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可是你丈母娘
沈江鱼翻了个白眼，“你没拿？你没拿那是我拿的？”
“你个逆女！”王氏气的差点要背过气去，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原以为你嫁人了我们俩的日子能好过一点，没想到你是有了男人忘了娘啊！”
“忘了又怎样！你这样把女儿不当人的人不配当娘！”别说她本来就不是原主，就算她是，王氏从来就把沈江鱼当作自己懦弱的借口，将所有的错所有受过的苦都归结到沈江鱼的头上，全当沈江鱼是小猫小狗可以用来发泄怨气一般。
小猫小狗还会得到主人的夸奖爱抚，原主沈江鱼只得到了许多的怨气和打骂，甚至吃的都是他们一家人的剩饭，没有剩饭吃的就是洗锅洗碗的泔水！
这些记忆如同放电影般闪现在沈江鱼的头脑之中，相比之下，她在孤儿院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要不是她是沈江鱼的生身之母，她根本不会与她多费口舌！
“死丫头，我可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的亲娘！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王氏说着眼泪就出来了，一脸委屈又愤恨，布满皱纹的脸上装满了对沈江鱼的不满，她说起了无数遍对小沈江鱼说出来的话：“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在沈家受苦！”
又来了又来了。
原主沈江鱼就是在这样的家庭pua下心思敏感脆弱，几度都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你受的苦是我造成的吗？”沈江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原本是孤儿，好不容易有了血脉相连的亲属，却是这样的做派，还好她清醒一些，不然真的要被道德绑架了。“你生了我，我才叫你一声娘，但你扪心自问，你所作所为，真的当好了娘亲吗？”
“我把你一个女儿养到这么大还不够吗？”王氏气的一直抚着自己的胸口，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变成了白眼狼！她还指望着她嫁了程归帆，能从程归帆那里再拿一些钱回来孝敬她！
“现在你都嫁人了，到你回报我的时候了，你居然不认自己亲娘了！”王氏张着嘴巴大哭，一只手指着沈江鱼，看着面色平淡的沈江鱼，越看越觉得愤恨，“当初要不是你奶拦着，我早就把你掐死了！哪里还有你今天站在这里！”
沈江鱼眉眼一横，听到这句话，对王氏更加厌恶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江鱼严重更深的厌恶刺痛了她，王氏当即就要冲过来，想要掐死沈江鱼！
这样的女儿，还不如不要！
“你再说一句。”程归帆方才想插嘴却被沈江鱼拦住了，此时看着冲过来的王氏，大步一跨就挡在了沈江鱼的面前，一只手已经捏着王氏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
王氏张牙舞爪，想要去抓程归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要二十两，她好歹还能分到五两！“程家小子！我可是你丈母娘！你敢这样对我！”
程归帆对沈家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以为沈江鱼和岳母在家里相依为命，听了这么久哪里还不明白自家娘子在家里受得都是什么罪！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王氏从脖子到脸涨红成了酱猪肝色，程归帆却没有要放下人的意思，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人，此时的王氏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王氏，江鱼认你，你是我丈母娘，但江鱼不认你，你，不配！”程归帆的声音不大，但每句话都带着讽刺意味，方才她与沈江鱼的争吵不休，他已经对王氏忍了很久了！
“程归帆。”沈江鱼虽然解气，但程归帆力气多大她是知道的，王氏死在院子里也不是一件好事，她晃了晃程归帆的胳膊，此时男人粗壮的臂膊肌肉与青筋暴起，似乎真的要将眼前的女人捏死一般。
“小鱼，小鱼，救救我！救救我！我就知道你还是心里有我这个娘的！”王氏见沈江鱼似乎是要拦程归帆，眼中也迸发出了希望，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足以让人听清。
程归帆闻言皱起眉头，他抿唇，侧头看向拦着自己的沈江鱼，想要确认她的意思。
“程归帆，闹出人命，官府那边过不去。”沈江鱼勉强扯起了一个微笑，“旁人死不足惜，我怕牵连到你。”
此话一出，程归帆当即将手中的女人扔了出去，王氏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脸都被擦伤了，但她此时好不容易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也顾不上那么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死丫头，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王氏被放过但心中愤恨还是无法消除，她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指着两个人说道。
“放心，老天爷办事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你想杀了我的时候，你对我拳打脚踢的时候，你想要把我卖给别人做妾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遭天谴呢！”沈江鱼声音温和，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却让王氏的心跌入谷底。
她的女儿，是真的不想认她了。
不行！这样不行！
她蹉跎了半辈子在沈家，就等她长大嫁人能拿回一些钱！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见黑着脸站在沈江鱼身边的程归帆，如同一座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大山一般，她慌忙地还是跑了。
王氏跑的跌跌撞撞，或许是被摔的太重，跑几步就会跌坐在地上，慌乱地回头看一眼两人又没有追上来，这才又继续跑，跑着跑着，发现程归帆的门都关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缓慢地向前走着。
“江鱼。”程归帆将还在出神的沈江鱼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生怕她为不值当的人伤心。
“程归帆，你会觉得我绝情吗？”沈江鱼心里也不好受，一切都是环境造就，又能单纯怪谁呢？
“你有自己的选择，我听你的。”程归帆虽然没受家人搓磨，但这些年来千夫所指，他又何尝不能理解沈江鱼的心情。
沈江鱼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有这样的亲人，还不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