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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她要很多,要他纯粹到底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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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恋躬身,鸭坐在床上,解掉围颈的一颗衬衫扣子,抬起司徒皓的手,眼中装进欲望烧着,勾引他来帮她解,她呆望着,想像他下一秒会发狂的样子。解到第三颗,他再下不去手,白色吊带衫上沿,锁骨上下,遍布吻痕。——这是她对命运不公的叫板。她成为了自己都觉得下作的人,她故意要贺明渊这么做,示给司徒皓看,就是要逼他放弃她。她要一个自由强悍的灵魂支撑自己活着,所以才频频犯险对抗,以雪不断被欺压的耻辱。即使仍毫无结果,也没关系,她要他知道她多痛苦才会如此偏激。

    答案如此明显,他还要确认。“怎么弄的?”

    自己只能用这种烂透的手段对抗,她感到悲哀而仰头傻笑,笑出的声脆弱至极,似身心苦痛久了累乏而呻,眼角一滴泪倏忽藏进盖住耳朵的发内。“吻。”话音刚落,啪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鼻孔痒痒的,有什么流下。肖恋用手沾了沾,红色,跟衬衫一样的颜色,是血。接着,他迅速解掉剩余的扣子,扯掉她的衬衫,压下去,按住双手,血流若红色丝带在面颊上拉长,她面不改色,瞳仁里闪烁着勇,似在嘲讽他故意吓她,他不会动她,她确定,司徒皓是完美主义者,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碰过,他喜欢她不就是看她年纪小,纯洁得很;他不要被施舍,他要征服;他更不要催毁自己在她心中的伟岸,要不然他早在最初两人住破帐篷时就动了她。

    司徒皓心痛得动不了她。他最痛心的不是她的身体,是她的心。她的心就是要毁灭他爱她的心。他的思想没那么幼稚,他并不是很在乎他爱的人身体是否完好如初,他在乎此时此刻她的心是否有个位置安放他。她现在已经是肆无忌惮生生割掉他长在她心上的肉,对他无敬无重,视如癌肿,他低着头,悲伤到万劫不复。

    她好奇他会怎么折磨她,任由他抱起,掰开双腿,像抱小孩一样,手托着臀,血滴子染红他青白色的t裇。

    室外,弦月初升,有风,冷,如入寒秋,她缩着身子紧贴他胸膛,身后是一片水。

    他的手有一个作势要抛的动作,不等抛出,一阵刺痛皮肤、深入骨髓的寒冷入侵,她昏过去。

    司徒皓没想清楚,还好这昏厥打醒他,他不想让她受伤害,她造成了他这辈子最严重的失败,只有她可以,他有一种忍辱负重的悲壮,这一刻,他放弃,他看这幼小的身躯就如同看筱宁。如果没有男女之爱,这孩子像筱宁一样笑闹在自己身边,会是多么快乐,又充满趣味。

    他说,当作她听得到。“我不管你爱不爱我,你是筱宁,你是唯一,一定是上天派我来守护你的,我就想守着你。其他的,我也不要了,不要爱情。”

    ——昏厥前那一瞬间,魔鬼般的过去又来缠她。一双手重抛她在冰冷的浴缸里,衣裤黏湿地裹在身上,满缸的水是早上贺明寒洗过澡没放的,搁到现在,早已凉透,时值初冬,肖恋冷得全身上下的毛孔紧缩着,肩上的伤口,有水浸着,疼,她忍着没哼。他按着她的肩,阻止她出来,她根本没想出来。他哭着说:“肖恋,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要你全身都沾满我的污垢,我要你永远无法摆脱掉我。”

    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因她表现得不像是喜欢他,更像是一场为了虚荣心的作秀。她也清楚,随着交往的深入,她发现自己不喜欢他,然而不愿承认,自己也感到迷惑,喜欢是什么?很多女生喜欢他,她为什么会不喜欢?或许只是相处久了厌倦。于是假装着喜欢,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不仅是这种心理,这感觉的确挺好的。

