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章 王树声传奇

    原名王宏信，1905年5月出生，湖北省麻城县乘马岗人。1926年秋加入中产，1927年冬参与领导黄麻。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担任多个地方军区司令员，为鄂豫皖、川陕根据地和红四方面军的创建立下不朽功勋。新中国成立后，任国防员会员、副部长，致力于研究改我军的武器装备。1955年被授予大将军衔。是中产第八、第九、第十届全国代表大会中央员。1974年1月因病逝世，享年69岁。

    王树声将军，湖北麻城乘马岗区项家冲人。名王国荫，小名王宏信。祖父王德成，中医兼私塾教师；父亲王泽香，小地主，有田四十余亩，房屋十余间，兼做粉房生意。将军六岁丧父，九岁丧母。

    王树声将军，敦实剽悍，胡须丛密，前凸，脸上酒刺如麻。钱钧将军告余红军时期初见王树声将军印象：坐地捉虱子，虎背熊腰，浑身横肉，如怒目金刚，吓得我不敢近前。杜义德将军告余，西路军失败后，与王树声将军一路乞讨寻生，其时虽手无寸铁，衣裳褴褛，人见王皆大惧。故每至一地，必由杜义德将军前行，好言慰民，而王树声将军则不得不低首之后。

    1923年春，王树声将军考入麻城县公立高等小学读书。将军言，该校建于前清科举试场，虽为新学，时人仍称其为“考棚”。既教“子曰”、“诗云”，又教史地、英文，新旧合璧，不伦不类。全校七位老师，五位是前清举人、拔贡、秀才，校长为老翰林。1925年，将军高小毕业后，回家乡教私塾。

    某，军阀吴佩孚派军队进驻麻城。王树声将军与同学围观：长官戎装革履，马弁簇拥，威风凛凛，鼓乐齐鸣。将军击掌呼曰：“好男儿当如此！”遂自称长官以破伞骨作文明棍，领同学仿效之。

    王树声将军1926年参加，任乘马岗区农民协会组织部长。某，有人告将军，农民协会被捣毁。将军问：“谁干的？”答：“你舅公丁枕鱼。”将军大怒，挥手曰：“谁反对农会，就是亲娘老子，也要跟他斗！”即率众活捉其舅公，戴高帽游乡，公审枪毙。乡里人皆曰：“这崽是铁了心干。”

    王树声将军家先后有十三人参加：大哥王宏忠、二哥王宏恕、弟弟王宏义、妹妹王贵玉；及堂兄妹王宏文、王宏学、王宏儒、王娇玉、王春玉等，建国后留将军一人也。

    1927年，王树声将军率家乡赤卫队参加黄麻，二十一天后，黄麻兵败。将军率部退至木兰山，部队损失和逃亡甚多，仅余七十二人，四十二条长枪，九只驳壳枪，两只手枪；继余十八人；后仅余九人。1929年夏，将军所率游击队发展至三百余人。

    1937年2月，西路军兵败倪家营。时任西路军副总指挥的王树声将军所部――九军仅余三百余人。为保存实力，西路军军政员会决定分散突围。王率部转战祁连山，历尽艰险，由三百余人而十一人，由十一人而八人，由八人而四人，由四人而孤身一人。将军一路乞讨终至延安。据云，见将军曰：“树声同志，你吃苦了。西路军的失败，责任不能由你负。”

    1944年，王树声将军被中央派往豫西，率豫西军区南下，与由湘、粤北返之八路军南下支队、五师会合于桐柏地区，组建中原军区。任军区司令员、与王树声任副司令员。将军于延安出发时，作临别赠言：“放下包袱，开动机器，预祝你们胜利。”

    王树声将军射，于红四方面军有“神射手”之称。1927年春，王树声将军率领农民自卫军守麻城。敌红枪会万余人攻之。将军登城北门，见敌蜂拥蚁行而至，为首者一红衣“师爷”。将军取步枪，推弹上膛，射之，“师爷”应声倒地，群匪四散逃命。红四方面军老战士董国元言，长中某，见王树声将军为红军战士授短枪射击要领。将军举驳壳枪，指一座破屋顶言：“瞧，我打右下角翘起的那三片瓦。”话音刚落———啪、啪、啪！三片瓦被击得粉碎。又“”中某，将军为其子表演射技，以汽枪击梨树的梨，连发三枪，三只梨相继坠地。其子捡之，见三梨竟完好无损，盖弹丸均击于梨把上也。是年将军已年逾花甲。

    王树声将军与陈赓将军友。将军言，延安时期，每天晚饭后，最喜与陈赓将军一起散步，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无所顾忌。某年建军节，总部机关会餐，四菜一汤。上菜时，陈赓将一盘红烧肉暗于桌底，冲服务员喊道：“这桌少一盘！”服务员纳闷，无奈，即补一盘红烧肉。会餐开始，陈赓将桌底红烧肉端出，大声曰：“你们不跟陈赓一桌，就少吃一盘红烧肉吧。”众皆大笑，服务员白眼。

