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夜(上)
这次回家以后,司木就将傅春然如瓷娃娃般养起来了,以前自己在做饭时傅春然过来帮忙添柴都随着她去,现在是被下令不准靠近厨房一步,见着一次就被拎出来一次,两人的身形悬殊过大,司木拎傅春然就像个拎小鸡崽子一样。然后傅春然就央求着司木给她买了几只小鸡仔养。
买鸡崽子的第一天,司木准备去后院扯点青菜来炒发现青菜心全被掐光了。
买鸡崽子的第二天,司木发现房间里的多了些不明排泄物。
买鸡崽子的第三天,下了一场雨,司木发现自己的衣物又被拿去做鸡窝了。
买鸡崽子的第四天,有一只小鸡崽子没撑过去。
买鸡崽子的第五天,司木发现后院的青菜叶子多了许多坑坑洞洞。
第六天,又有一只鸡崽子没了。
第七天,司木早起出门打开房门出去的时候感觉自己脚下有团软物
黑暗中看了看没关的鸡笼门,眼皮挑了挑。
弯腰拎起鸡崽子往院外一扔,动作麻利。
吃午饭时傅春然和司木说起少了一只鸡崽子,司木大口的吃着馒头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说可能被黄鼠狼吃了。
傅春然愤恨的咬着筷子骂着黄鼠狼真该死。
正在吞咽的司木一噎,喝了大半碗汤才顺下去,然后神色依旧没有一丝异常的继续吃饭。
中午时分司木准备休息一会儿,傅春然在院子里和蹦蹦跳跳还有鸡崽子幸存者玩儿。却总感觉有道视线若有若无的在盯着自己,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傅春然放下手里的菜叶子往院门口走去,看见门口有个约莫六七岁的男孩子正小心翼翼的准备再往里面探头,没想到傅春然会过来,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你是谁?”傅春然开口问道。
男孩穿着破旧,身上的衣服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却是整洁干净。脸上不是平日里那些常年农作被晒得黝黑的肤色,只是应该吃的不是很好,脸色蜡黄。男孩见自己被抓了个现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你不说话我就要叫人了啊。”傅春然故意板起小脸,虽然没什么威胁。可是在小孩儿眼里看见大人生气还是有些唬人的。
当下就着急的摆手制止傅春然叫人:“别别别,我是是村长叫我来的,地里的庄稼又被野猪拱了,想请司木守夜。”
“司木的庄稼被拱了?”傅春然问。
“不是,是狗子家,他家被拱了。”男孩又摇头道。
“那既然不是司木家的,为什么要司木去?谁家的被拱了谁家去呗。就叫那家狗啊猫啊家的自己去守。”傅春然说完作势就要关门。
她可是在话本子上看过野猪踩死人的故事的,那个山大王恼怒山下的农夫戏弄自己,便趁着夜黑将召集了山里所有的野猪冲入村子里一通破坏,房屋庄稼尽被毁,还踩死了不少人,后来被捉妖人花了好大力气才抓了去。
而且他们每次从镇上回来都不走村里而是要绕远路从村外小路走。
傅春然都怀疑那是司木自己走出来的路,因为平日里除了他们两人没见过别人走过。
男孩着急却也不知道怎么办,情急之下大叫着司木的名字。
傅春然打断他“他刚刚睡下了,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尽管喊。”
男孩又噤声了,自己可禁不起司木的一拳头。而且自己以后是要考功名的人,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家的事害了自己。
当下道:“我的话已经带到了,就麻烦你转告司木。”
故作老成的对着傅春然做了个揖便转身走了。
傅春然本来玩的开心,被男孩一通打扰没了心情,坐在树下休息去了,石榴树上已经冒出了点点花苞,红艳艳的。给这破烂的小家增添了一丝色彩。
司木从房间里出来时就见傅春然躺在躺椅上睡着了,身上还盖了条毛毯。
司木勾唇,这小娘们儿还是要教训了才听话。
她喜欢在院子里午睡,司木便弄了张毯子给她睡觉的时候盖着免得着凉,傅春然一开始不肯,说是裹着毯子睡不自在,后来在被司木几次出门前将躺椅挂在了檐下不给她躺她就妥协了。
司木拿了锄头去地里看庄稼没有打扰傅春然,却是将茶壶里的冷水换成了热水才走。
他没忘了大夫说她要多喝点热水。
傅春然睡醒见房门大开猜司木已经出门去了,就自己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还有点烫。
是司木起来后换上的。
喝了满满一杯人也清醒了,转身又去逗小鸡崽子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司木回来了。
进门就盯着傅春然,傅春然被他看的奇怪,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伸手摸了摸并没有什么啊,自己今天也没有去厨房,总不能是沾染了锅底灰。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傅春然受不了司木的眼神问道。
“家里来过人了?”司木问。
“没有啊。”傅春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道。
“真没有?”司木又问。
“真没有!”傅春然语气坚定。
“嗯。”见傅春然不承认司木也没多问了,抬腿向厨房走去。
见司木就这么揭过话题,傅春然心里反而有点虚了,小跑着跟在司木后面道:“是有个小孩儿来过了,说是请你帮忙给庄稼守夜,不过我拒绝了。那野猪多凶啊,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担心老子?”司木停下脚步转身。
傅春然一个没刹住车就撞在司木硬的像石头的后背上,顿时眼泪汪汪,边揉着鼻子带着哭腔道“谁担心你了,只是你要是受伤了谁给我做饭吃啊,我是担心我自己。”
“小没良心的东西。”司木点了点傅春然的额头:“就该撞死你。”
傅春然气!
“不过你不用担心,那山里的老虎见着老子都得跑,抓了野猪去镇上多卖点银钱刚好能给你多买两身衣裳。”司木道。
“你别给我买东西了,我够用的。”傅春然摇头道。自己现在除了这住处吃穿都快赶上富家小姐的日子了。
“老子可是把老婆本都给你花了,现在才说不要了,那你把银子还回来。”司木看着傅春然笑道。
“。。。。”
“晚上我去地里守夜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去给你叫个伴。”司木不逗她了,想着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道。
“嗯。”见司木已经决定了,自己也不多话了。
他本就是猎户,去抓个野猪有什么的。自己果然是话本子看多了,司木可不是书本里那些农户。
因为一会儿还要去镇上,晚饭就简单的吃了一顿,吃完又给傅春然烧好洗澡水等她都收拾好了自己才出门。
司木一个人脚程快,回来的时候还在镇上租了马。
天擦黑的时候傅春然就见着一马两人回来了。
司木将马拴在院外,带着姑娘进了门对傅春然招呼道:“她今晚陪你,你叫她浣儿姐姐就行了。”转头又对浣儿道:“她胆子小你多照看着些。”
傅春然乖巧的叫了声“浣儿姐姐”。
浣儿笑着应下,又去调笑司木“哟,这么上心啊,又是要人陪又是细细照顾的。”
听的傅春然一张小脸红透了。
司木笑骂一声:“她可不比你见多识广,小姑娘胆子小些正常。老子不在小心点说话,不然扒了你的皮,你今晚可是老子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
浣儿笑得更欢了:“和春楼只知司大哥重金买浣儿一夜,可不知和春楼头牌出来只是陪一个小姑娘,给人壮胆。”
和春楼?
傅春然有点懵,是她在镇上看到的那个和春楼吗?
见傅春然反应,司木瞪了一眼浣儿:“老子看要先把你这张嘴给撕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