    后来,她渐渐明白喜欢是想跟他在一起,一定要是着重于他,一定得是他,才称得上喜欢。

    从她的眼睛里,贺明寒看得出来她不喜欢他,她的眼睛缺太多对恋人的注视。他感觉得到她讨厌他的地方挺多,隐藏着,换一种宠溺的方式表现出来。她自己说过她喜欢男孩子很乖很认真,这话,贺明寒一直记在心中,而他完全不符合,他亦没有顺着她装出那种样子,他装不出来,那有违他男子汉的尊严。自己的哥哥大体就是那种人,他对哥哥的讨厌愈发让他不能装出那种样子去讨女生欢心,她对他说的那些要求,贺明拓几乎都能符合,于是他的醋便吃到了与她毫无交集的哥哥身上。不喜欢他喝酒,闻到酒味不舒服,贺明拓几乎不喝酒,会劝他少喝酒。见他穿过一次衬衫,说喜欢他穿衬衫很干净的样子,为此,给他买了好多衬衫,有几件还是跟哥哥同款的,他很生气,扔了,他几乎不穿衬衫,最常穿t裇。衣服脏了肖恋要催他换,不喜欢他穿着汗水湿透的球衣抱她,会在书包里准备他的衣服在篮球场看他比赛,以备比赛结束能给他换,她就要他在她身边时是干净的,她自己也是干净的,跑步结束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简直强迫症。她要的就是贺明拓那种人,贺明拓整个衣柜挂满衬衫,很少运动,换洗得贼勤快。种种迹象都表明她不喜欢他,他得出结论,她拼命挣扎反抗,不愿献身于他就是不爱他。

    他怀疑肖恋见过自己的哥哥。试图去套她的话,套出来没见过才放心。她和要好的女同学去过一次他家,为此,他还刻意把哥哥赶出家门。

    这个女同学是自己的发小,托她的福,他才能在上中学时顺利把肖恋追到手,那时候的肖恋是与他不同班的女生,那一头可爱卷发足够特别,足够吸引人,很多人跃跃欲试,但她性格内向,几乎只跟女生相处,一副男生勿近的高冷,看起来不太好攻,还好,他先下的手,优秀的人多,有胆追的人可不多。肖恋学习上虽不够优秀,但,是那种积极向上,学习很用功的好女孩,不然也不会跟他上同一所学校,他笃定她一定喜欢学习成绩足够优秀的他。

    水缓慢地浇在她头上,溺停了她灵魂的心脏最后一次博动。

    这便是关于头发最脏最痛的记忆。心痛到恨不得拔光这一头人说可爱却最恶心的腐败物。

    做完这一切不到半小时,贺明寒又发神经似地跪在似雕塑般稳坐浴缸的她面前道歉,不停说着对不起,放掉浴缸里的脏水,调好水温,给她放好洗澡水。这躯体早在被他满身酒气的身体压过后就已死亡腐坏,她一动不动,连碰一下自己都嫌弃,好久,好久,久到水又变冷,她才开始慢慢清洗。

    自己的衣服脏污湿透,身上套的是贺明寒的t裇和长裤,她不敢回家。夜不归宿后回家,她更不敢。她是一个好孩子,爸妈骄傲的好孩子,她做不到让他们知晓发生的一切。她只能在楼顶哭,一边自我厌恶着,一边想着死。楼顶的围墙太高,她试过几次,死不了。楼下有泳池,淹死能留个全尸,父母大概不会太伤心,但她会游泳,担心淹不死。被崩坏的情绪折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好多好多,想得她累困睡着。

    恍惚中,她感觉自己在车上躺,身上盖着毯子,车晃着她,脚边坐着贺明寒,她醒了睡,睡了醒,就不愿意睁开眼睛,她再也不想看到贺明寒的脸。她怕被送回家,说了句:“我不回家。”

    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家,借着床头柜上台灯的暗光,隐约看清熟悉的吊灯,意识到房间是自己的卧室,床边有一张脸,模糊中,能看清是爸爸,深更半夜,妈妈又不在家,肩上,手腕处,有药膏的味道,一定是爸爸动的手脚,她瞬间挪得好远,嘶吼着叫爸爸出去。

    她痛恨折磨她还要把她送回家的贺明寒,她才明白他心眼儿多坏,整她到连她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一起痛不欲生。

