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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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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弱老头打死精壮大汉

    京城,运河码头。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市场,此地紧邻运河,货物运输方便,因地制宜便聚集了各种商贩,渐渐也就形成了个规模庞大的市场。

    一个干瘦的老头扯着嗓子喊道:“卖鱼了,新鲜的河鱼啊,漂亮的红鲤鱼呦。”

    这老头姓张,年约六旬,是运河下游村子的渔民,每天都会在市场卖鱼,昨日夜里运气好,捕捞到一尾通体红色的鲤鱼。

    鱼不大,但全身大红,没一点杂色,看着就让人喜欢。

    关键是这鱼打上来全身没有任何损伤,鳞片一片不缺,鱼鳍鱼尾完整没开裂。

    这鱼早上一摆出来,便引起很多人围观,众人啧啧称奇,都说这鱼品相好,但却没人买。

    红鲤鱼,没人吃,但价钱昂贵,因为寓意好,都是当做礼品送人的,或者买回去供着的。所以,一般人家不会买,买的都是些达官贵人。

    去年隔壁小六子一条品相比这差的远的红鲤鱼都卖了一两多银子,老张头寻思着自己今天这尾咋不也得卖个二三两。

    “嘿,老头,这鱼咋卖的?”一个精壮的汉子蹲下身指着红鲤鱼说道。

    看打扮此人也是大户人家,一身的绫罗绸缎,但是这身衣服和长相不太搭,身形精壮,孔武有力,应该是个练家子。

    书中暗表此人便是河间府常胜镖局的三公子刘三横,刘三横今天进京提亲,刚下船,就看到这红鲤鱼,想着要是带着红鲤鱼去提亲,对方绝对另眼相看。

    刘三横边说,边抓起了那鱼,这可把老张头吓坏了,生怕鱼破了相。

    “回官爷,这鱼二两银子。”老张头边回答,边两眼盯着那鱼,生怕对方手滑。

    “啪”刘三横把鱼扔进了盆子,说道:“一条鱼二两银子,抢钱啊。”

    “你,你。。。。。。你赔我鱼。”老张头激动地说道,原来,刚才扔那一下,红鲤鱼鱼鳞掉了两片不说,鱼背鳍还开裂了。

    人群中顿时传出啧啧惋惜之声。

    刘三横一听老张头要他赔鱼,顿时来了火气,说道:“你这鱼不是好好的么?”

    “这鱼,被你搞破相了,你让我怎么卖?”老张头起身理论,这时周围众人也纷纷指责刘三横粗鲁。

    刘三横这时才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但是此人粗鲁蛮横惯了,明知是自己的错也不承认,反而一脚踹飞了张老头的鱼盆,这一下,张老头怒了,拉着刘三横理论。

    二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突然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刘三横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抽抽着。

    这倒是把浑身是伤的张老头吓了一跳,看着那在地上扭动的刘三横渐渐就没了动静。

    过了好久,有胆大的试了试刘三横的鼻息,没了。

    “死人啦!”一声惊叫,犹如炸雷,人群四处逃散。

    现场瞬间只剩了呆若木鸡的张老头。

    此时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从远处跑来,当看到地上的刘三横,先是一愣,马上跑上前,大喊一声“弟弟!”,说完便抱起了刘三横的身体。

    此人便是刘三横的二哥,刑部主事刘二贵,是来接弟弟去相亲的。

    老头干不出这种事

    仗着自己的身份,办案流程走得很快,张老头很快便被收监。

    刘二贵两眼呆滞地坐在刑部大院台阶上,几个熟识的前来安慰他。

    前来刑部办事的雪媚姐已然知道了事情经过,走到刘二贵跟前低语几句,刘二贵眼里这才有了光。

    同行的李天风好奇地问道:“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这当大姐的安慰一下小兄弟,怎么说是灌迷魂汤。”雪媚姐对这种说法很有意见,雪媚姐是出了名的八卦,总喜欢在比自己小的同僚面前装大姐。

    这时,刑部的仵作匆匆跑到刑部尚书张大人面前低声说道:“禀大人,刘三横死于中毒。”说着将一个小布包递了上去,里面摆着三根发黑的弩针。

    “中毒?”张大人诧异地问道。

    “是的,毒是喂在这弩针上的。”仵作肯定地说道。

    张大人有模有样地捏起一根毒针看着,其实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正好看到李天风,忙喊李天风过来看看。

    李天风捏起弩针一看,说道“唐门”。

    好了,这事就顺理成章转了六扇门侦破,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就是个简单的斗殴致死案,没想到这其中还有隐情。

    李天风和雪媚姐在刑部大牢看了张老头一眼,又到验尸房看了刘三横的尸体,让人把张老头放了。

    张大人不满地说道:“犯人你连问都没问,就给放了?”

