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闯县衙
被一群人围住,徐青当然想着出其不意,所以率先出手,不然被人群围住,自己不会受伤,身后的徐大牛与徐浅北就不好说。
如今催使大威天龙,打得方言一伙主仆人仰马翻,徐青心中越发坚定。
自古就有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方家欺行霸世,在莲花县横行霸道,此回联合官府强硬收鱼,以为势在必得,没想到突然杀出徐青,方言眼中升起惧意,开始小心打量眼前青年。
方言被掴了一掌,按耐住心里杀意,朗声道:“来人啊!郭管家得罪了徐公子,把他拉到一边去。”
听到老爷发话,山羊胡恨恨盯着徐青,极不情愿随两人离开。
“等等!”徐青冷淡开口。
“今天事情不说清楚,谁都不能走。”徐青冷笑一声,“方老爷,你想派管家去搬救兵,未免太看重自己,实话和你说,即便今日我想把诸位留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
“徐公子,光天化日,难道你想绑架不成”方言在莲花县面子极足,少有人这样与他说话,听到徐青态度强硬,脸上笑容顿时不见,“徐浅北,此子与你是什么关系,想好了说,只要你在莲花县一天,我就有法子治你。”
徐浅北当然听过方言那些骇人手段,心绪有些繁乱,没了一开始那种一鼓作气。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们一家四口常年生活在莲花县,还真保不准方言日后做出点什么。
“青小哥,我看今日这事不如就算了,咱们气也出了。”徐浅北言语渐软,有些畏惧看着方言,他手里锄头也不知何时落在地上。
徐青略微沉吟,心道徐三叔到底是莲花县平民百姓,如何也斗不过眼前富商。今日得罪了方家家主,以其睚眦必报的个性,一会同意和解,在这之后,保不定小手段不断。
“嗨!今日之事乃我一人所为,要找我算账,可以去徐家山,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徐青挥手说道。
方言闻言内心一松,低沉的眼中已有恶毒之色,心道:“你很能打吗?到时我请高人来,还不能收服你。”
一群人或搀或扶慢慢离开葫芦口,自是将刚才出手年轻人面容记个清清楚楚。
“青哥,他们就这样走啦?”徐大牛还没有回过神,望着离去的人群喃喃说道。
冲动过后的徐浅北心里一阵后怕,他慢慢走到徐青身旁:“青小哥,今天你实在不该出头,这群人吃人不吐骨头,我刚才一时冲动,大不了被他们打一顿,以后靠着这几口鱼塘也能勉强过日,但你如何是好,要不你出去躲躲?”
“阿爹,青哥是来帮忙,他帮你打退坏人,让咱家没遭受损失,你怎么要赶他走!”却是徐家袁从房中走出来,十分不满说道。
众人似乎忘记刚才徐青如何出手,将一群人打倒在地,皆是担心方家以后报复。
“是啊爹,青哥有能力保护咱们,只要方家那群无赖再来,让青哥打跑他们就是。”徐典也在一旁说道。
徐浅北还想说什么,一张脸全然是苦闷之态。
其妻邹氏宽慰道:“若是方家强买强卖,咱们家盘出这几个鱼塘,回徐家山吧。”
“胡说什么!”徐浅北气极低声怒吼。
“你没本事,护不住鱼塘,就知道吼我!”皱氏被吼得十分委屈,掩面啜泣朝内房跑去。
“妈”徐家袁也瞪了一眼徐浅北,连忙追了上去。
徐大牛无力蹲在塘边,早间开心心情荡然无存,他不明白事态怎么一下发展了这样。
“青小哥,一会我结笔钱给你,你拿着钱后半夜上路吧。”徐浅北沉思再三淡淡说道。
今日一场打斗像是忽然抽掉徐浅北身上多半气力,他神色略显疲态,不复早前刚硬憨态。
徐青打跑方家一伙仆从,魔灵系统奖励他十两黄金,这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徐青打算自己留二两黄金做盘缠,余下给徐大牛四两,徐浅北一家四两,日后不论徐浅北一家迁移到何方,都有一个安家的资本。
“三叔!”徐大牛央求道。
“大牛,别让你三叔为难,古话说民不与商斗,更不要与官斗,三叔的选择是正确的。”徐青打断徐大牛的话。
是夜徐青简单写了一份告别书,把那八两黄金放在案几上,趁着几人熟睡后悄悄离开葫芦口。
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想法自是不愿受制于人,更遑论如今术法在手。
徐青跟着脑中模糊记忆来到官府,天边挂着半弦月,惨淡的月光让官府的门楣看着像只巨兽的兽口,似乎有什么弱小的东西都要被他啃食殆尽。
