以没杀他们，是因为你的物资能够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而这之后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一旦灾难过了，他们就是你的人脉资源。”
钟帅：
“没错。那个老女人已经被我杀了，因为我实在太讨厌她。”
“她让我每天洗两次澡，吃什么喝什么都像管儿子一样管我，私底下对我吆五喝六，连她的狗都能对我龇牙咧嘴。”
“所以，我杀了她，收了个年轻的女人做暖床伴侣。那只老狗也被我杀了，凯撒在那时出生，我一时心软就将它抱了回来。”
林默冷哼：
“你可不是心软，而是一种病态心理作祟，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楼上的那四户，住的都是什么人？”
钟帅神神秘秘的看着她：
“都是你惹不起的人！”
“放了我，真要是末世，咱们可以做一对亡命鸳鸯。要是灾难结束，我能改变你的一生。”
看着他无知且盲目的自信，林默笑了：
“这位教授，你怕是没搞清楚状况。”
“惹不起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
话音刚落，尖刀无情的刺穿他的左腿。
“啊！”
钟帅痛的撕心裂肺，正要破口大骂，刀被迅速拔出，又刺穿他的右腿。
“啊！”
林默笑着拍拍他扭曲到极致的脸：
“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好好享受死亡的快乐吧，钟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