    李天风解释道:“三根毒针出自袖弩,那老头常年打鱼,两个手的手腕都已变形,根本带不上袖弩。而且弩针没入肉一分(3毫米)有余,这不是近距离徒手能扎进去的。这老头干不出这事。”

    离开刑部,李天风顺道去了码头,所有目击证人都说,当时现场混乱,没注意到凶手是谁。

    回了六扇门,李天风将弩针交给百晓生分辨,百晓生也认为此物出自唐门。于是便行文一封让唐门派人进京来协助调查。

    第二天,刘三横的尸首便运回了河间府,李天风和张伯也随后来到了河间常胜镖局。

    常胜镖局三兄弟

    接待的是常胜镖局大当家刘东山,刘东山已经年过七旬,腿脚已不再利索,需要管家扶着才能走动。

    常胜镖局是全国仅次于龙门镖局的存在,也可谓是家大业大。

    据刘东山介绍自己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刘大富是大老婆陈氏所生,时年三十八,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长大后武功稀松平常,因做了忤逆不孝之事被赶出家门,已多年没有消息。

    二儿子刘二贵是二老婆金氏所生,时年三十三,天资聪慧,但喜文厌武,手无缚鸡之力,进士及第便做了刑部主事。

    三儿子刘三横是三老婆何氏所生,时年十九,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就是脾气暴躁,行事乖张,原计划来年结了婚,便让他接管常胜镖局。

    四女儿刘蕊是四老婆华氏所生,时年十九,已嫁了山西守备谢天良为妻。

    因为刘东山身体状况不佳,并没有接待多久,便被管家张河扶回了房间。

    张伯看刘家人都不在,凑到李天风跟前小声说道:“这家的家事有点复杂,四个孩子四个娘。”

    李天风自然听出了张伯话里的意思,刘三横年后就会掌管常胜镖局,在这个节骨眼遇害,的确让人不得不怀疑。

    这时,管家张河又回到了前厅,李天风自第一面见张河便发现他双眼通红,貌似哭过。

    李天风问道:“张管家,为何事伤心。”

    张河说道:“三少爷自幼是我照顾长大,从小由我陪伴,如今说没就没了,我怎能不伤心。”

    李天风并没出声,等张河平复情绪后才又问道:“刚才听闻大公子刘大富被逐出家门,究竟是所为何事?”

    张河叹气道:“家门不幸,这是家丑,还请二位不要外传,刘大富本就游手好闲不误正业,后来竟调戏三娘,所以老爷才把他赶出家门的。”

    “调戏三娘?”张伯听到此深表疑惑。

    “老爷在大娘二娘死后便同时娶了三娘和四娘,也就是二十年前,三娘只有十八岁,那时大公子也已然十八。”说到这,张河便打住了。

    张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问。

    “那今日怎么没见三娘?”李天风觉得三娘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没出现实在不合理。

    张河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命薄之人,六年前三娘就归西了。”

    就在这时,下人跑进来问张河灵堂摆放问题。张河连忙抹了眼泪,起身告辞。

    灵堂在晚饭前便已搭建完成,晚饭时并未见张河,李天风和张伯在刘府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大致与刘东山和张河所说一致。

    李天风和张伯饭后沿着运河闲逛,张伯说道:“看来刘三横之死刘大富嫌疑最大,首先刘大富就和刘三横有仇,如今又要争家产。”

    李天风想想也确实,刘二贵身在公门,肯定不能接受家族产业;刘蕊是女儿身且已经出嫁。现在看来最大的利益争夺者就是刘大富。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家族坟地,坟地里站了一个人正在一座坟前啜泣。

    “谁大半夜的跑坟地来哭?真是!”张伯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老大刘大富遇害

    第二天一早,李天风和张伯正在吃早饭,一队河间府衙役赶到了刘府。

    领头的对着院子里人说道:“叫你家管事的出来跟我们走,逍遥坊发了命案,说是你家大公子。”

