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派兵
云家的守卫几乎所剩无几,无月来不及思索,匕首于空中划出寒光,出招极为狠辣,刀刀封喉致命。她的身体轻盈如燕,躲避着敌人的一次次攻击,反击得毫无破绽。
周围的士兵们被她的气势震慑,他们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弱女子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但心底却没有萌生任何退缩的想法,毕竟大势已定,眼前的女子有再通天的本领,也敌不过千军万马的厮杀。
“你的身手狠辣,不知师出何人。倘若是男子,想必这天下能与你为敌的有没有几人,不过今日可惜了!”领头的将士大手一挥,源源不断地士兵涌入云府。
无月微微喘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呃!”刹那间,军队首领中箭落地,顷刻箭雨袭来。
“苏州季氏,犯上作乱,一举歼灭,不留活口!”又是一批军队赶赴而来,他们身上的衣服无越眼熟,是朝廷的军队。
无月瞧着他们的举动像是来歼灭反贼的,应当对云家毫无恶意,便立刻回了屋子。一关上门,便感受到累意纷至沓来,长舒一口气,便抬头看见云序明和云均阁关切的眼神。
无月勉强一笑,“爹、兄长我没事。”
云序明和云均阁看着她浑身的血和微微颤抖的胳膊,心里涌上担忧。
“还说没事,流了这么多血……”云均阁前去搀扶他,仔细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无月摇摇头,“这不……”
“你是不是又想说不是自己的血。”
无月犟不过他,只好转移了话题“爹,朝廷的人来了。放心吧咱们有救了。”
云序明听到是朝廷出兵微微一愣,“山高皇帝远,传递消息最快也要六日,是怎么做到出兵如此迅速的?”
无月也思索起来,方才她沉浸杀敌,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实在是过于出奇。京城离临安相距甚远,流民爆发那日距今天不过四日,朝廷的兵竟能短时间把握时局,果断出兵,恐怕不是巧合。
无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日季词安提到了先生,先生明明是与季词安合作,可是再怎么合作也不可能违背太后娘娘的旨意。
难道说,这一切早就是先生的计划之一,假意与季家合作,为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无月手心浸出一丝丝薄汗,眉头微皱,神色有些凝重。
眼前云府已经脱离危险,云序明同将领攀谈着,无月提前被巧香拉去换了新衣服,简单处理了伤口,一切显得无恙后才重新站到云家人身边。
自己的心想的小伎俩,当真能在先生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吗?
北境。
叶初画行了七日的路才到了北境,这一路颠簸的苦让她有些吃不消,身体虚弱一下车便昏了过去。
她昏倒不仅仅是因为这一路上实在太过凶险身体极度劳累,还有楚临渊对她冷淡的态度。
他们出发的第四日,楚临渊才和他们会合。相见时便发现他一身血,身上受了不少伤。
她询问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楚临渊闭口不谈,后来是她逼问照弦才得知,他路上遇袭,全部源于那日她的任性。
她不断地向楚临渊道歉,楚临渊只是淡淡地说无事,这种不温不火的回答更是让叶初画心痒。她希望楚临渊能痛快地骂她一顿,也好过这般冷淡相对。
可楚临渊并不能让她如意,就这样剩下三日未同她认真交流过一句话。到了北境舟车劳顿与心底的压力双双向她倾倒,她再也撑不住地倒了下去。
叶初画睁眼时,香炉里的袅袅的青烟闯进眼里,云遮雾绕般的堆围在一块儿,阻拦了视线。
她模糊地看到一个女子在烟雾后忙前忙后。
女子见她醒后轻轻地走到她跟前,“你醒了。”
叶初画看清了女子的脸,惊呼出声,“苏……苏表姐!”
“奴婢不是苏小姐,女婢是宛笙。”无忧轻柔出声,她对于别人将她认错的举动毫无波澜,她在人前就是伪装成为了报恩,甘心苏暖笙替身的形象。
“宛笙,宛……笙。”叶初画品咂着,又复看她的容颜,明白了一些事,“听你刚刚自称奴婢,你现在在哪里服侍?”
无忧低下头,恭敬道:“奴婢在王爷殿内服侍。”
“谁让你进来的。”楚临风的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
无忧见他进来赶忙起身跪倒在地,她本意就是来打探这个新来女子的身份,虽然舟车劳顿但仍能看出她身上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气质。
“王爷,奴婢见这位姑娘身子不适,这府里也没有几个侍女,便自作主张给这位姑娘擦了擦身子。”无忧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委屈、酸涩之意,楚临风寒着的脸暖了些,“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是……”无忧赶忙起身,匆忙离开。待到走到空无一人处,脸上委屈之意全消。
那女子的身份果然不简单,先是楚临渊接她回来,再接着楚临风对她的谨慎。北境要热闹起来了,自己更要加紧注意才行。
“二表哥你还是放心不下表姐吗……”看方才楚临风的态度,叶初画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先不说我,你怎可如此胆大妄为,表舅父他们真是将你惯坏了。”楚临风板起脸来,“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和你小表哥住的什么地方,这里女人都没几个,更别说是侍女了。”
楚临风这话不假,两位王爷的王府甚至还没有苏家在庐州的装饰的好,他们二人苦惯了,如今初画也来到这里,实在是担心她因落差闹性子。
叶家那年事发,她不过八岁。即便叶家人都离去,她也是在爱里长大的,不谙世事。
叶初画最不怕楚临风,大表哥年纪长她太多,后来又战死沙场没有过多的接触,小表哥虽年纪小,但冷起脸来她是最害怕的,只有二表哥,待她温柔从来没生过她的气。
“表哥,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念你们。”叶初画抬起泪意涟涟的眸子,“我一个人在江南过着好生活,你们过这般水深火热的日子,表哥叫我良心如何过得去!”
楚临风没好意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老老实实地,不要闹出什么事端来。”
叶初画举起左手,信誓旦旦道:“我保证,我若再给表哥们添麻烦,就叫我。”她一时没想好怎样的誓言能表达内心的所想,突然想到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总看着那些宫女太监动不动就说死不死的话。
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如果我再给表哥们添麻烦,我便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