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未解死因4
戏院的戏散场后,大家都意犹未尽,满面红光,因鬼怪传言,这里的人已经很久都没看过一出戏了,甚至还有人问班主,下场戏什么时候开,他们还想来看。
人们的热情让班主很是高兴,原定在这待三天的计划现在也被无限期延长了。
去别的地方演出需要和其他的戏班子竞争,在这演出他们一家独大。
班主想想日后会赚的盆满钵满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能有今天这样的收入,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蒋寒洲了。
蒋寒洲还未走出门,就被班主拦住,邀请他到屋里喝个茶。
他这么风度翩翩的男人,面对别人的盛情邀约当然不会拒绝。
他们坐在前厅,班主让小天拿来了家乡特产茶叶招待蒋寒洲。
银泥则是偷偷躲在后面看着,这种场合不是她能参加的。
屋内一片祥和平静,班主先开口道:“今天多谢蒋老爷了。”
蒋寒洲虽说面容俊朗,一举一动中却透露着不属于他这个面庞的稳重和大度。
“班主说笑了,是蒋某应该感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来这里,清水镇的居民怎么会有机会看到这么精彩的演出。”
班主听到蒋寒洲的夸奖,心里甜滋滋的,相比别人肯定他这个人,他更喜欢别人肯定他的作品。
二人相谈甚欢,银泥一直在后面注视着蒋寒洲的一举一动,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同之处。
“难道自己怀疑错了?”银泥暗想。
她觉得此时自己就像个侦探一样,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合理的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再找出原主的死因。
天色渐晚,蒋寒洲咽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水,礼貌的站起身向班主告别。
此时,他的管家手拿着一个披风给蒋寒洲披上。
这看似是正常的主仆情深,可银泥却觉得这个管家有些不同。
因为在他给蒋寒洲披上披风的时候,他有意的瞥向了旁边的墙壁,墙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可银泥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瞬间的蹙眉。
待他们走后,银泥掀开帘子从后面走出来,径直的走向了刚才管家眼神落下的地方。
那里,是之前挂着被划坏了的画的地方。
房间内空着的墙壁那么多,为何管家偏偏盯着这一块不放?
银泥伸手触摸冰凉的墙壁,前几日刷上的墙粉已经干了,当初挂画的痕迹也消失了。
她转头问班主,“这里之前的画扔到哪去了?”
小天抢先回道:“早就被扔了,父亲不喜欢那幅画,更何况画已经烂成那个样子也没法再看了。”
银泥换上调皮的语气,问:“班主,你为什么不喜欢那幅画啊,我觉得还蛮好看的啊。”
班主此时已经很不耐烦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说完,他使劲的放下茶杯,狠甩袖子,就离开了。
离开前还不忘白了银泥一眼。
要是班主能大大方方的说出理由,银泥或许不会有别的想法,可他现在激动的神情和多余的掩饰都让她觉得这画肯定有蹊跷。
演完戏的第二日,戏院又加了几场演出,这几场人数爆满,并且每一场蒋寒洲都在。
就算是已经听过了,他也依旧坐在位置上认真的听。
银泥从端着茶水,特意在演出快结束的时候上前给蒋寒洲倒水。
可蒋寒洲一直沉浸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戏剧世界中,不肯睁眼看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银泥只能上演最俗套的剧情,故意把茶水打翻到他身上。
谁曾想,这个蒋寒洲身手了得,茶水倾倒出来接触到桌子的前一刻,蒋寒洲突然睁开双眼,以极快的速度用扇子将茶水扇了出去。
银泥向后一仰,躲过了向自己袭来的茶杯,却一个不下心崴了脚倒了下去。
摔倒在地时,因手上还想找个东西抓一下,所以打翻了旁边的桌子。
戏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这是怎么了!”班主从后台冲出来,拎着银泥的脖子就把她提了起来。
“你在干嘛!”
“我就是。”
“她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蒋寒洲面容温润,如桃花盛开般的笑容在他面上绽放。
“快给蒋老爷赔罪!”班主按住她的脑袋,让她鞠躬道歉。
银泥语气不服,“我打翻的是别人的桌子,为何要向他道歉。”
班主一巴掌拍在他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蒋老爷也被连累了,道歉难道不应该吗!”
说罢,他还想打银泥。
原主身形幼小,银泥被拎着就像一只小鸡。
“哎,这不是她的错,是我的错,我只顾着听戏了,没有在她摔倒的时候及时接住他,如果哟啊道歉的话,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银泥微翘起头,翻着眼皮看着他,心里对他佩服至极,不愧是大家口中的善人,为了帮别人开脱,居然把锅甩到自己身上。
“班主,把她放开吧,她这小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蒋寒洲面带微笑的拍了拍班主的手,班主似是平复了心情,接着就把她放开了。
这个蒋寒洲这么会魅惑人心,不会是妲己投胎转世吧。
蒋寒洲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而后对班主道:“这小姑娘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去我那里换一身如何?就当是我为了向你赔不是。”
“可以!”银泥爽快的应下,她巴不得和蒋寒洲多待会。
来到蒋家后,银泥在管家的带领下到别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接着又被带到了蒋寒洲的面前。
“换上干净的衣服,看上去就舒服多了。”
“多谢蒋老爷施舍。”
“这不是施舍,是感谢,感谢你上次邀请我去看戏。”
银泥也不装了,摊牌道:“这戏,蒋老爷喜欢就好。”
蒋寒洲哈哈大笑,随即挥手,管家就端上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我知道唱戏的人最想要的莫过于一件精美的戏服,这个是我送给你的,你看看合不合身。”
银泥从盒子里取出戏服,华美的戏服上镶嵌着珍珠花边,衣服上栩栩如生的花纹全都是由金线所织。
这件衣服不论是从绣工还是样式,都与他们之前在戏院后台看到的一模一样。
银泥穿上它,摆出了经典的唱戏动作,引得蒋寒洲高兴不已,他感叹道:“果然合身。”
银泥心想,这就是你为我量身定做的,当然合身了。
回到戏院后,银泥就把木盒塞到了柜子最深处,她不想看见它,也不想被别人看见。
深夜,银泥正在睡梦中时又听见了熟悉的戏曲声,只不过这次声音是从她旁边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