    一个前院管事的一听,立马迎上前随衙役出了门,李天风和张伯也撂了碗筷跟上。

    逍遥坊是河间最大的客栈酒楼,临运河而建,而刘大富遇害的沉香阁则属于逍遥坊的贵宾区,这块区域是直接修在运河边的大人工湖里的,都是独门独院的阁楼。

    刘大富盘膝坐在案前,七窍流血而亡。案子上摆了满满一桌酒菜,已经吃了一部分。

    屋内没有打斗的痕迹,貌似刘大富刚洗了澡,内室的澡盆没收,地上还丢了一堆破布。

    张伯检查了刘大富的头颅,啧啧嘴说道“这手劲可以,一掌直击前额,瞬间毙命。”

    而李天风则在内室检查那堆破布。

    报案的是逍遥坊的老板娘花姐,今日早间下人准备进去打扫房间,发现房门虚掩,叫门无人应答,便叫了老板娘前来,这才发现刘大富被害。

    据花姐交代,这逍遥坊贵宾区实行的是房票制,即在逍遥坊买了整本房票,随时来入驻都行,只需把房票交给小厮,小厮就会给你房门钥匙,

    入驻不用登记,而且买房票时也不登记,关键是你只要有房票就可进入。

    沉香阁是谁开的房,小厮早就忘了,小厮只记得开房时间是昨日申时前后。至于刘大富是何时进来的就更没人知道,来来往往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

    但是小厮却找到了当时开房的房票,因为这张房票上有很重的草药味。

    李天风接过房票,闻了闻了,确实有很重的草药味。又看了看房票,上面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甚至连个编码都没有。

    张伯问花姐说道:“这就是你们的房票,太简单了吧?”

    花姐神秘的笑道:“哎呦,这位官爷您就不懂了吧,这上面哪敢留信息啊,留了信息,哪个达官贵人还敢来这玩啊。”

    张伯秒懂。李天风则突然问道:“衙役找到刘家时曾报出遇害人是刘大富,莫非你们报案时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花姐说道:“发现这人被害后,一大堆人围观,其中就有认得他的。其实我也不认识他。”花姐忙着给自己推脱。

    随后刘府管事的和衙役忙着刘大富的交接手续问题。李天风和张伯则沿着运河回刘家,原来逍遥坊离刘家也不远。

    张伯边走边絮叨;“这就不对了,怎么会连刘大富都被害了,这就不像争家产了。”

    李天风则说道:“摆不开刘家这个道道,刘大富遇害明显是熟人作案,否则现场不会那么平静,盘腿而坐,还是被人直击脑门而亡,若不是熟人,他不会如此没有防备。”

    “确实,按刘家人说法,这刘大富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他是回来给刘三横奔丧的?”张伯觉得刘大富出现的时间也有点太说不过去。

    待李天风和张伯赶回刘家,刘家四小姐刘蕊也回来了,是为自己三哥奔丧的,同来的还有山西守备谢天和一众随从。

    张河手忙脚乱的给刘蕊一行安排住宿。

    午饭过后,李天风和张伯觉得刘家办丧事,来往宾客太多,住宿紧张,他们住在这里不方便,便辞了刘东山回了京城,好在河间府与京城相隔不远,半天就到。

    就在李天风和张伯刚回到六扇门,唐门的大公子唐鼎天也到了。

    这弩针不是唐门之物,百晓生打了眼

    自打唐门接了六扇门书信,不该怠慢,毕竟自己暗器所害之人牵扯刑部,牵扯常胜镖局,又是六扇门亲自过问,连夜便派了大公子亲自赶来京城。

    唐鼎天与六扇门众人极熟悉,也没那么多客套,李天风将那三根弩针交于唐鼎天。

    谁知唐鼎天看后,摇头说道:“这不是唐门之物。”

    百晓生一惊,难道这东西自己还能看走眼,其余众人也觉得不可能。

    唐鼎天连忙解释道:“这东西不是唐门主家所用,这是唐门旁系家族所用。”

    原来唐门家族非常庞大,能继承唐门管理权的只有主家,但是不管主家还是旁系都是以造暗器为生。

    出于同宗同族血脉相连的考虑,唐门主家并没有禁止旁系家族使用唐门暗器的招牌,甚至授权和扶持了一部分旁系家族发展暗器事业。

    所以,唐门主家的暗器和旁系的暗器很多都一样,难怪连百晓生这种武器专家都能打眼。

    但是在暗器材质上还是有略微的差别,这点差别也只有唐门内部之人才能看出。

    众人一听,这就麻烦了,唐门有这么多家族分支,可怎么找。

    唐鼎天说道:“这倒好办,正是因为每个分支家族所用材质略有差别,也才好分辨这东西产自谁之手。”

