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原主娘来找茬
夜里睡觉前给浴桶刷上了桐油，就在外面晾着了，沈江鱼将晒干了了的花收起来，浸在油里。
两人相拥而眠，沈江鱼枕着程归帆的臂弯，睡得香甜，夜里寒凉早已被驱散了大半，梦都变得温暖起来。
第二天阳光照射在程归帆脸颊上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怀中的人又往他怀中蹭了蹭，他伸出另一只手帮人挡住了阳光，沈江鱼又舒服地睡去了。
程归帆心中满足地笑着，将下巴轻轻抵在怀中人的头上，沈江鱼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他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口气。
“娘子。”他声音很轻，将这两个字反复咀嚼，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感受到了真实，真的有一个人走进他的生活，此刻就钻在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他是见过小时候的沈江鱼的，那时候奶奶告诉他那可爱的小姑娘，以后做他娘子好不好。
那时候他五岁，什么都还不懂。
“奶奶，娘子是什么呀？”五岁的程归帆疑惑问道。
“就是可以陪着你一辈子的人。”奶奶笑呵呵地，“奶奶年纪大了，不能陪你太久了。”
“为什么？我就要奶奶陪着我！”小程归帆瞪大了眼睛，那时候他还不懂其中含义，只知道家里唯一宠爱他的奶奶似乎要走了。
那个小女孩娇娇软软是很可爱，但……
但他们甚至不认识。
但奶奶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是执着，她是个半仙，自己卜过一卦。
“归帆，只有这个小娃娃是你的天命良缘。”奶奶知道他尚且听不懂这些，但是自己时日无多，这些他必须交代清楚，才好放心。“你命中有一劫数，只有这个女娃是你的生机。”
天命良缘？
劫数？
生机？
那是什么东西！
但都随着六岁那年的意外变故，都被抛在了脑后。
程归帆帮沈江鱼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他后来懂事一些了，也知道奶奶的意思，所以前段时间才孤身一人去了沈家，拿着当初两个老太太的手书。
他却没有再看到过那个小姑娘，小时候那个姑娘长成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沈江鱼这三个字。
听说当初沈家还为这件事情闹了有一段时间，沈老太太死了之后，大房强势，将婚约抢了，不过那时候他正在为自己的生计发愁，根本没想过这种事情。
直到听到沈家的小女儿去跳海了——
当时的他才真的是疯了，沈江鱼一心求死，他的死劫也就解不开，不如一起死了，还能一起去见一眼两家奶奶，让他们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程归帆的思绪飘得很远，怀中的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不安的哼唧着，程归帆的思绪也被拉回来，用手轻轻拍着沈江鱼的脊背，想要给她一些安抚。
但似乎没什么效果，反而将她唤醒了。
沈江鱼逐渐明亮的视野中，是程归帆肌肤清晰的纹理，自己的手环抱着程归帆的腰，他似乎还没发现自己醒了，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好像哄孩子睡觉一般。
只是——
只是昨夜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什么时候手伸到人家衣服里的？！
此时的沈江鱼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就当作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不敢动。”
根本不敢动。
程归帆觉察到不对的时候，是沈江鱼的呼吸不复睡觉时候的缓慢悠长，反而是有些急促起来，还有那在安静的环境下清晰的心脏跳动。
“醒啦？”程归帆低头看去，沈江鱼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唇瓣微张，一呼一吸都撩动着程归帆的心弦，他的喉结动了动。
“嗯……昨天太累了，今天怎么也睡不醒。”沈江鱼一边说话，一边想要缓慢地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手从程归帆的衣服里抽出来。
程归帆闷哼一声，身体僵直，沈江鱼的手划过肌肤的时候，酥酥麻麻的痒瞬间遍布全身，让他无可招架。偏偏他还不敢说话，他一动沈江鱼就会停下动作，要走不走的，十分磨人。
真是，真是撩人而不自知，还撩完不负责，“昨夜，我也没做什么，怎么就太累了？”他要撩回来。
“你，你说什么呢。”沈江鱼结结巴巴，但这次快速将手抽出来了，连忙掀开被子坐起身，“我去看看花泡的怎么样了。”
只是还未洗漱，外面拍门声不绝，程归帆眉头一皱，当即穿了外衣出了房间。
“你个死丫头，三天还不回家看看，你是眼里没我这个娘了吗！”
沈江鱼也皱起了眉头，好嘛，几天不见，原主一家又来作妖了！
沈江鱼不是之前的沈江鱼，自然也不惯着她，匆匆穿了衣服之后跟着程归帆就出去了。
程归帆将门打开，那本来就有些破旧的木门此刻都摇摇欲坠，再让那女人拍下去，门就该倒塌了！
“你们还知道出来，睡到这个时候还衣衫不整的，你，我真是白教你了！”首当其冲进来的就是原主娘王氏，那叉着腰泼妇骂街的样子实在鲜活，同在婶娘万氏那里的唯唯诺诺两模两样！
“教？”沈江鱼凝起眉头，不由得一声冷笑，“你教我什么了？”
“你这死丫头，现在都学会顶嘴了！是不是这灾星教你的！是不是！”王氏见沈江鱼的反应有些气不过，她一个人把她拉扯大，现在居然敢顶撞自己了！
“一口一个死丫头，一口一个死丫头，你都当我死了，还能指望我怎么样？”沈江鱼也被气笑了，原主那样懦弱的性格被逼到寻死的地步，也是有原因的！
“你，你！我把你拉扯到这么大，还不能教训你了是不是！”王氏气急，这句话从小说了无数遍，沈江鱼都会乖乖听话的！
“你们不是把我十两银子卖了吗？”沈江鱼不管她如何发疯，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厌恶与不耐。
“混帐东西，十两银子那是我拿的吗！”说起这个王氏才更生气，十两到她手里才剩下多少！
公公娶的续弦是个强势的，和大房蛇鼠一窝，就盯着沈江鱼的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