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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郎郎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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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是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郎西说着什么出来,滚下床去之类的话,才恢复正常。

    郎西坐在床上,长腿交叠在一起,睥睨一眼地上跪着的男人,“什么问题?你又犯病了?”

    时故渊看着池余烧得绯红的俊脸,还在喃喃自语念叨什么,“不是我,家里人发烧了。”

    听郎西声音,都知道他兴奋起来了,“家里人?哟哟,稀奇呀!你什么时候往家里带人……?”

    时故渊不太耐烦打断他,“给你二十分钟。”完了就挂断电话,摸摸池余的额头,贴了张退烧贴。

    耳朵贴近他嘴边,才听清了些,断断续续的话,“别……别打我,我会乖,……救救我,时故渊……故渊。”

    打他?!谁会打他?谁能对着这张脸,下得去狠手啊?

    时故渊震惊得大脑卡机,握上他汗湿的手,“我在,我救你,池余。”

    他感到一阵无力和嫉妒,未曾参与过池余十几年的岁月,在他深身陷囹圄,自己无能为力。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时故渊的思绪,他半天才在池余的裤兜里,翻了出来,来电显示是唐驰。

    “喂?”时故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发出发出短暂的音节。

    “余哥,你上哪儿去了啊?连实验室都不睡了?你咋不说话啊,我操,不会被绑架了吧?!”

    时故渊清清嗓子,“我是时故渊,池余在我这儿,别担心。”

    “?!啥?!金主爸爸?在你家过夜?”唐驰腿翘在书桌上,晃晃,“嘭”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听见动响,时故渊抿嘴笑道:“你别激动,他此刻只是睡在我床上,好像昏迷了,没有被绑架。”

    唐驰又从地上,弹了起来,对着手机磕巴,“在…在…在你床上,被你,你弄昏过去了?!”

    “打……打扰了,对不起!我先挂了。”

    “等下,别急着挂,帮池余请一天假,如果有课,或者实验的话,他明天应该没法去学校了。”

    唐驰瞠目结舌道:“课,课都不能上了呀,你,你,就不能轻点对余哥,”

    时故渊知道他是误会了,也不太愿意解释,没谁会想当人说,我才是被插的那一个。

    “教授不会给批假吗?实在不行,你就帮忙答个到。”

    “没,没问题,池余明天没课,只有一堂实验要他指导,不过,他一向不去的。”

    跟唐驰刚通完电话,郎西抱着药箱,气喘吁吁的,到了别墅门口,冲着监控大喊,“时故渊!你是不是人啊?”

    时故渊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让家庭智能,给他开了门,“客人,请您直接上二楼主卧,主人在等着您。”

    郎西撑着腰,呲牙咧嘴骂骂咧咧的上楼,拉开房间门,“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我操,我操,你简直…是禽兽啊!把人都折腾到高烧了,你……你。”

    时故渊坐在床沿边上,拿起枕头就丢他,“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废话少说,过来看看。”

    郎西语气迟疑道:“这……这你的人,能让我看?!怕是不太方便吧。”

    要不是看在他是医生的份上,时故渊真想把他一脚踢出去,攥紧拳头,“他只是发烧了。”

    “哦~做到发烧了,我给他开点退烧药,这个药外敷,十天内不要行房事,对人家好点,就没事了。”

    时故渊忍无可忍,伸腿踹了他一脚,“他就是普通感冒,发烧!你这张嘴再哔哔,就不要了吧。”

    “我去?!你什么时候转性了?清心寡欲了?!美男睡在旁,你还能忍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郎西话多是天性,就算给池余把着脉,嘴也叭叭的说个不停,不要命似的,挤兑他。

    郎西眼睛定在,池余脸上,根本就移不开,啧啧称奇,“你这个,简直是极品,你这是暴疹天物。”

    时故渊死死盯着,郎西一举一动,“你少管我闲事,自己那一摊子风情事,处理好没?”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没记错的话,你哥还有三天就到塞纳市了吧?”

    “全世界都知道,我哥要回来了,等着看我笑话呢,没想到,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竟也是其中之一。”

    “打感情牌没用,他怎么样了?是烧晕过了吗?我怎么喊都不醒,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他这是发烧加噩梦导致的,”郎西掏出注射器,“我给他打个退烧针,没问题吧?”

    时故渊想起,被刀划伤那次,他坚决没打麻药,才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做科研的。”

    “你把国家编制人才,都搞到手了?还弄成这样,你是真牛哇!”被眼神警告后,乖乖闭上嘴。

    郎西皱皱眉头,“搞科研的话,那最好还是不打,但是烧坏脑子,就更麻烦了。”

    时故渊撑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下,“打呀,这么比下来,反应慢一点,总比变成傻子强。”

    郎西掀开一半被子,在池余臂膀上,涂上碘伏,又拍了拍,“哟,这小子肌肉练得不错呀,手感紧实。”

    时故渊一脸平静,推推眼镜,最平静的表情,说最狠的话,“你那咸猪手再敢捏一下,我就给你剁了。”

    郎西终于有个高阶医生样,“不行,他这状态,打不了针,他一直用力抓着床单,手臂肌肉收紧。”

    时故渊挑眉,怀疑的问道:“我能做些什么?让睡梦中的人,放松下来?”

    郎西点点头,“肌肉不放松,我没法给他打,你试着跟他说话,让他不这么紧张。”

    他碰碰他手臂,不太自在,硬生生的说:“诶,池余,放松一点,要打针了。”

    “你温柔一点,这样只会让病人更紧张。”

    时故渊脸也不要了,双手撑在他枕间,轻轻吻了他额间,“小博士,乖,听话,放松点。”

    “你被困在哪儿了?把手给我好不好?我带你逃出去,好不好?”

    时故渊发誓,这是他这一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再也不要有了。

    郎西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感慨万千,‘好哥们就要坠入爱河了,以后这人间清醒,就他一人当着。’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煽风点火,“哎呀,你别害羞,再亲亲他,亲嘴儿,亲个嘴儿。”

    “就快要成功了,他手正在慢慢松开床单。”

    时故渊瞪了眼,在旁边观战的人,“你再叭叭,我把你从窗户顺下去,三米,能摔断根骨头。”

    “好好好,我瞎了,什么都没看见好吧。”郎西说着,背过身去。

    时故渊看着,池余紧闭的双眼,微湿的睫毛轻颤,嘴里念着含糊的呓语,“小池余,非得要我舌吻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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