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退无可退
“嘿，今天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个个的长本事了？”蛮熊眼神微眯，又接着朗声道：“告诉你们凭什么，凭的是老子拳头比你们硬，凭的是老子身后是朝廷！”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你们这群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真是我星河国之不幸，我星河民之悲哀啊！”李秀才字字铿锵，却显得有些悲壮。
“蛮爷，他骂你是狗。”
“滚，老子用你提醒，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蛮熊对着身后提醒的小弟一顿臭骂。
“别争了，你们这群黑狗迟早被扒了皮，上酒席，哦，狗肉上不了酒席，哈哈哈哈！”李秀才说完，仰头大笑。
听到李秀才的话，周围的商贩围观的群众也全都跟着笑了起来。
“气煞我也！给老子把这个卖饼的小兔崽子和卖鞋的秀才摊子砸咯！”
蛮熊一声令下，几名商巡上前直接将赵今安卖饼的小车掀翻，将烤饼的炉子砸了个稀巴烂。
看着自己吃饭的家伙被砸烂，炉子里刚烤好的炊饼洒落了一地，赵今安脑袋嗡的炸开：
“他娘的，老子忍你们很久了，四年来，你们天天白吃白拿，老子还要像狗一样摇着尾巴笑脸相迎，看你们脸色，你们进一步我就要退一步，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好过！”
赵今安说着跑向被砸烂的火炉子边，一把将夹碳的火钳子抽了出来，挥舞着冲向几名商巡，几名商巡被吓得连连后退。
听到赵今安的话，见到赵今安拼了命，周围的摊贩胸口剧烈起伏，因为赵今安经历的也是他们所经历的，这么多年，没有哪个摊贩不被这些商巡欺负压迫过的。
另一边，看着老母亲一针一线辛苦缝制的鞋子被商巡踩在地上，李秀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将押在身后的两名商巡挣脱并怒吼道：
“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
李秀才大吼着一头撞向那蛮熊。
砰！
李秀才尚未靠近蛮熊就被一脚踹翻在地，紧接着被几名商巡围殴起来。
“他娘的，老子受够了这窝囊气！”人群里一卖菜的大叔说完，将手里的一颗烂白菜，狠狠地砸向围殴李秀才的商巡。
本就蠢蠢欲动的一众商贩见到大叔的举动，全都按耐不住，躁动了起来，此刻怒火被彻底点燃。
“反了他！”
“对，反了他！”
“这群强盗土匪！”
“打死这帮畜牲！”
“不把我们当人！”
“大家伙一起上！”
……
“你们这群贱民想要造反么？”见势头不对的蛮熊，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指着众人怒吼道。
“啪！”
随着一颗鸡蛋在蛮熊脸上炸开了花，场面一下子陷入混乱。
算上蛮熊八个商巡虽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但也架不住人多。
三对一，四对一，五对一…
或许是被压迫的太久了，众人那憋在心底许久的怒火，一下子释放出来，全都不遗余力地对着八个商巡下死手。
“砰！砰！…”
赵今安疯狂地对着被打倒在地的蛮熊猛踹，又觉得不解气，将烧红的火钳子直接捅进了蛮熊后面。
滋～啊！
一阵刺鼻的焦烟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街道。
“小兄弟，够狠！”一中年汉子看到赵今安的操作直接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又紧接着道：“看俺的！”
那中年汉子说完直接抱起一个咸菜缸对着蛮熊的头部砸了过去。
有句老话说的一点没错，恶魔通常只是平凡人，并且毫不起眼。
所有人好似发了疯失了理智，愤怒地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蛮熊等人万万没想到这群平时乖的像个鹌鹑的摊贩们敢动手反抗。
只一会功夫八名商巡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有几个已经昏迷不醒。
“大家快跑，巡城的官兵来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听到官兵来了，众人全都放下手中的家伙慌乱而逃。
“全都给我退后蹲下！否则格杀勿论！”
刷！刷！刷！
巡城的官兵看到暴乱的群众全都拔出了腰间的大刀，迅速将街道两边的出口堵住。
见到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大刀，一众人全都又吓得退了回来。
这巡城的官兵可不像是蛮熊那种草包商巡，明显有着一股子杀气，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大刀。
“呜呜，韩捕…捕头！这群贱民竟公然反抗殴打朝廷人员，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蛮熊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头朝着韩捕头哭腔道。
“丢人现眼。”韩捕头鄙视地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蛮熊，转而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分明就是藐视王法，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哈哈哈！王法？你们这群朝廷的爪牙，何时遵守过王法，王法是你们定的，自己不遵守却让我们老百姓遵守，这是哪门子的王法？”
赵今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义愤填膺道。
砰！
赵今安话音刚落突然被那韩捕头一脚踹飞出数米远。
“就凭你刚刚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话，信不信本捕头可以将你当场格杀！”韩捕头用刀指向赵今安，眼里带着杀意。
“咳咳，我既然敢说，就不怕死，反正眼下也没有活路了。”赵今安艰难地爬起身，毫不畏惧地看向那韩捕头。
“说的好，生亦何欢，死又何惧，就算是被你们杀了，我李秀才也有一腔热血喷在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身上！”
李秀才说完大步向前，一副视死如归。
“就是他们，韩捕头就是他们带的头造反的！”此时，蛮熊看到赵今安和李秀才一人一句，说着很有煽动的话，急忙提醒道。
韩捕头扫视一周暗自道：“眼下起码有六七十人，俗话说法不责众，只要把这两个带头的带回衙门交差即可，若是激起民愤揭竿而起后果不堪设想。”
韩捕头思忖片刻朗声道：“既然如此，就把这二人带回衙门审理。”
“韩捕头，怎么就只抓他们二人，还有他，他，他…他们全都动手打了我们，应该把他们全都带回衙门！”蛮熊捂着屁股一通乱指道。
砰！
蛮熊刚说完突然被韩捕头一脚踹了个狗吃屎。
“韩捕头！你…”蛮熊满脸不解地看向韩捕头。
韩捕头没有理会蛮熊转身道：“将这二人带走！”
“大家不要怕，团结起来，不为别人为自己！”就在这时，之前那卖菜的大叔说完一步跨了出来。
见到大叔的举动，众人相互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地也跟着向前迈了一步，没有一个人后退，胳膊挽起胳膊，将赵今安和李秀才护在了身后。
赵今安看到自己被保护起来，心头一暖，自从爹娘去世后，四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保护。
“所有人！”韩捕头见状当即一声怒喝。
“得令！”
十多名巡城官兵突然站成一排，将手中军刀齐齐指向众人，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
面对严正以待的官兵，一众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起来。
“我数三个数，你们若是再不退下，公然挑衅权威，杀无赦！”韩捕头声如擂鼓，让人听了不由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