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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怕一个人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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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到再也吃不下果子,肖恋轻手轻脚躺下休息,不一会儿,寒冷又向她袭来,她打了个喷嚏,惊动司徒皓,司徒皓翻过身来将她拥入怀里,翻身的动作有点猛,让肖恋不适。她有过片刻的挣扎,最终冷还是让她顺从。

    “我知道你害羞,现在不是特殊情况嘛。”他口中的热气荡漾在她的额前,眉间。她的心一阵阵地跳,她对司徒皓说不上喜欢,心还是会跳,不喜欢他身上浓重的气味,屏着呼吸到胸闷再放开,如此反复。

    “你把我当司徒筱宁,对吗?”肖恋把手抵在胸前,她不要两个人的身体贴那么紧。

    “你就是你,不过要是你不自在的话,那就当你是筱宁。”灰暗中,他的笑看起来坏坏的。

    肖恋不喜欢这种带坏的笑,闭上眼睛忘它。

    翌日,拂晓时分,鸟鸣声打破寂静,两人几乎同时醒过来。肖恋对上司徒皓略带痞气的眼神,顿生闷气,粗鲁地推开司徒皓。司徒皓笑,咳了两声,说:“你这可一点都不礼貌,再怎么说,我都是给了你一夜温暖的人。”

    “从此以后,你就叫我筱宁吧,我愿意当司徒筱宁。”肖恋摆张臭脸给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无奈。

    “为什么?你就是你啊。”她比筱宁更能撩动他的心,他当不了她是筱宁。

    “跟你在一起的话,当司徒筱宁会比较舒服。”肖恋背过身去,他说话时有一种自以为是的气势压着她,让她心里不舒服,他越是要压着她,她越是不能失势。

    “好啊,那你得叫我叔。”司徒皓对她怎么称呼他根本不在乎,并不是称呼变了,就能改变什么。

    “叫就叫。”她要自己能在他面前硬气,不要叫不起。

    “现在先适应一下,叫一声。”这样的司徒皓让她觉得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她很傲慢地给了他一声“叔”。

    “我的亲侄女儿,真乖。”他说着,用双手揉乱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冻得发红的小脸。

    她十分厌恶地拿开他的手。“你干嘛!”

    “不干嘛,我平时跟筱宁就这么玩的,你得适应。”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厌恶,认为她的反应有点小题大作,是为引诱。

    “你故意的!”她生气,转过脸来,凶他。

    “筱宁的头发比你漂亮多了,你以为我喜欢摸你头发,看,又短,又卷,你说,像什么”女人总以为自己生气很可爱,司徒皓想她就是故意生气给他看,年纪这么小,其实挺会作的。

    “你管我头发像什么”

    她居然还会对他有怨责,司徒皓不免感叹女人真是爱计较,年纪小的更胜一筹。

    “像我们家筱宁养的一只宠物狗。”司徒皓就想惹她生气,他很享受看她生气的样子。

    “我这个是先天自然卷,别人想要还没有,卷毛狗,不过是人为地烫卷而已,要你知道,我的头发有多稀奇珍贵,不是谁随便能碰的。”不管有没有天然的卷毛狗,她就要嘴上赢他。

    “你高兴就行,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水源,不然得渴死。”

    他口让心不让的态度让人火大,肖恋鄙视。

    “你打算怎么找”

    “我觉得我们应该往地势低的地方走,这样更容易找到水。”对自己能严重地影响她的情绪,司徒皓有一种赢的快感。

    “你在野外找过水吗?能不能听你的”他好声好气跟她说话,仍不能消她心中不快。

    “没有,但我相信一句话,水往低处流。”司徒皓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还算有点道理。”肖恋也懒得要跟他见识一般。

    司徒皓用外套包好吃剩的野果,上前带路往山下走去。

    当他们终于找到一片湖水,已是中午时分。水看起来并不清澈见底,可还算干净。俩人喝足水,饥饿感没有丝毫抵消。

    “水下应该有鱼,只可惜没有钓鱼的工具!”肖恋叹道。

    “看我的。”说完,司徒皓脱了衣服,一头扎进水里。

    “小心点,我可救不了你!”他再让她不高兴,关心的话还是要说出口,不过心里有不顺不服,话中硬要带刺。

    肖恋学过游泳,是个半调子,水性不好,她很担心司徒皓,他要是出事,她救不了他。

    很快,司徒皓抓了两条鱼扔上岸,又继续抓。肖恋叫喊:“你快上来,鱼够了,不用再抓了。”

    他不听。

    时间有点长,肖恋惊恐发慌,她开始寻找他在水中的影子。是那里,水波晃动的那一片水,她犹豫着,鼓起勇气跳入水中,游到他身边,他被水草缠住脚,无法挣脱。她下沉到他的脚边,此时,她的胸口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水压和无限缺氧的难受,她艰辛地忍耐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终于解开水草,他得救了,他的头露出水面,呼吸到空气。肖恋呛水,下沉,再下沉。我就要这么死去吗?她绝望地想,马上又释怀,就这样死掉也好。时间好慢,疼痛似无止境,直到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死去,再也感受不到疼痛,无法知道光明与黑暗。

