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龙怒啸震海内
赵泰然脑袋里嗡的一声,他看着那个婴儿,不知所措。
他瞥见婴儿攥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把那张布摘了下去,发现在婴儿肚子边上放着一个吊坠。
赵泰然轻轻拿了起来,那是一枚血红色的吊坠,差不多有他两根小拇指大,上面雕着龙凤,四大神兽以及四大凶兽。
在落款处,刻着一个“東”字。
“東…”
赵泰然来来回回琢磨着,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个所以然。
第二天天还未亮,赵泰然拿着把油伞,拎着篮子就出了门。
“咚咚咚。”
人街的一处门前,亚太重重敲着门。
“想死是不是。”一个睡眼惺忪短发女人提着一把剑踢开了门,指着赵泰然。
“姐,别,是我。”赵泰然下意识护住篮子,倒退一步。
那女子揉了揉眼,眯着看了一下,一拍头,摆了摆手,让赵泰然进来。
她名为陈夕,亦是赵泰然同乡,或者说,赵泰然就是在陈夕家长大的。
除了他们俩外以及魏草,还有一人名为小七,当初他们四人一同来到禁城打拼,但小七的故事,却是后话了。
“这篮子里是啥。”陈夕把剑挂好,坐在赵泰然边上。
“孩子。”赵泰然把重新盖上的布又拿了下来。
陈夕双眼瞪的溜圆,看了看赵泰然,又看了看孩子。
“你的?”
“我的个屁。”赵泰然把那个吊坠拿了出来,递给陈夕。
“昨天晚上出现在我那学堂门口的,也不知道谁家的弃婴。”
“有弃婴找大理寺啊,找我有啥用。”陈夕把那吊坠颠三倒四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赵泰然盯着陈夕。
陈夕不明所以,盯着赵泰然。
“你不就是大理寺的么。”赵泰然忽然开口。
陈夕又一拍脑袋,她已经把她刚入职大理寺这事忘了。
赵泰然看着孩子,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感觉。
最终他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没让陈夕帮这孩子寻亲,把他带回了学堂独自扶养成人。
这孩子也就是阿东,但这些故事赵泰然从未对他说过,只说他亲生父母死于那次叛乱。
而那枚吊,赵泰然也将它保存至今。
“行了,别跟我废话了,出去还账去吧。”赵泰然合上账本,把东西一道递给阿东。
阿东缓过神来,接过之后推门而去。
此时的地街上已陆陆续续有了行人,毕竟快要过年了,走亲访友的,倒腾年货呢,比比皆是。
阿东瞥了一眼远处的黄金台,向前走去。
黄金台,位于大殿东侧,尚未竣工。
今年新年的群臣宴上,不知阎博作何想法,竟要用纯金令造一大殿,名为黄金台。
“陛下,不可啊!”一位大员立刻从百官中走到前列。
“陛下,我大乾朝国力早不如先帝在时,民不敷役,粮不果腹,由此金资,何不用之于民啊,陛下,陛下,望您三思啊!”
“说完了么。”阎博饮下一口酒,看着龙阶下渺小的官员。
“陛下!”
阎博没有回应,他眨了下眼。
尹良如鬼魅般游曳在百官之中,一声脆响,那位大员的头便被斩了下来。
麻武也站了起来,睥睨众人。
“陛下…”一个老头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周围的人看到,立马过去扶住他。
吕靖,两朝老臣,八十高龄,当年阎博登基后没有杀他,他也是为数不多仍活于世的老臣。
“若陛下执迷不悟,老臣…只得以死上谏。”说着,吕靖便拿起桌上用于切肉的刀,刺向自己。
尹良闪身而至,用手挑飞了那把刀。
“这是何苦呢。”阎博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了下来。
“这些年来,北蕃可否来犯?”
“西狄可否敢拒缴朝贡?南蛮可敢坏我良田?东氓岂敢摧我航船?”
言语之间,阎博已至吕靖面前。
“以武恫人者,亦毁由武。”
吕靖所言不错,北蕃有蓑甲卫昼夜巡查,西狄有征西将军曹清平,南蛮有国师刘虚慎镇场,而东氓人迹罕至,其余小国也不敢插手乾朝之物。
“这天下除我乾朝,剩下所有勇力加在一起,能与我角力否?”
吕靖默不作声,阎博说的没错,天下皆以乾朝为尊,就是因为乾朝的武力,举世无双。
“朕念你对社稷有功,且留你一命。”
“但…”
欻的一下,吕靖的舌头被砍了下来。
没人看清是谁,用什么砍的。
就这样,再也没人反对建黄金台之事,而直到今日,黄金台也只剩最后一步,封顶。
就在阿东想这黄金台要用多少金子而愣神之际,不知和谁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