    随后,唐鼎天便着力开始辨别这弩针出自谁之手。

    第二天,一封来自河间府的信送到了六扇门,李天风匆忙赶往河间府。

    而唐鼎天则和百晓生赶往了城东。

    杀害你大哥的是张河

    四天后,是刘府停灵的最后一天,当天夜里刘三横和刘大富二人都将下葬。

    但是这两天刘府有点乱,刘东山看自己几年没见的大儿子终于出现了,可是没想到会是最后一面。

    刘东山想着自己儿子再有错也是自己亲生的,如今人都死了,哪还有放不下的仇恨,就打算将两个儿子的丧礼一起办了算了。

    于是就在刘三横灵堂旁边给刘大富也搭了个灵堂。

    谁知刘大富的灵堂一搭起,便引来了一大堆的麻烦,刘大富在世时所欠账的债主获悉刘大富出现,人虽说死了但是刘家竟然认下了他,便纷纷跑来讨债。

    要不是众镖师拦着,不知道会出何事。

    这天,各路人物相继赶到刘家祭奠。

    刘家男丁只剩了刘二贵,刘东山岁数又大,刘二贵自然便成了丧礼主事人,站在门口迎来送往。

    李天风、百晓生、林可久、雪媚姐及部分刑部同仁也前来吊唁。

    四人还未站定,后面突然涌进一拨人,冲上去便掀了刘三横的棺材,这下灵堂大乱。

    这伙人腰一叉,眼一横说道:“咋滴,人死了,欠的钱就不还了是吧?”

    很显然这伙人是来讨债闹事的,也很显然他们把俩棺材搞错了。

    可是还未等这几人嚣张完,一个身影已经闪入他们中间,瞬间传出四五声惨叫,这几人纷纷倒地而亡。

    众人这才看清,是张河,张河双眼血红怒吼道:“今日我家公子出殡,我看谁敢造次,不要欺我常胜镖局没人。”

    李天风刚要出手,被林可久拦住了。刘家下人和众镖师也开始收拾现场。

    这时门口知客在外报道:“四川唐门大公子唐鼎天前来吊唁。”

    唐鼎天是只身前来的,常胜镖局众镖师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没想到唐门还敢派人来,因为现在为止众人还认为害死刘三横的是唐门。

    众镖师将唐鼎天团团围住,林可久见状说道:“唐门跟你们家三公子被害无关,我们六扇门可以作证。”

    这话其实是说给刘二贵听的,谁知刘二贵却说道:“你们六扇门可以作证,那你们说是谁害了我的大哥和三弟。”

    所有刑部同僚都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刘二贵竟会如此不给林可久面子。

    李天风见状,对着刘二贵说道:“你是想知道你大哥是谁杀的,还是想知道你三弟是谁杀的?”

    听闻此话,众人一愣,难道不是一人所为。

    刘二贵脸上也晃过一丝不安,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李天风便指着管家张河对刘二贵说道:“杀你大哥的是张河。”

    凶手竟是刘二贵

    李天风对着张河说道:“刚才你杀那几个泼皮是用的大手印吧?刘大富也是死于大手印,你怎么解释?”

    “呵,大手印又不是什么高深武功,会的人多了去了。”张河不屑的反驳道。

    “那这个是你的吧?”李天风从衣服里掏出一张房票。

    “有这东西的多了,何止我有。”张河接着否定。

    李天风给百晓生使了个颜色,百晓生闪身离开,不出片刻,百晓生便拿了一沓房票交给李天风。

    李天风扬了扬那一沓房票说道:“这是在你房间找到的”,又扬了扬那一张独立的房票说道:“这是刘大富遇害当天沉香阁开房的房票。这些房票上都有相同的草药味。”

    “可能,可能是我的房票被偷了,也说不定。”张河有点慌。

    李天风笑道:“被偷?前几日你给你家四小姐和姑爷安排住处,刘府住宅不够。

    刚好多出一位副将没地方住,你是多小心的看管这些房票啊,一张房票还不敢经过下人的手,必须亲自送达。如此珍视,怎会被偷?”

