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重获新生
池余哭得梨花带雨,眼里还闪着泪花,喉咙发紧,每个字都伴着深深的呼吸,遇一个人,问一句,“时故渊呢?”
看见穿西装的背影,总要追上去,问上一句,“故渊?”边走,四处张望,“故渊?见没见过时故渊?”
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见,绯红的血液顺着修长的手指,滴滴落在白色瓷砖上,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
时故渊接到护士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又是惊又是喜的。
“池余!”
听见熟悉声音转头,眼尾一滴泪正好滑落,池余哭得哽咽,“故渊…哥哥,去哪里了?还以为,以为……”
时故渊快步走过去,轻擦过他脸上的泪痕,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着道:“就昏睡两天,怎么成小哭包了?”
池余蹭蹭他脸,还是不停落泪,“醒来就没看见你,让我很担心,我害怕……”
时故渊捏捏他脸,“哎哟,这才见面说上两句话,怎么又哭起来?这下真成了个小哭包了?”
池余吸吸鼻子,伸手要抱,自己注意到手背上的血迹,又慌慌的往身后藏,支支吾吾道,“抱,抱一下。”
“都看见了,还藏什么呀藏?我能是傻的?你输液,我不知道?”时故渊拉起他手,找了根棉签,按住。
“现在,这玩意我可得随身备着了,就怕你哪里磕着,碰着,流血了。”往他怀里靠了靠。
池余搂着他的腰,温热的体温,让一切的变得真实,这一刻他才真的,像活过来了一般。
他安心的长叹口气,像小狗一样,下巴蹭蹭时故渊肩膀,“还能抱着哥哥,这种感觉真好。”
时故渊微微蹲身,勾住池余的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你看看你,鞋子也不好好穿,就跑出来。”
“待会儿,被什么玻璃渣,锋利东西,伤到怎么办?”
池余看了看自己的脚,“不碍事。”
时故渊顶顶他鼻子,“还不碍事,到处跑得黢黑,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级别啊?”
大概是语气有点严肃,令池余心里慌起来,沉默半天才问:“哥哥说,我,我什么身份和级别?”
一路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时故渊笑着,微微点头回应,“大熊猫,国宝级别的。”
“嗯?”他不解的歪歪脑袋,认真的盯着人凌厉下颚线,“为什么?”
“你是孟买血型啊,拥有这血的,全世界不超过一百人,你说你能不能跟大熊猫相提并论?”
话说到这里,时故渊拧紧眉头,池佑好像不是稀有血型,上次受伤,进医院就直接输血了,好像没提起。
不过俩人是兄弟呢,不会不一样吧?经过一番矛盾的心里斗争后,心想,应该是久了,自己记错了。
池余被放在床上,眼见时故渊转身要走,急忙拉住他手腕,咬着下唇,“你要去哪儿?”
说着,又要顺着床沿,往下滑,“去做什么?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醒来之后,患得患失的感觉,在池余心中根深蒂固,只要离开了视线半步,他都会慌张害怕。
时故渊道:“我就去通知一声护士,你忽然跑出去,人家现在正到处找人呢,你乖乖躺着。”
池余滑了下来,摔个踉跄,抱住他的手臂,“我不一个人待在这里,你带我一起走。”
时故渊笑骂道:“你是狗皮膏药啊?那么黏人?是不是怎么甩都不会掉?”
“是啊,可别想丢下我,一辈子都甩不掉。”
时故渊推开凑上来的脑袋,“臭小子,还没原谅你呢,就亲我?”
池余立刻停下所有动作,就连抓住时故渊的手,也慢慢松开了,神采奕奕的眼睛,变得黯然失色,“我知道了。”
时故渊单手掐着他脸,嘴巴被捏得嘟起,一手揽住他脖子,仰脸就吻了上去。
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窄臀上,“原不原谅,全看你今晚上的表现,舒服了,一切都好说。”
池余脸红着,“我才醒过来,哥哥就这么着急吗?”
失去的感觉,太可怖,他急需要一场,拥有彼此,能大汗淋漓的性爱,填满这两日的害怕空虚。
“我当然着急了,”他眼睛就如狐媚子般勾人,“只有那样,我才能觉得…活过来了。”
我们都活过来了。
池余才想张嘴,含啃他的下唇,病房外就传来嘈杂声,“先生,病人不在病房里,我们正在找,请您耐心等待。”
“什么不在病房里?我刚刚都看见了,那儿,”病房门被打开,“这不是人?是什么?”
“呃……”女护士尴尬的瞥一眼,慌张的推门出去,“十分钟后,我来给病人挂水。”
郎西看着亲得火热的两人,摸着下巴,嘴里发出啧啧声,“亲得可真激烈啊,好恩爱。”
时故渊一听是郎西的声音,马上推开了池余,还咬着牙齿小声说,“还有人在,你咋不告诉我?”
那么着急的推开他,身体虚弱,被猝不及防的推了个踉跄,池余就更委屈了,“你咬着我舌头,我说不出来话。”
他拍拍他脑袋,把人弄床上去,翘起二郎腿,威武之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跑来干什么?”
郎西双手环胸,“这c国,哪些有头有脸的医院不是我家开的?想找你还难吗?”
“上回儿你耽误我一次好事儿,这次我当然是来耽误你好事儿的了。”
时故渊冷淡道:“你如果跑这一趟,单纯只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你可以买票滚蛋了。”
他穿着一件单薄修整的白衬衣,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宛如冬日冷感的阳光,黑眸冷冷清清。
只有看向池余时,风雪俱灭的清寂,才转变成温暖的情绪。
这又让郎西大开眼界,啧啧称奇,往时故渊身边一瘫,“我这才刚来,你就急得赶我走。”
对上池余紧紧追随的目光,“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池余脸唰的一下红了,不好意思占少,羞愧占多。“先生说笑了。”
“哎哟,你这文绉绉的,感觉我都不配跟你说话了,叫我郎西就行。”
郎西道,“再说,我哪里有在说笑,我说的分明都是实话,没遇见你之前,咱们那是三天一小耍,五天一大耍。”
“喝嗨了,夜不归宿,那都是……啊!你踹我干啥?”
时故渊瞥了他一眼,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淡淡的说,“没看见,不小心踢到的。”
池余笑着解围道:“郎西先生,你不辞大远的过来,是有重要的事儿要说吧?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郎西摆摆手,“你是病人,哪能让你回避,要出去也是我们出去,我……”
时故渊抬头道,“不用回避,就在这儿说吧。”
郎西正要点烟,被时故渊按住,“房里有病人,而且他不喜欢烟味,不准抽。”
郎西把烟折了,塞兜里,“就上次我跟你说,在xxx酒吧,一小男孩被下药那事儿,那药剂很奇怪。”
“我一时兴起,觉得有意思,就拿了些回去分析成分,你猜怎么着?”
时故渊蹙蹙眉,“要说就好好说,别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