    司徒皓把她救了上来,熟练地做着人工呼吸。一下,两下,三下……随着按压次数的增多,他越来越害怕。他说着:“肖恋,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肖恋终于咳了出来,瞥见他光着的上身,别过脸去。司徒皓立马穿好衣服。

    “冷吗?”司徒皓问。

    “冷,那又能怎么办?”她抱膝而坐,提防着他的眼睛,湿衣服紧紧贴着她的身子,难受死了。

    “给。”他递给她干的外套,眼里尽是关怀。“换上吧。”

    “谢谢!”她很感激,拿着外套往坡上的树林走去。

    青灰色的外套套在身上很宽松,但很温暖,足够长,所以她下面全脱了。

    司徒皓拿着一块石头在清除鱼鳞,瞟了一眼那细长光滑的腿,在心里叹道:完美。

    “没有火,怎么办,钻木取火行得通吗?”不管司徒皓怎么表现,看着他就是有气,她站着,不想帮忙,说话的语气软和是因为真心接受他的关心。

    “等你钻出火来,估计早饿晕了,生鱼片,会吃吗?”司徒皓避免不了这种说话方式,这就是在损她懵懂无知。他知道她会不开心,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

    “会。”纵然会难以下咽,她还是这么答。对司徒皓那种只要赢不会为对方着想而做出让步的言语习惯已感到无力改变,无奈着,要强的性格又使她在比她更要强的人面前说不出你得让着我这样的话。忍着饥饿和无力感,她拿着自己的衣物去湖边洗,她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把它们晒干,否则,今天晚上就会很难熬。

    司徒皓弄出来的根本不是生鱼片,是生鱼块,她强撑着生鱼嚼在嘴里的不适感,总算填饱了肚子。司徒皓吃过两次吃生鱼片,对他来说,不算难以下咽。

    吃饱喝足。司徒皓说:“今天,你救了我一命,你不怕死吗?”她那么胆小,为了他竟能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推测自己在她心里一定非常重要。

    “我怕一个人活着。”她很认真地说,对司徒皓,她说的话、生的气总要被他曲解成另外的意思,她就有必要郑重其事地强调就是这样的意思,不是另外的什么。她讨厌司徒皓把她归为她本来就不是的那一类人。——故意生气、小题大作是为勾引。

    说得这么认真,就是为了她自己,司徒皓当然不高兴,暗暗怪她不解风情。

    “哼!你还嘴硬。”就是他在她眼里没那么重要,他也要撩拨她,迫使她的心能软、动摇,把他看得更重要一些。就是没办法这样,也希望她心里不承认,嘴上能对她说谎说他对于她是相当重要的。

    他就是讨厌,仿佛怎么能让她讨厌,他就怎么做。她心灰意冷,不想再搭理他。

    傍晚,他们在湖边闲逛,肖恋发现了一大包东西,包装上写有:危险区物资。

    “司徒皓,你快来看,这是什么?”肖恋之前那些糟心情绪已完全消散。

    司徒皓应声而来。“既然是物资,那咱们就打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很多东西我们可以用。”

    撕开包装,里面是些旧衣服,一盒打火机,几双鞋。

    肖恋又惊又喜。“正好是我们需要的。”

    “危险区物资,难道我们所属的区域是危险区。”司徒皓略一思索。“或许有安全区的存在,我们可以去寻找安全区,就不用每天担惊受怕了。”

    “想得很美,不过,休息两天再说吧,累死人了,长时间长途跋涉身体会吃不消的。”肖恋自己也沾染上了司徒皓让人讨厌的言语习惯。

    “现在,我们算安全的,不知道鹰巢那些伙伴怎么样了?”司徒皓不知不觉以肖恋的口吻在说话。

    “我觉得他们不安全,鹰为什么救他们,难道不是为了吃吗,你知道天葬吗?总之,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鹰是会吃人肉的。”

    “不可能。”司徒皓态度坚定。

    “我们应该拯救我们的同伴。”她忧心忡忡的样子看起来不是装的,她真的以为他们是危险的。

    “先不说谁拯救谁,我们必定要回归鹰巢,找到他们再说。”

    “难呐!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说不定哪天就暴尸荒野了。”

    “那,也许我们应该收集更多的物资,强大物资储备,把这里作为一个基地怎么样”

    “挺好,那样就能安定下来。”

    二人在慢慢和解中。

    入夜,两人躺在湖边柔软的草地上安眠,身上盖了旧衣服,不冷了,这是在地母星上舒适惬意的一晚,头顶是广阔的星空,这一刻,他们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脸上有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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