    李天风接着说道:“刘大富遇害时盘腿而坐,还是被人直击脑门而亡,若不是熟人,他不会如此没有防备。你说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同时手握房票,还是他的熟人,还会大手印。”

    张河见事已至此,冷笑一声说道:“我承认,刘大富是我杀的,但是他该死,因为他杀了三公子。”

    “不,不,不,杀害三公子的不是大公子,而是他,你家二公子。”边说李天风指向了刘二贵。

    刘二贵不出声,但脸上表情明显不服。

    “来人,带曾姑娘。”李天风喊道,小不点竟然带了个女子进来。

    刘二贵一看,脸上大惊失色。

    “你用来杀害你三弟的袖弩是曾小姐给你的吧?”李天风说道。

    “你们,你们是怎么查到小婉的。”刘二贵仓惶问道。

    原来,唐鼎天那日根据弩针的成分确定这套暗器是出自唐家义字分支,唐家义字分支的确就是在京城一带。

    根据调查唐家的这个分支到了这一代只有一个女性传人唐义霜,而唐义霜则嫁给了京城最大的武器商人曾铁城,他们有个女儿便是曾小婉。

    巧合的是,曾小婉和刘二贵是一对儿小情人,但是因为二人藏得很深,一直遮遮掩掩,所以并不被外人知道,可惜这事却偏偏被雪媚姐知道了。

    雪媚姐的六扇门情报网干正事不行,打听各种小道消息和窥探隐私确实厉害。

    找到曾小婉,曾小婉承认她送给刘二贵过一套袖弩,是因为她看刘二贵不会武功还在刑部当差,怕刘二贵有危险,送给刘二贵防身的。

    至于刘二贵用袖弩杀害刘三横之事,曾小婉完全不知情。

    听到这,张河目瞪口呆的说道:“什么?三公子竟是你杀的?”

    刘二贵冷冷的说道:“因为他是私生子,是你和那女人的私生子,他不配接手刘家,不配接手我爹的家业。”

    惊天大瓜

    此话一出,刘家整体炸锅,这瓜实在是有点大。

    二十年前,刘家大娘二娘相继过世,刘东山便又同时娶了三娘和四娘。

    当时的三娘何氏只有十八岁,自是不情愿嫁给这年近五十的刘东山。

    那时的张河不过三十出头,而那时刘东山正在和龙门镖局争夺势力范围,很少顾家,一来二去何氏便和张河勾搭在了一起。

    当时的刘二贵还小,一心只读圣贤书,忙着考取功名,对家里发生的这些龌龊事并不知情。

    倒是刘大富,整日右手好闲,昼伏夜出,经常夜里从家里偷钱出去,无意间就发现了何氏与张河的丑事,而此时的何氏还没怀孕。

    也该这刘大富不上心,没想将此事告发,反而想依此敲诈何氏和张河,以便自己有足够的花销。

    因为刘大富一直不务正业,和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混在一起,常有人上门要账,刘东山对刘大富十分痛恨。

    要求所有人不能给他提供钱财,所以,在刘大富眼里,何氏和张河的事都不算什么,钱是主要的。

    迫于无奈,何氏和张河只能花钱消灾,一直到刘三横出世。何氏怕以后刘大富会挟持欺负自己的儿子,便在刘东山面前诬告刘大富对自己图谋不轨。

    刘东山本就对这个儿子十分厌烦,如今又做出这种有违伦常之事,但是又怕丢人,便让张河出面想办法把刘大富赶出家门。

    何氏诬告刘大富一事,之前并未和张河商量,张河觉得何氏这是捅了马蜂窝,便连忙找到刘大富,许诺他,只要离开刘家不再回来,每年给他六百两白银。

    开始张河还担心刘大富不肯离开,谁知刘大富这个只认钱的家伙竟然同意了,但是每年要一千两白银才行。

    其实,刘大富早就不想在刘府待着了。自己没了妈,爹还不疼,待在刘府就是憋屈。可是苦于没钱出不去,如今送上门的一千两,刘大富求之不得。

    于是张河对外给刘大富安了个罪名便赶出了家门。而刘大富也乐得自在,再也没回过家。

    三年半前,刚加入刑部的刘二贵到洛阳公干,巧遇了离家多年的刘大富。

    如果说刘大富对刘家还有点感情的话,那就是刘二贵,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而且两人母亲关系也很好,所以这俩兄弟感情也不错。

