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漏雨了
傍晚渐歇的大雨在后半夜又大了起来,还伴着阵阵雷声。
一道炸雷惊醒了傅春然,然后她感觉自己被子上有水。
“死木头。”傅春然叫了一声司木。
司木刚刚也被雷惊醒,听到傅春然的声音还以为她害怕,亮了灯安慰她不用怕。
烛光将房间照亮,傅春然就看见屋顶的房梁上聚了一滩水,正大滴大滴的落在自己的被子上“我这里漏雨了。”
然后就听见司木掀被子下床的声音,接着帘子被掀开,就看见傅春然的被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你去我床上睡吧。”司木等傅春然下床后将湿被子抱起,堆放在旁边的空矮柜上。又回过身将床往旁边挪了挪,只是房间太小,怎么挪床都还是会被打湿。司木只能让傅春然睡自己的床。
外面是轰隆的雷声,傅春然举着灯走到司木的床边,才发现他的床也湿了一片。
这下两人都没有睡觉的地方了。
两人对坐在桌子边掌着灯大眼瞪小眼,傅春然实在困得不行,撑着下巴在桌子上小鸡啄米。
司木看着傅春然困到不行还要强撑的样子倒是没有多少睡意。
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房间的漏雨情况越来越严重。
司木找了房间的盆盆罐罐去接漏雨,确定了没有遗漏的地方才又坐了下来,一时间整个房间‘砰砰当当’响个不停。傅春然很困,可是这声音吵得她根本睡不着。
“死木头,要不你给我念会儿书吧?”傅春然想起上次自己给司木念书,于是指了指书架道。
司木身子向后靠随手抽了一本书翻开,随便看了几眼,又是一本骗小姑娘眼泪的故事。
看到一段比较符合逻辑的部分司木念了起来。
平时司木说话的嗓门比较大,让傅春然总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吼人的感觉。此时的司木压低了声音放缓了语气倒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酥感,傅春然趴在桌上听着司木的声音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屋顶的房梁上汇聚了一滩小小的积水,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司木念话本子,有一滴水滴也许是太好奇故事的内容,一不小心掉落了下来,滴入盆中,漾起一圈小小的波纹。周围的盆罐都跟着和着这旋律,像是让人安睡的催眠曲。
司木一直将话本子读完,傅春然就枕着这故事睡了一晚。
天边微亮雨未歇。
司木轻轻的推开房门往后院走去,撑上雨伞走到新房子里面检查了一圈,还好没有漏水的迹象,然后思考着是不是白天的时候要将那边东西搬过来。
原本以为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将房子布置成最想要的样子再搬家,结果一场雨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巡视完房子司木直接去了厨房,将米淘好用水浸泡着,然后又去和面,等面和好再将米倒进锅里煮粥,灶膛里的火光将司木的脸映得通红。
早饭做的差不多了才去房间里叫傅春然。
趴在桌上睡觉实在是不好受,傅春然醒来时就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腿都麻了,坐了半天才找回身体的知觉。
两人沿着檐下走进厨房,洗脸水已经打好放在门口。
傅春然洗了把脸在桌子边坐下,一口暖暖的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下雨天司木并不着急外出,两个人难得的坐在一起吃了个慢早餐。
吃完饭傅春然出了厨房,外面的雨还在下只是没有晚上那么大,傅春然看着山脚下那条小河水位已经快涨到路上了。
“在看什么?”司木忙完了从厨房里走出来问道。
“你的庄稼是不是要被淹了?”傅春然指了指那浑浊的河水道。
司木觉得要不是傅春然提起,自己都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亩三分地了,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淹了就淹了,省的老子再土地税。”
傅春然:“那你种地的意义是什么?”
司木:“分的地不种要被回收的。”
傅春然:“那现在和回收了有什么区别?”
司木:“万一以后我婆娘想种地呢?留着总没错。”
傅春然:“”
两人在檐下聊着毫无营养的天,雨又小了一些,司木提出将床搬到新房里去,晚上再下雨就不怕了,傅春然点头表示赞同,想起自己昨晚在桌上趴着睡了半宿手臂都还隐隐发麻,有床不能睡的滋味实在是难受。
床大门小,司木先是将床拆成一块块后搬进新房又将它们组装起来,傅春然帮不上什么忙,就把枕头椅子往新房里搬,待两人将床铺好时已经过了中午。
两人一人睡了一间偏房,中间的房间留出来做客厅书房。
换上干爽棉絮的床傅春然躺下就不想起了,然后就隔着房间告诉司木自己不吃午饭了,滚了个圈钻进被子里睡觉了。
司木见傅春然不吃自己也就懒得做了,收拾了一下客厅,将傅春然习惯用的一些东西都搬进客厅,一直到雨又渐渐大了起来才作罢,往自己的床上一躺,全身都舒服了。
可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司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没有帘子,帘子的后面没有傅春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另一间房的傅春然睡得可香了。
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司木找了之前搬进来的木头开始雕花,傅春然的梳妆桌还没有打好呢。
这一觉傅春然睡到傍晚才醒,睁开眼看着空旷的房间一时没有适应过来,等想起来自己有自己的房间了,傅春然开心的在被窝里打了两个滚。
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司木放下手里东西准备去做晚饭,只是走了两步又倒回去将刚刚雕刻的簪子拿回自己的房间收好。
本来是想做梳妆桌的,后面想想自己好像还没有送给傅春然什么礼物,于是又换了块材料,先给小姑娘刻根簪子吧。
傅春然窝在被窝里不愿起,一直到司木叫她起床吃饭才不情不愿的钻出来。
太温暖了,根本舍不得离开。
司木撑着伞在门口等傅春然,傅春然磨蹭了半天才出来,刚推开门就看见撑着伞的司木,那一瞬间,她忽然就想到了许仙白娘子的故事,然后再看看司木的形象,猛地摇摇头,什么许仙,武松还差不多。
两人吃过晚饭就回了后院对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着雨幕。
实在是闲的无聊,傅春然搬出棋盘邀司木再战,并且再三保证自己不悔棋不推棋盘司木才答应陪她下两局,担心她伤了眼睛还在房间里多点了几根蜡烛。
其实哪里需要什么保证呢?
只要她想的司木都愿意。
隔着雨幕,那亮如白昼的房间内,一个小姑娘跪趴在椅子上正皱着眉思考着棋局,而对面高大的男人嘴角含笑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姑娘,满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