    不到半个小时,她惊恐发作。“爸,我冷,冷,我快冷死了。”

    胸口憋闷得不行,气换不过来,幸好妈妈是医生,好可惜的是她出差,她拿着刀逼爸爸,颈上刀刺的血在流,气快断了,也坚持说她不要去医院,很丢人,她只能躲在家中苟延残喘,即便窒息而死,她也不要去。爸爸只能打电话让爷爷去医院取药。

    鼻血自动止住,司徒皓不担心还未醒来的肖恋,判断她只是受了惊吓,不打紧。他放她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坐在门口喝酒。

    弦月慢慢升起,像一把巨大的镰刀高挂在夜空,冷冰冰刺中他的心。

    他需要爱,需要它来治不被爱的伤。对他感兴趣的人可多了,他心想,随便挑一个都能爱他,这并没有使他好过一些。

    肖恋醒来,回想起那惊险的一瞬,久久不能平静,瞥见门口的身影,她不敢出去,不敢弄出动静。她对司徒皓始终是敬重,多因敬重而生惧。

    如果我太晚没回来,你要去找我。宋玉薰没忘肖恋的叮嘱。她赶到,司徒皓迎上去,一身酒气熏得人难受。

    “你来做甚?”

    “我找肖恋。”

    司徒皓傻笑。“给你个机会,做我女朋友,愿意吗?”

    宋玉薰只当他说胡话,躲开,径直进屋。

    司徒皓跟到门口。“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吗?”

    屋里暗,脚下看不清,宋玉薰小心移步,安全移到床边。她以为肖恋睡着了,小声轻唤。

    肖恋闻声而起。“我醒着。”迅速穿好衣服,下床。

    司徒皓斜靠在门框。“太晚了,你俩就在这儿歇吧。”

    宋玉薰见他关上门后,离去,劝道:“是挺晚的,听他的吧。”

    刚睡下,宋玉薰问。“发生什么事?他那个样子。”

    “明天再好好跟你说。”肖恋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好思绪,情绪控制着她想很多。

    而她们再没有明天,宋玉薰若是醒着,她怕自己走不掉。

    感觉到怀中空空,宋玉薰伸手去抱,什么也没抱到。她慢慢睁开眼睛,肖恋不在,枕上有血迹,被什么液体晕开,血色变淡,她揉揉眼睛,才看清湿好一大片,瞅瞅屋顶,没漏水的痕迹。她跑出去,游目四顾,阒无一人。她暗想,半夜里,肖恋偷偷哭过,可为什么会有血?

    她头发凌乱着,往厨房跑,往两人的住处跑,哪都没有人。发现肖恋的行李包不见了,她慌张,简易马棚里,不见那匹马,她更确定肖恋走了。

    她敲开地窑的门。“肖恋,走了。”

    贺明渊不明所以。“什么叫走了?”

    宋玉薰眼泪扑籁。“就是走了,你今天见不到她,明天见不到,以后也是。”

    “什么时候走的,你怎么不拦住她。”眼泪无疑是真的,贺明渊难过得忍不住迁怒于她。

    “我不知道。”

    他跑,一直到鹰巢地界,停下,他迈不出去。坐在界边,他回想她说的那些话。我要是走了,你一定要找到我。这,就是告别。他懦弱得只知道哭,他不敢只身一人去闯这漫无边际的森林。他清楚自己要是那样做,可能活不过一天,他从小养尊处优,没有野外生存经验,要出去就是送死。

    宋玉薰随后赶到,远远看着,不去打扰他的悲伤。

    听到宋玉薰说这个消息时,缪紫蓉在餐吧,大家正准备就餐。她很震惊,因为没任何预兆。肖恋走了,她还能生她的气,摆放餐具的声音有点大。“她什么意思?对她来说,我们啥也不是,说走就走,不说就走。”

    宋玉薰无言以对。看到王一楠笑,缪紫蓉似乎明白什么。她想当然以为肖恋一定是没办法承受有些人对她说三道四才走的。换作谁,可能也没法再呆下去。她觉得很对不起肖恋,要不是她得罪崔明哲,崔明哲也不会到处乱说,说肖恋同性恋是因为被侵犯过。这话一定是王一楠传给肖恋的,她们有不少过节,互相看不顺眼。