    刘二贵请刘大富喝酒,两兄弟多年不见,而且高兴,刘大富一下就喝多了。

    借着酒劲,刘大富将何氏和张河间的丑事说了出来,还把自己如何被何氏陷害被逐出家门都告诉了刘二贵,并要刘二贵小心提防。

    此时的何氏已经病逝了,刘二贵也已经离开了家,他也不再想参与家里的那堆破事。两兄弟临分手前,要求刘大富每隔三个月写信报平安。

    刘大富竟然照做了,第二个月便给刘二贵写了信,一连四五个月,每月都写。

    可是这信写了五个月突然就断了,整整过了三年,再没收到一封刘大富的来信。

    开始刘二贵想到是不是刘大富犯案被抓了,可是查了刑部收到的所有审案文书,都没找到刘大富的名字。

    按照当时律法,即便坐牢也不会超过两年,为何这都三年了还不见刘大富来信。

    刘二贵也通过各种手段去找,也没结果。

    而此时,刘二贵获悉自己的父亲要将常胜镖局交给刘三横管理,刘二贵突然想到刘大富是不是已经被刘三横和张河给灭口了。

    自打刘大富对刘二贵说了何氏和张河的奸情,刘二贵也不自觉地留心观察。

    发现张河的确处处维护刘三横,即便刘三横犯了错,张河也处处袒护。而且还发现张河经常夜里跑去给何氏上坟。

    至此刘二贵也断定刘三横的确是何氏与张河的私生子。

    眼看这私生子要从自己父亲手里抢走家产,关键这私生子还害死了自己的哥哥,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自己的父亲,刘二贵很纠结。

    那日刘二贵收到刘东山的来信,说刘三横要到京城提亲,让刘二贵接待一下。对此刘二贵很厌烦,但是要求毕竟是自己父亲所提,也不好拒绝。

    去码头迎接刘三横时,刚好看到刘三横和张老头发生争执,看到刘三横那蛮横不讲理的流氓形象,刘二贵所有的不满全部爆发。

    刘二贵趁着混乱之际,在背后用袖弩射杀了刘大富,又趁乱离开人群,待刘大富彻底确认死亡,自己再假装从远处赶来。

    互相猜忌

    听到这里,张河冷笑道:“呵呵,原来你杀害三公子也全是猜的。”

    原来,张河杀刘大富也是猜测。

    刘三横尸首运回河间府当天,失踪多年的刘大富也赶巧不巧的出现了。

    刘大富这几年去哪了,为什么没给刘二贵写信呢,是因为刘大富真的被抓了。

    在开封打架斗殴被抓,当时律法的确规定蹲监狱不能超过两年,但是那是审理定罪后的处罚时长。而刘大富被关进大牢根本没有审理,那就无从谈处罚多长时间的事了。

    因为没有审理,没有结案记录,刘二贵自然找不到信息。

    就在半月前,新任开封知府上任,把这些只要不是牵扯人命的地痞流氓全放了,其中就有刘大富。

    刘大富出狱第一件事就是回来找张河要钱,此时刘大富还不知道刘三横已死。

    张河收到刘大富留的记号,想到刘大富三年多没出现,刘三横一死便出现,断定杀害刘三横的就是刘大富。

    如今何氏已死,自己儿子也死了,张河便对刘大富动了杀心。

    于是张河让人先去逍遥楼开了房,拿到钥匙,再将钥匙交给刘大富。

    刘大富拿到沉香阁钥匙,就迫不及待的进去洗了澡,叫了吃的,坐等张河到来。

    李天风在沉香阁内室发现的那堆破布,就是刘大富换下的破衣服,期间竟然有开封府的囚服。于是李天风让人去开封府查了,确定刘大富才放出来,也由此确定刘大富不是杀害刘三横的凶手(这些都是后话)。

    张河到来后,刘大富仍然言语威胁,张河借近身之际,一记大手印结果了刘大富的性命。

    杀死刘大富以后,张河回到了何氏坟前,在坟头将手刃刘大富之事倾诉。

    那夜张伯和李天风在坟地所见之人就是张河,自从进入刘家开始,张河的很多反常举动便引起了李天风的注意。

    刘东山死了儿子,张河竟比刘东山还悲伤,大半夜地跑到何氏坟前哭诉,这些足以证明张河与刘三横的关系不简单。

    但是,当时的李天风还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而真正让李天风盯上张河的还是那房票,当日在逍遥坊李天风便交待花姐,再出现与之相同的房票立即报告六扇门。

    就在李天风回到六扇门的当天,逍遥坊便写信说收到一张相同的房票,第二天李天风便只身赶往逍遥坊。

    这张房票是一位将军给的,而这位将军正是来参加葬礼的谢天良的副将。

    据这位副将交代是因为刘府没地方住,才把他安排到逍遥坊的。而给他提供房票的正是张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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