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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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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宋靖元每日都来用晚膳,吃完饭便准离开,谭初柳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便相安无事处了几日。

    “殿下对您可真好,后院几位夫人都没您这里热闹。”芷儿与有荣焉。

    谭初柳不削,“他是给我招仇恨来了,后院的安夫人和梅夫人可不比李夫人好相与。”

    “不会啊,她们看起来多和善啊,前几日冬日料子下来还喊你一起去挑呢!”

    “哎,傻丫头,她们想探探底罢了,你去把下午的蜜饯拿来我吃两个。”

    “您也不怕酸倒牙!”

    二人说笑着吃了蜜饯漱了口便安置。

    谭初柳躺在帐子里睡不着,忽想到自己这几日恶心、爱吃酸的,立马起身——自己不会有孕了吧?

    难怪宋靖元每日来看自己,还给自己送了酸蜜饯。

    她立马摇醒芷儿,“那次我晕倒请大夫没有?”

    芷儿迷迷糊糊,“嗯,殿下让你在栖鸾阁偏殿休息,请大夫给你诊脉了,也没说什么。应该去回过殿下。”

    自己什么身份都没有,便这样怀孕,若将来有了主母,便是遭人恨不得安生了!

    谭初柳放开芷儿,独自失眠到天亮,想要抗拒却无力。

    第二日,宋靖元带她去铺子换掌柜,见她没精神,便说改日去也成。

    谭初柳说无碍,便乘马车一起去了铺子。

    徐掌柜见殿下都来了,便不再拿乔托大,老老实实交接给郭掌柜,把进贡料子的事项也细细交代。

    可惜徐家一个进项没来,徐掌柜想着回族里也是没脸面,便好生交接,也好让王府再给他寻个差。

    郭掌柜请徐掌柜引荐内买办府的人,二人便在空当彼此恭维。

    宋靖元不耐烦看着他们交接,便让伙计拿了上好的毛料来挑,说让谭初柳闲了给他做褙子和护膝。

    谭初柳本想婉拒,奈何宋靖元挑得很认真,听着伙计告知他哪些做褙子舒服、哪些做护垫皮实耐磨。

    他耐心听着看着,谭初柳想言语也不能。

    “知道你不耐烦做针线,一会儿带府里去让吉公公去教你。”宋靖元看她一脸不耐烦,只觉她做不惯针线,便出言让她安心。

    谭初柳压根不想做这个,只说饿了,二人便不管交接的事儿去了忘忧酒楼。

    小二上了菜便退出雅间。

    门外侍卫候着,见菜已上齐,便把包厢门关上。

    “这间酒楼里面有几道菜是江南风味,你尝尝。”

    “我这两日胃口又好了些,不必特地点江南菜色。”

    “无妨,初见你时,还见你做过小点。不知他家风味比你如何,不若尝尝。”宋靖元倒是兴致勃勃。

    “人家毕竟是靠这营生吃饭的,我做的肯定比不上。”

    谭初柳想到他初见自己时皱眉不语,心中不免难受。

    宋靖元见她这样,忆起初见时她婉约青涩、面容娇俏。

    俞世子当日邀他鉴赏江南诗画,她来送茶。自己见到她与昙儿很像,自己并不想收,奈何她笑起来的样子让人离不开眼,便在俞世子半推半下收了她。

    那日俞世子说书画乃自己为讨内子徐氏开心所作,她看出画作的不妥之处却不点破,笑说画作乃神作,俞世子很开心。

    自己点破说江南人士并不会穿如此土气的衣裳,俞世子见状让她去厨下做两个小点才能作好画,她再来时就不如之前笑意盈盈,生怕惹恼主家状。

    自从收了她总是患得患失,她不同于昙儿活泼洒脱、我行我素,她喜欢安安静静的,她也总为他人着想。

    二人不语,直到小二送了菜来。

    “不如你做的,口味略偏北地的咸口。”宋靖元吃了个烧麦,放下筷子道。

    谭初柳也夹了个烧麦,“我吃着倒不错,上次做的不如这个料足鲜美。”

    “那你多吃些,在府里你总不麻烦厨里,有什么就吃什么。出来了便捡你爱吃的多用些。”宋靖元见她喜爱,便劝她多进些。

    谭初柳放下筷子,“殿下,我那日为何晕倒?”