    缪紫蓉二话不说拖着王一楠,把她带进树林深处。没人阻止她,有的人是不敢,有的人懒得管。

    “你刚刚笑什么?”缪紫蓉放开手与她对峙。

    “没什么,讨厌的人终于走了,我开心。”王一楠还笑。肖恋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说她偷懒,欺负人。

    “你是不是对肖恋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才懒得跟她说话。”

    “你到底说没说?”

    “没说,没说,没说,你想把我怎样,别以为会点功夫就能随便欺负人。”

    “我就欺负人了,怎么?”缪紫蓉推了她一下,就没再纠缠下去。

    王一楠应推而倒,做秀似的,整个人卧倒在地。“你这个人有暴力倾向,想杀了我吗?”

    这话刚好即时赶到的宋玉薰听到。她跟着缪紫蓉一起回去,没走多远,劝道:“紫蓉姑娘,你以后能不能不打架,少惹点事。”

    “我错了,我知道,都是我惹出来的事,要不是我,肖恋也不会走,但她王一楠乱说话,逼得肖恋呆不下去,我就想出一口气。”

    “那你答不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打架。”打架的确惹来不少麻烦事,宋玉薰其实不喜欢她打架,闷在心里,一直没点破。肖恋回来那天,崔明哲又来找事,紫蓉姑娘没棍棒之类的武器,被崔明哲擒制,她去拉崔明哲,三个人扭打在一起,被石涛撞见,才被罚做俯卧撑。她可是被罚怕了,不想再受什么惩罚。

    “再说吧。”缪紫蓉还是坚持自己打架没错,为正义,就是没错。

    “答应我。”宋玉薰恳求。

    “好好好。”缪紫蓉皱着眉,嘴答应,心不答应。

    刘承豪看那空空的位子,莫名烦躁。他那天没想做那么过分,踩伤她,他当时心情很坏,控制不住自己。欺负她,从来没说过对不起,也说不出口,他惭愧。崔明哲干的坏事,他很抱歉,若不是他先嘴欠,事情就不会那样。他瞧着缪紫蓉凶狠瞪视王一楠的眼神,有自己的猜测,是的,可能就是那样,肖恋才呆不下去。一个女孩子,名声毁了,那可是天大的事。事到如今,他不曾认真悔过,还乞求着宋玉薰能爱他,他自知自己已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可眼神还是禁不住投向宋玉薰。宋玉薰低头吃饭,无视他的眼神。他觉得她对他的恨更深,她恨死他了,他逼走肖恋,她恨不得他下地狱。他饭都没吃下,期间,清楚地看着宋玉薰怎么无视他,这就是惩罚,他心里好受一点点。

    司徒皓事后想想,那些吻痕不可能是别人弄出来的。谎,当他面,说那么顺口,他有时候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一定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她够聪明,想得到方法。

    行至一片栗林,他勒住马,肖恋跟着停。肖恋停了就下,司徒皓停在马上,有话要说。

    “肖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知道你在怕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结婚,结婚也是为了能时时刻刻保护你,我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也是,你还是个小姑娘,没长大,什么都不懂,我能对你做什么呢?不能吻,吻了就生病,抖得不行,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因为一个吻被吓到生病。也许我总是想到筱宁,才对你有那么强的保护欲,然后觉得非你不可,是错觉,全是错的。”他全盘否定自己对她的感情以保全颜面。

    肖恋辨解道。“我不是什么都不懂,你那次吻我只是刚好撞上我身体不舒服,我生病不是因为吻,你别总说人胆小。”

    司徒皓笑。“你总习惯性否认自己胆小。”

    在肖恋的字典里,胆小是一个不好的词,有多种不好的含义和延伸。胆小是懦弱的委婉代词;胆小容易被捉弄,甚至被欺负;胆小是因为无知;胆小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胆小是无能;胆小,生出害怕,被伤害,也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声,不能堂堂正正站出来指控,惩罚该受惩罚的人。胆小这词让她想起那句伤她好久好久很重很重的话,想起贺明寒丑恶的嘴脸。——你还是那么胆小,什么都怕,你都不敢去告我。