    战争时期某，延安。王树声将军洗头净面，着装全新，勇进中央门诊部，突然对正在值班的医生杨炬曰：“杨医生，我对你印象很好！”杨炬吓了一跳，脸红耳赤，扭头躲进隔壁换药室。将军则昂首挺胸，向后转，退出门诊室，不失风度。后，将军第二次与杨炬见面，仍昂首挺胸，曰：“小杨同志，请你嫁给我。”杨炬无言默许之。

    王树声将军与杨炬恋爱一年，遂定终身。1944年中秋，王树声将军偕杨炬看望和。贺徐甚喜，建议道：“今晚是中秋佳节，就把婚事办了。”杨炬曰：“我们还没有向组织打报告呢。”曰：“我是树声老上级，可以当半个家。”曰：“我是联防军司令，完全赞同。”遂强留王树声与杨炬当办婚事。是晚，众将官闹新房，要将军与杨炬交代恋爱经过。杨炬羞答答言：“他呀，可厉害！”王树声立即回曰：“她呀，调皮！”是时徐深吉为之作喜联：调皮遇厉害；花好见月圆。横批：伴侣。邵式平书写。

    1946年11月，杨炬于山东临沂产一子。王树声将军闻讯，大喜，高呼：“我有儿子啦！”将军为其子起名“鲁光”：一象征的曙光；二纪念诞生地山东。其时王树声将军四十一岁。

    中原突围前夕，王树声将军与杨炬分散突围。临别，将军取与杨炬合影照片，于背面题诗赠之：

    久别重逢今又别，

    不知人月几时圆？

    伤思艰险犹尝尽，

    誓将奋斗会中原。

    此照片杨炬保存至今。“”之初，上级考虑王树声将军宅陈旧狭窄，决定另选地皮建新房。初选西城边某古庙，临护城河。将军闻该庙为某自治区驻北京办事处，曰：“这有违我民族政策，麻烦再选一处。”次选地点为一处门四合院。将军闻该处为派办公处，亦摇头否决。规划人员解释曰：“早被赶跑了。”将军答：“那是胡闹，早晚得请他们回来。”第三处为玉渊潭附近，将迁农舍而建之。将军怒曰：“凭什么撵人家老百姓？我能在这儿盖房，人家就不能在这里住！这房子我不盖了。”

    王树声将军爱养花，尤喜君子兰。将军常往同院老花工任师傅家请教养花技术。某，任师傅患病，适将军到，急奔报社门诊部，亲领医生诊治。此后每散步必至任师傅家，问寒问暖，直至任师傅完全康复。王树声将军时任总军械部部长。

    王树声将军喜京戏，常往北京长安大剧院看戏，尤喜看《空城记》、《辕门斩子》、《霸王别姬》等。“”中古装戏停演，将军移情于“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龙江颂》等百看不厌，百听不厌，有时亦学唱几句，虽跑调仍乐此不疲。将军常携一三洋牌半导体小收音机以听“样板戏”。

    “”中某，王树声将军至京西宾馆礼堂看京戏《龙江颂》。演出结束，、等上台接见演员，居中上，则侧行，演员们高呼口号：“向同志学习！向同志致敬！”将军愤愤，回家途中骂道：“这个家伙，敢欺负朱老总，向她学习个屁！”

    “”中某，王树声将军与等于北京饭店乘电梯下，立其间。姚见王伸手欲招呼，将军则沉脸转首，不予理睬，只与等握手告别。尴尬不堪。又某，将军乘车街上行，后有一车直催喇叭。秘书提醒曰：“是春桥同志的车。”将军曰：“不理他，不要让，我们走我们的！”

    王树声将军之子王鲁光言：“父亲一生打大战、恶战特多，他不迷信，可是很怪，逢七便倒霉。”所谓逢七倒霉者，即为1927年黄麻失败，1937年西路军失败，1947年中原突围失败。命乎，运乎？！

    1972年，王树声将军身患重疴。将军病重期间，常自省、自悔、自责，书自传总结黄麻、西路军兵败、中原突围之经验教训，以诫后人，示子孙。其间，前往看望，将军曰：“于无功则有过。”周紧握将军手，曰：“中央、了解你，你为中国做出了重大贡献！”将军闻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1974年1月7，王树声将军病逝，终年六十九岁。记者云：瀑布为水之跌落，落差愈大，其愈壮美，虽一落千丈，粉身碎骨，无须悔也。王树声将军一生屡败屡战，愈挫愈勇，悲且壮，壮且美，当如是。（载自《开国将军轶事》，作者：吴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