    宋靖元皱眉,“你有了身子。只是府里还未清理干净,不便声张,你在扶桑院将养着便是。”

    “可,我”谭初柳不想自己的孩子做个庶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想打掉孩子。

    “你别想太多,我已上书父王,封你侧妃,不日便下来,咱们的孩子便可以入族谱。”宋靖元想说若无意外,自己只会有她生的孩子。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想要这个孩子,“殿下,我并不是想要什么身份,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什么。只求孩子平安健康。”

    “你安心养胎,其他的都交与我。府里很快完事,届时你住到栖鸾阁,我不在时他们也能照顾你。”

    “殿下,多谢你这几日陪着我,我会好好养胎的。”谭初柳知道他看中孩子,也不想我过问卷轴的事情,但做针线真的要命啊,“呀,感觉心慌,怕是不能做褙子了。”

    “你闲了便喜胡思乱想,不如多做点针线。”宋靖元看她犯懒并不惯着。

    “我已经带那四个丫头干活儿了。对了,还有芷儿,五个呢!”初柳说着伸出五个指头。

    “紫玲会去调教她们,你放心使唤便是。但针线必做,省的孩子出生后都不能夸娘亲手巧。”

    初柳想手巧不巧有什么,花钱买好的便是,针脚还比自己做的细致。

    “别想花钱买,这几个料子我可看过了,吉公公会盯着你做。”

    谭初柳刚想偷摸什么时候出门买了装个样儿,只没想着他早看穿自己。

    二人吃完饭,逛了逛便回府。

    初柳见外面铺子的胭脂粗糙,秋日上京的天气比江南干燥许多,便想着与芷儿做些胭脂和膏脂擦脸。

    这深秋却没有新鲜花儿,打算用蜂蜡、夏日收集的干花等做些,便把材料一一备齐,正巧殿下送了北地的红参,几个爱美丫头便跟着她马步停蹄做起来。

    “小祖宗,正事儿你不做,鼓捣这个你倒是行的很!”吉公公拿了一筐针线来时,几人正在热火朝天的研磨各类原料。

    “公公,什么正事?”芷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我这苦命呦!既要管主院的奴才,还要来教你家柳主子做针线,真是倒了大霉!”吉公公直叹。

    “哈哈,公公且慢慢教罢。都知道柳主子针线差,几个大娘每回衣服都带着她,就这么着也没教会,针脚差不行。”

    “也没有这么差吧?”女人的好胜心起来了,“我做的衣服也是能穿出来的!”

    芷儿听了这话,笑的不行。

    吉公公想起前些日子她穿的夏装殿下看了都直皱眉,直叫自个儿倒霉。

    “赶紧吧,胭脂什么的你们几个做就成,你赶紧过来!”吉公公直指初柳让她来学做针线。

    先在废料上练习,扎了好几次手,慢慢会缝边儿了。

    本来想多做几盒膏脂送一盒给吉公公擦脸,让他帮着做褙子。反正殿下内里的衣裳都是他和秦姑姑做,总做了差不离。但见他非要自己练习,就别怪自己不讲情面不给他膏脂了。

    她哪儿知道吉公公以为二人现下和好,定要初柳做好让殿下时刻记着她的好处、不随意对她,也不枉自己辛苦口婆心劝她、还耐心教她针线。

    宋靖元晚间独自过来,见她还在苦练针法,便走去拿走她手上的东西,“当心瞎了!”

    谭初柳白日被吉公公激将,正要练好把几个丫头比下去,突然被人夺走布料,便想伸手去夺。

    “当心被扎着。”宋靖元把针线放进筐里,“明日再做吧,可用了晚膳?”

    谭初柳一心想超越,却不想多理他,“都多早晚了,早吃了。”

    宋靖元见她不高兴,便笑道:“我还没吃,不如你去做碗面。”

    谭初柳见他又来使唤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我让芷儿去大厨房弄点热的罢,我做的面也不见得好吃。”

    宋靖元轻弹她脑瓜儿一下,“又犯懒!去做了来!厨房那边不知什么时候能做来呢,现下饿的很。”

    谭初柳见他饿的不行,便起身去做面。

    忽听“嗖”一声,一个冷箭朝宋靖元射来,幸好他躲闪及时,箭擦过衣服过深入廊上的柱子里。

    这时,出来两个蒙面人,与宋靖元在园内缠斗,招招致命。

    谭初柳听到动静出来,把手上的碗使劲儿摔在地上,拼命喊叫,引人注意。

    其中一个蒙面人见势不妙,脱身挟持了谭初柳。

    傅侍卫等人赶到,把殿下护在身后,与二人挟持女主形成抵挡之势。

    傅侍卫叫嚣让他们把人放了,二人却放了烟雾弹把初柳打晕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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