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灵石成祸
“小姐，您想先解哪块？”解石的师傅慢悠悠地打量完林尧，才拿起解石的刻刀。
“先解最小的那块……”
应林尧的意愿，解石的师傅拿起了石块，只在手中掂量就找到了最好的下刀处。他随意转动刻刀，石块坚硬的表面如同豆腐渣一般层层剥落下来。
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一刻也不敢走神。
“不知道这姑娘能不能开出灵石，我记得上次有人开出来还是年前的事了。”
“切！人家有钱人又不在意这些，全当拿钱买开心了！”
讨论的声音很大，传到解石师傅耳朵里，这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嗤之以鼻，手上的动作依旧。
石块在他手中很快缩减下来，由原来的鸡蛋大小变为弹珠大小。
解石师傅把弹珠亮在手心，用手碾碎，对场上众人说：“废石！”
“果然！”
“哎！出师不利啊！什么都没有！”
林尧忍俊不禁，看这样子有人比她这个正主还要难过。
“继续吧！”
顿了顿，林尧把目光投向余下的石块。
第二次的结果依然不尽人意，有些没有耐心的人已经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面前的柜台。
名叫阮青的店员插嘴道：“小姐，别担心，还剩下很多呢。”
林尧没注意到阮青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她微微吃了一惊。本以为刚才的拒绝已经够明显了，想不到这人脸皮够厚，怪不得能把经验老道的同事惹恼。
见林尧没有搭理，阮青也不尴尬，手指向托盘中一块色泽圆润的石块。
“贾师傅，这次解这块吧！我有预感这次能开出宝贝！”说着向林尧眨了眨眼。
解石师傅拿起阮青指出的石块，向林尧示意。林尧睨了阮青一眼，摇了摇头。
“不，解这块。”
“呵呵！得嘞！”
解石师傅朗笑一声，拿起林尧要的那块。
“没中。”
林尧深吸一口气，她在想哪里出了问题。感知是不会出错的，除非是店家动了手脚。
林尧屏息凝神观察最后几块石头，半晌眉头都未舒展开来，她头一次有种无奈的感觉。
“小姐，这次选哪一块呢？还是——”阮青故意拉长语调。
林尧闷不做声，拿出其中一块售价为一百两的石块。
也算是压轴了，不少人又重新把视线投向这边。
解石解到一半师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手里动作明显慢了很多。
“咦！有戏！”
“你们看石块的质地，是不是和之前不太一样？”
“不会真让这姑娘赌中了吧！”
然而似乎是老天有意为难，石块继续剥落，质地也从亮蓝变为普通的黑灰。
“我就知道哪能这么容易！”
“散了吧！这里也没什么看头了！”
围在解石师傅旁边的人四处散开，只有少数人不知抱着什么目的仍然在附近观望。
林尧神识仍然时不时地扫过托盘，突然，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这块……”
销售这块干的炉火纯青的人往往都是有“自来熟”这个属性的，就好比阮青，她总能找到理由插上一嘴。即便林尧刚才否决过她，她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惊叹一句：“小姐，好眼光！”
林尧尴尬地发现，她指的正是前不久阮青要解的那块。
石块渐渐缩小，粉屑一片片滑落。解石师傅刀工一如既往的好，直到最后一片石屑经他之手被剥离下去，他仍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这是上品灵石，我做了大半辈子解石师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纯净的灵石！”
阮青面上露出喜色，“恭喜小姐喜得上品灵石一块！”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随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早有眼尖的人在看到灵石露出一小截时就围了上来，后面的人再想挤进来也不可能了。
“天！这里面真的有灵石！”
“真的让这姑娘撞了狗屎运了！”
“有没有搞错！”
林尧淡定地伸手，解石师傅意犹未尽地把那块晶莹剔透的灵石递给了过去。
灵石入手质地很温润，类似于玉制品。林尧嗅闻了一下，灵气很浓郁。可是在它剥离石衣之前，只有些微的灵气逸散出去。
林尧嘴角微微上扬，这下清楚了。她眉头一挑，随意把托盘上的石块拨掉几块，其中还包括了售价一百两的那块。
离林尧最近的几人见状，连风度也不要了，扑上去疯抢。
外围的人不明白情况，十分被动地往后面退，生怕被波及到。少有的几个听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灵石”“快抢”之类的，眼珠登时变得猩红，猛扑上去……
很快整个赌石场都乱成了一团，守卫进来平乱，结果被打成重伤。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些赌徒们也是急了眼。
解石师傅带着林尧和阮青去去避难，阮青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火急火燎的中年男子，噗嗤一笑，冲林尧揶揄。
“小姐，好大的阵仗啊！我们东家都来了！”
林尧失笑，把那些废石直接扔掉的确是有些考虑不周。眼下这个局面要直接跑吗？
像是知道林尧心中所想的一般，阮青哼哼了几声。
“小姐，我和贾师傅都在这里，你可不要想着偷溜！”
林尧矢口否认，“你多虑了。”
“师弟快看！那边好像有人在武斗，我们快去看看！”
喧闹中，突然响起一道突兀的声音。林尧恍惚间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并且从内心深处生出了些恶心和厌恶之感。
原主？
林尧心头狂跳不止，下意识要四处张望寻找声音出处，可是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这么做。
如果来人是导致原主死亡的真凶，她暴露出来就危险了！
林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蹲下身体。
阮青率先发现林尧的异样，“小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原主似乎对声音的主人有种恐惧的情绪，深入灵魂。那道女声在耳边响起时，林尧猝不及防间煞白了脸，因此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我……肚子不舒服……有点疼……”林尧的声音断断续续，紧咬着下唇，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阮青深信不疑，“哎呀”一声。
“你不会来那个了吧！快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