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脑子与女飞贼
“那你说,我要是到城东红柳巷,把某个小娘子请来,顺便在她床底搜上一搜,会找到些啥?”
云忠成惊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双眼定定的盯着自己,立即慌了神。
“云忠成,还不老实交待!”
鲍县令突然喝了一声。
云忠成顿时软了下去,知道再也狡辩不了,方才痛悔着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原来他和布庄刘掌柜勾结,利用进出货的机会,私自购置次等布匹,不入布庄的账,却以次充好,换掉布庄的好布,把次布放到铺子里卖,好布却弄出去另寻买家,卖出后的银钱收进自己腰包。
两人做得很是隐密,购置的次布也不是太差太明显,因而一直没有人发现。这勾当干了足有三年有余,两人越做越胆大,近几个月购置的次布也越来越差,很快被原来的二管家发现了端倪。
借着查账的机会,二管家找上刘掌柜,摊明此事,直言要告诉云老爷。两人一番讲价还钱之后,二管家揣着一百两银子的布庄利润和讹来的八百两银票,心满意足的回云府去。
结果刘掌柜心有不甘,揣着攮子就跟了上去。二管家到那巷子里碰到一撮毛劫道,把一百两交了出去。一百两是布庄的利润,被劫了就劫了,可他怀里八百两银票却是自己的,拼命也要保住。
二管家和一撮毛争执起来,不小心被弄伤。这时却听见后面似乎有梆子响,还有更夫唱起。一撮毛被吓跑,二管家却不敢跟他一个方向跑,只得回头,在巷子口撞上刘掌柜,然后被杀。
刘掌柜取回了银票,却跟云忠成说银票被劫匪劫了。这天晚上,两人争吵起来,云忠成将刘管家推倒,后脑撞在椅子角上,晕了过去。于是云忠成一不做二不休,将账房里的银票洗劫一空后,放火烧了账房,连带着刘掌柜一起,毁尸灭迹。
他出去的时候,担心刘掌柜没死,又折回一趟,结果刘掌柜果然没死爬到了门边,于是他用棍棒了结了他,然后才逃跑。
交待完,陆远和细狗等人也回了,押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娘子,还带回一个箱子。
打开箱子,清点了一下,竟然有银票两千余两,金叶子十几张,在场众人不断咋舌。云正显更是气愤填胸,直言自己眼瞎,眼皮底下让人钻了空子,最后还让他补了云二管家死后的空缺。若不是县尊在上,他当场就会将云忠成打死。
签字画押后,云忠成被押入大牢,等着他的将是断头一刀。至于那刀是锋利还是迟钝,得看他自己,或是看云家的了。
沐易揣着五百两银票昂首挺胸的出了县衙。
没错,是五百两。云正显大手一挥,五十两赏银立即变成了五百两。沐易推辞了一番,实在却不过云老爷的好意,只能“勉强”收下了。
出了县衙,沐易首先想的是找个地方落脚。不是那广源客栈不好,客栈住着挺方便,这县城里客栈房间也不很贵,但是原本世界的习惯,让他觉得还是有个自己的窝比较好。
于是托了细狗去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小院。细狗办事也利索,当天下午就找了几处地方。
第二天,院子就落实了。一个两进的小院子,位于城南,虽然稍微有些偏僻,但是胜在清净,房子也较新。据牙行的人说,原来的主家是个秀才,去年中了举,全家搬到府城里去了。
沐易非常满意,这样一个院子,才用了他四十二两银子,其中二两还是牙行收的佣金。
又花了几两银子,置办了被褥等物,请人打扫了一遍,当天他就搬了进去。
从酒楼里叫了一桌酒席,把山神庙里认识的几个捕快,包括陆远都请了来。
本来他还想请鲍县令的,但转头一想,这地方还是寒碜了点,就算鲍县令肯来,这些个捕快估计都不敢上桌。
一桌人吃喝过后,四散而去。这时已经是二更天了,沐易也懒得收拾残局,留到明天让酒楼的人自己来收。
他搬了一把躺椅,坐到后院里,望着天空出神,脑子里有点儿晕乎乎的。虽然这时的酒度数低,但喝多了还是会醉的。
月亮像个出浴的孕妇,挺着肚子,在几朵浮云中遮遮掩掩的,浮云轻薄如绢,柔软似絮。
点点星光在星河里沉浮,又像是小孩儿闪着眼珠儿,在玩着捉迷藏。
沐易看了一会,感慨了几声,然后思绪回到自己身上。
到这里两三天,就挣了第一桶金,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院子,这是在原来世界里想都不敢想的事。
呵呵,咱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却有一个金脑子!
虽然没搞懂为啥会做那些古怪的梦,但效果却是杠杠的。沐易想了会,便决定不去想为啥做梦了,他只希望以后还能继续。
如果不能继续,那就要想另外的法子了。
在这个地方,还能干些啥呢?
他首先就排除了科举,想当初好不容易挤过了高考那座独木桥,现在可不想再来一回。
还是做个道爷好!因为又没有说道士就不能赚钱,不能发财的!历朝历代,那些秃驴就没有几个穷的,道爷为啥不行?
嗯,好像正一派的道士还能娶妻生子!
不像那些秃驴,腰包再满,在这个年代,那事儿也不敢明着来,抓住了还得杀头,不像原来世界的后世那般乱糟糟的。
该!秃驴不守清规戒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骂了会秃驴,回到赚钱的路子上。
做什么呢?
做肥皂,做香水,赚女人的钱?
还是酿烈酒,赚男人的钱?
又或者搞火药,造枪造炮,去抢蛮子的钱?
好像都不大行,这些东西,不大会啊!要是自己闲着没事,搞搞试验,试着弄来玩玩,也许可以。要大规模的去弄,沐易不想费那个脑子。
他想着想着,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算了,还是去睡,明天再想,反正现在有钱,有大把时间!
他摇晃着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下脚上,是倒着的!
草!怎么被倒吊起来了?
他摇晃着挣扎了几下,感觉血都往头上涌,脑子昏涨昏涨的,赶紧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不但黑巾蒙脸,连头都罩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蒙面人是站着的,脸和沐易几乎平齐,可见沐易被吊得不低。
“你是谁?想干什么?”沐易问道。
“说!银票藏在哪儿了?”
蒙面人开口,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草!还是个女贼!女飞贼!
“女侠,贫道辛苦赚点钱,买了这院子,已经所剩无几了,哪里还有银票!”
女飞贼的眼睛正对着沐易的眼睛,倒着看还满好看的。要不是沐易手也被绑着,他真想把她的面巾扯下来看看。
可是女飞贼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拿着剑,也没拔出来,用剑鞘在沐易脸上拍了拍。
“哼,这个院子才值几两银子,别以为我不懂!”
“是剩余了些,就在床头下。”沐易赶紧说道。
“那些散碎,我已经找到了,我问的是银票!”
“银票真没有,总共挣了五十两赏银,都在这院子上了,要不我把院子送你?”
“呸,油嘴滑舌,五百两银票,还有四百五十两在哪?”
草!她怎么知道有五百两的,在县衙二堂,云老爷给银票的时候,没几个人啊?出来后也没有提过,是谁把老子卖了?
沐易才沉默了一会,女飞贼不耐烦了,亮出剑来,在沐易喉咙上比划了一下。
“说不说?不说杀了你!“
杀了?会不会又穿回去?沐易突然想,然后摇摇头,不行,不能冒那个险。要不还是老实点,拿钱买命。
“床底下有个暗格,银票在里面!”
女飞贼去寻了来,返回后却怒道:“才五十两,你逗姑奶奶玩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