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楚家葬礼后
圣域楚家府邸
这是个不太好的天气，天气阴的吓人，明明是傍晚却黑的仿佛午夜。楚家大门前的白幡被大风刮的猎猎作响。门口的门童也换成了守卫，均头系白带，一言不发的注视前方，身子直挺的好像标枪。
宅邸上写着“楚府”的匾额被挽上了白花。路上的行人经过此都匆匆走过，因为气氛实在压抑的可怕。
楚家少主楚舜麟，死了。
府邸内，楚尧尘从正屋中出来，随手关上了门。叮嘱了门口的侍女几句，转身缓缓走向灵堂。经过院子的时候瞥了一眼黑沉沉的天，叹了口气：“都阴了两天了。”
白烟暖看到楚舜麟尸体的那一刻，一声都没吭，很直接的昏了过去。楚尧尘连忙查看，发现是悲痛过度，昏厥过去。
楚尧尘纵使悲愤交加，但也无力回天。他是家主，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失态，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他连忙指挥其他人收殓了楚舜麟的尸体，同时照顾白烟暖，回到了圣域
按规矩，楚舜麟遗体要在灵堂摆放三天后下葬。楚尧尘下令，三天内，楚家全体头系白绢，闭门谢客。
白烟暖醒过一次，没说任何话，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捂着脸落泪。哭累了，就慢慢的又睡着了。
楚尧尘看着昏睡的白烟暖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不禁悲伤欲绝，感到深深的无力。
他来到楚舜麟的灵堂，面对楚舜麟的遗体，缓缓跪坐下来。沉默了许久，嘴角僵硬的勾出一个苦笑，落下了两滴眼泪:“你出门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跟你说两句话呢？”
两年前，楚舜麟坚持调查凛泰惨案，触犯楚氏家规:不得干预国家政治；不得与皇室成员公开对抗。按规矩，应禁闭一年。但此时凛泰惨案楚舜麟刚调查出一点眉目，帝国搜查队的无能人尽皆知，楚舜麟怎能罢休？一时间气急，顶撞父亲，斥骂楚尧尘畏首畏尾，甚至喝问楚尧尘是不是想当皇室鹰犬。楚尧尘大怒，两人大吵一架，如果不是白烟暖相劝，两人甚至要动起手来。
结果，楚舜麟第二天便宣布脱离家族，离家出走，父子两人没再说一句话。两年间更是没见过一面，楚尧尘怎么也没想到，那一通争吵竟是与儿子最后说的话。
楚尧尘深知自己作为家主绝不能在人前失态，这一天以来只是强忍悲痛面对来访的宾客和家人。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来到楚舜麟灵堂独自落泪。
楚尧尘哽咽了一会，站起身来擦了擦泪痕。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叹了口气:“颜儿，还不睡啊？”他一时间甚至忘了现在仅仅是傍晚。
楚尧尘并未回头，但他知道小女儿就站在他背后。
楚舜颜并未答话，只是抱住了父亲。她只有十六岁，身高只到楚尧尘胸口。这么一抱，更显的她的娇弱。
楚尧尘转身，摸摸女儿的头，发现她的眼睛早已哭肿，婴儿肥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楚尧尘苦笑道:“颜儿莫哭，都不好看了。”
明显感觉到楚舜颜在强忍悲伤道:“颜儿不哭，颜儿只是……心疼爹爹。”
楚尧尘知道刚刚自己脆弱的一面被女儿看到了，深深叹了口气。慢慢转身走到楚舜麟身侧。楚舜颜跟着父亲，站在了遗体另一侧。两人低头，相对无言。
这时，楚舜颜好像注意到什么，轻轻道:“爹爹”
楚尧尘也轻轻答道:“嗯？”
“麟哥的左手。。。”
因为三天后才到下葬之日，所以楚舜麟身体并未用白布覆盖完全，只是盖到胸口，两只手露在外面。楚尧尘看向楚舜麟左手，发现并无他平常戴的幽海纳戒。这倒不奇怪，应该是敌人拿走了，楚家少主纳戒里面的各种宝物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但是楚尧尘发现，楚舜麟平时戴着戒指的中指上有一道淡淡的划痕，像是被利器轻轻划了一道。
楚尧尘微微皱眉，楚舜麟对敌一般都是徒手作战。但也正因如此，楚舜麟对双手保护的极好，当他以黄金瞳术催动武力包裹双手时，堪称最强防御。一般人绝对破不掉，自然不可能伤到他的手。
楚尧尘伸出手，轻轻拿起楚舜麟的左手，发现血迹仅是微微的结痂，稍微碰一下便掉了。再仔细一看，划痕比之刀剑造成的伤痕略宽。
划痕这么新，却这么浅，跟楚舜麟对战的敌人自然不会造成这种伤痕，那这伤痕应该是在杀人者离开之后，自己到达之前留下的。
杀死楚舜麟的人想要戒指直接拿走便是。那么，也就是说，有第三方拿到了这个戒指，他，或者是他们，就在当时那片战场，甚至有可能目睹了那场大战。
楚尧尘脸色铁青，如果真是如此，有第三方全程观看楚舜麟与杀人者的打斗并且始终没被他们发现，然后坐收渔利拿走了纳戒。
那楚家的敌人可就变成两个了，而且全在暗处。
楚尧尘咬紧牙关，紧握双手，骨节微微泛白。楚舜颜看着父亲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自然不笨，虽然楚尧尘的推理她不能完全猜到，但也知道七七八八
“爹，拿走戒指的人，可能会是麟哥被杀的目击者，要不要叫李叔去一趟？”
楚尧尘点头，不管怎样，重视对天砀山的调查总归没错。
楚尧尘放下楚舜麟的左手，招呼楚舜颜出了灵堂。同时对她道:“颜儿，你去把李叔叔叫过来。”说完之后，回头又看了一眼楚舜麟的遗体。心道:“放心，为父这次绝不会畏首畏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