    司徒皓看她坐在地上,不回话,像是被说中难受,他奇怪这有什么好难受的,胆小就胆小,女孩子胆小就是可爱,为什么她不能get到这一点,胆小,多可爱的性格,她居然那么讨厌别人说她胆小。不过这样子也很可爱,无知很可爱,不知自身可爱的无知。

    他现在没心思开玩笑,要换作平时,他又要取笑她。他去捡地上的栗子,捡好多,堆在她跟前,坐下,咬一颗。“甜,你吃吃看。”

    她咬一颗。“是挺甜,所以这就是早餐?”

    “怎么?不满意吗?还有苹果,他从包里翻出来,递给她一个。”

    “还行。”

    两人不说话,都吃。吃得有点腻,肖恋回味他刚才那番话,想起来问:“你打过筱宁吗?她不听话的时候,你打不打她?”

    “打过。”

    “为什么打她?”

    “她,偷她妈的钱,为了充钱打游戏。就那么一次。”他语气淡淡无感,提起自己打人,那还是有点掉面子,他怎能是这种轻易使用暴力的人,兽类才用暴力解决问题。他挠挠脖子,似是挠掉暴露在外,让他难堪,代表兽性的兽皮。

    “我不喜欢你打我,打我我也不能打回去,你救过我的命,是我敬重的人,委屈得要死没用,逼不了我伸手打回去。”肖恋眼神定定望他,她说的每一个字有足够的份量迫使他重视。

    “还疼吗?”司徒皓说得轻巧,逃避她的眼神,他内心并不认错,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他平时可不是那种跟暴力沾边儿的人。

    “疼的不是被打的地方。”

    “我懂,疼的是自尊,长这么大还被打很伤自尊,筱宁那时候就这么说的。你跟筱宁很不一样,她比你要恨我,跟我赌气,不说话,还装模作样要自杀给我看。”

    “我没恨你。”那还不到恨的程度,她对他的感情从未到过恨,即便被打,也不致生恨。他这种随意揣测人心的态度,扫走她想好好沟通的兴致。

    “你也别否认,你肯定有恨。”

    她不想跟他较真恨不恨,斗嘴战很无聊,她只想好好说服他打人是多恶劣的行径,他要知错而改,而她极不想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相当于引火烧身。“想要逼一个人自杀,伤害他的自尊心就够了,我能理解筱宁的心情,她真的是在装模作样吗?有些孩子很难想得开。”

    他妄断,她竟然以为他不懂,他怎么可能不懂,他的自尊心正是被她伤害着。不过自尊心能杀死自己,这种感受,他不能苟同,自尊心使他伤害的是别人,他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同时,她一没大没小地说教他,他觉得她在看轻他,那他就一定要赢她。

    “筱宁不是那种想不开的孩子,她性格厉害得很,很小很小的事情,非得弄得呼天号地,她就想逼我大大方方认错,还要我写什么悔过书,保证以后不打人,写到她满意为止,我那天真的是为了哄好她,老脸都丢尽,写了这辈子怎么都不会说的话。”他说着说着,意外滑入怀念的轨道。

    “你对她很好,会为她写悔过书,司徒皓,我不要求你对我有多好,给我和筱宁同等的爱就够了,不要把我当爱人,爱人会厌倦,我宁愿当筱宁,筱宁再怎么,你对她的爱还是那么纯粹。”

    她这话说得超出同龄人的洞察,明明知道一直被爱着,还担心以后。司徒皓明了其实她这已经是要的很多,她要他纯粹到底的爱,她的心已经慢慢向他靠近,不再顽抗。他此时的心情像是打了胜战,却不开心。

    这不是一种全心渴望的奔赴,是一种拼尽全力后的安然妥协,有着她想哭时鼓励自己微笑的心情,无论跟谁一起,她会好好的,她会幸福,她忘不掉爸爸止不住心疼夜半的小声饮泣,他比谁都希望她好,她不能让他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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