徐青吐纳法到达中等,四肢灵活异常,只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爬上官府高墙,然后轻轻跃下。
“噔!噔!噔!”墙外传来打更人打更的声音。
徐青看着黑暗暗的府内,开始一间间房屋搜查起来。
不多时,徐青来到后堂,找到一处偏殿,徐青慢慢推开门,那房屋内布局十分紧凑,似乎睡了有三四人,徐青摇摇头,猜想此处定不是官府老爷的住所,大抵是下人休息的地方。
轻轻掩上房门,徐青又慢慢摸到主殿,这次却是看到一处十分宽敞的卧房,一阵香味充斥着房内。
徐青轻轻嗅了几口,心道莲花县的县官育有一女,想来此处是其独女的闺房。
徐青此夜是要找县官的麻烦,吐了口浊气,徐青又把房门关上。
县衙里面一处卧房里,古色古香的房中,卧榻上睡着两位年近四旬的中年男女,那男子睡得正香,做着数钱的美梦,无数金银财宝堆积成山,他忙着数不过来。
数着数着,男子察觉有些不对,他脖子上似乎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贴着,男子猛然惊醒,只见一黑影驻立在他床头,脖子上那冰凉且发着寒光的却是一柄菜刀。
“你是谁?”县官惊叫一声,旁边的妻子被惊醒,也发现屋内陌生身影,继而猛的嘶喊。
徐青站立在床头,瞧见那妇人大呼救命要杀人啦,忙不迭送出一掌打在妇人后胫窝处,那妇人眼神迷离,又昏死过去。
“你到底是谁?”县官见来人并未暴起杀人,一颗心仍旧跳动得厉害。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找你算账的。”徐青冷冷道:“听闻你每年置地买房,在莲花县过得十分滋润。”
“壮士莫要胡说,本官月俸有限,如何敢如此花费,想必壮士误信人言。”县官眼神闪动,十分坚定说道。
“你若这般说,我也没证据,不过拗口那二十多亩鱼塘,若不是你的,权当孝敬我如何。”徐青打着商量口吻说道。
县官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谄媚道:“那处鱼塘是方家赠送给赵某,若壮士想要,可以去方家拿地契。”
“赵大人说笑了,方老爷与你沆瀣一气,赠送田产,焉有独自留下地契之说。”徐青暗骂老狐狸当真可恶,被刀抵住脖子,也不说真话,将手中菜刀越发用力抵在赵有京脖子上,冷声说道:“我本想与赵大人好好商量,如若交出地契,今夜咱们权且算认识一场,日后再不会来,不过赵大人如此要钱不要命,本壮士只得取大人另外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赵有京惊道,他听出眼前男子年龄不大,不过虚与委蛇下,那把菜刀始终抵在他脖子上,让他有喊人的时间也没有。
“耳朵。”徐青淡道。
“万万不可!”赵有京闻言魂飞天外,他搜刮民脂民膏,除了几位富商相助,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县官大位,若要以身残之状办案,上头定会将他革职,到时没有这身官服,他什么也不是,“壮士,那二十多亩地,赵某可愿双手奉上,另外赵某再拿二十金孝敬您。”
“迟啦!”徐青手起刀落,将赵有京耳朵斩下。
“啊!”赵有京痛叫出声,只感脸颊有许多热流爬下来,顷刻间就从下巴滴落。
“好好睡一觉,日后再做昧良心的事,我会再来取你剩下一耳。”徐青举刀,用刀柄敲昏赵有京。
屋外远处传来十多道脚步声,徐青不敢继续逗留,出了卧房,飞快爬到房顶,从县衙后门方向逃出。
整个县衙早已乱作一团,不少房中烛火亮起,丫环佣人飞快跑向老爷的房子,不知什么时候,一道“快叫代夫”的急吼声响彻在县衙四周。
今夜砍了赵有京的耳朵,算是断送了此人官路,以后再想坑压百姓,怕也要想着那只独留的耳朵还要不要保住。
出了县衙,徐青整个人的精神清明不少,心想古时没有摄像头真好,自己惩凶,一般人任何把柄也抓不到,如此除害,对方多少要忌惮,莫不然下次被人拿刀抵住脖子,就不是一只耳朵的事情。
徐青站在一棵树下,等县衙吵闹声小了许多,开始将目光瞄向村子西头,除恶务尽,既然官老爷已经得到了处罚,他方大老爷还想保全自身,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徐青把菜刀在地上磨了磨,拭去上面血迹,随后起身往西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