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武力哪来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不吝一声惊雷。北冥家其他几个家仆难以置信的看着秦琅轩,侯三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唐楼兰身后的几名侍卫马上死死盯着他。北冥陵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一把抓住秦琅轩的手腕,一丝武力送进他体内,登时脸色大变。
唐楼兰一看北冥陵这个脸色就了然白瑜所言不假,只是好像北冥陵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仆人有武力。他凛声道:“北冥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陵一颗心都悬起来了,始终冷静的语气中甚至有些颤抖:“回唐大人,我……我实是不知这小子有武力,他来我家不过数月,直至昨天,他……他还只是个普通人。”
说到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急忙道:“我以上所说,眠龙城有无数人可以证明,不过……他昨晚一夜未回,我们还未来得及问他为何。”
“哦?”唐楼兰皱眉,对着秦琅轩问道:“这位小哥,你昨晚干了什么?”
秦琅轩跪下,战战兢兢的回话:“大……大人,小人昨天进山采药,遇上一个老人。他……他说我有什么天赋。给了我一颗丹药让我吃了,还让……还让我按照他给的方法呼吸。结果我呼吸着就……就睡着了。一下就到了今天早上。我……我不知道什么是武者。老爷喊我,我就来了。”
唐楼兰和楚舜明对视了一眼。唐楼兰冲后面的几个仆人摆了摆手,让那几个人不要这么紧张。坐在这的都是高手,还怕一个少年掀起什么浪头来吗?
唐楼兰走到秦琅轩面前道:“你先站起来。”
秦琅轩起身,仍然低着头。唐楼兰抓住他的手腕,一丝武力渗入他体内。片刻后,唐楼兰收手道:“他没撒谎,内丹还未成型,只是雏丹,形成时间不超过一天。”
北冥陵松了一口气,铁烈轻轻啧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并不是有武力就是武者,只有在体内用武力的能量凝成内丹才能被称为武者,许多人如果没有天赋,或是没有优秀的功法引导,一辈子都凝不成内丹,成不了武者。这意味着秦琅轩并不算武者,也就没有违规。
唐楼兰接着拍拍秦琅轩肩膀道:“呼吸吐纳进入无我境界,一个晚上凝成雏丹,天赋确实不错。那个老人可曾提到自己的名号?”秦琅轩松了一口气,这谎算是圆过去了。
所谓丹药自然是凝丹必用的灵谂丹,引导功法需要特殊的呼吸方法,所谓睡着也是某些人在练功时可能进入的一个“无我”境界,进入这个境界会失去意识,好似昏睡一般,练功速度也快许多,这些都是武者们一听就懂的。
“小人听他自称元空散人,他只让我叫他师父,别的不知。”这名字自然是秦琅轩随口说的。自称散人的一般都是云游武者,基本无迹可查。数量也是多如牛毛,很难核实。
唐楼兰扭头和楚舜明对视一眼,这个当口自然不能放过任何线索。这个元空散人几乎在楚舜麟身死的同时出现在天砀山,就算他不是凶手,也总会知道点什么。“他现在在何处?”唐楼兰接着问道。“我……哦不,小人不知,师父只是说必要时他会自己找我”秦琅轩答道。
楚舜明道:“既是如此,那带我们调查天砀山的就算这位小兄弟一个。可否?”
秦琅轩现在的身份自然无法拒绝这个要求,更何况他也想调查此事,便欣然应允。
接着自然是各自回座,白瑜也向北冥家致歉,并解释自己主修感知类武技,所以才感受到了秦琅轩的武力。楚舜明一听,这自然也对他们调查天砀山有帮助,便也让白瑜随行。
秦琅轩也站回原位,却还看着白瑜。这个人绝不简单。义子?铁烈虽然和十四盟的不能比,但在眠龙城,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为何要收个义子,而且还不改姓。
他在铁家的地位够高,能劝住铁烈;他总共没说过几句话却已经向北冥家发难,而且还为自己也争取到了调查天砀山的机会。
秦琅轩暗暗在心里记下了白瑜这个名字,这人绝不简单。
两个家主又和唐楼兰交谈了片刻,确认了一些细节问题,基本确定了调查的人手和方式。唐楼兰起身向二人躬身道:“那就这样,调查城内之事,请两位回府即办。明日一早,我们去天砀山”
北冥陵也拱手还礼:“诺。”
铁烈瞥了他一眼,也向唐楚二人回礼:“诺。”
两人带人走出房间,城主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二位家主,圣域的大人可有指示?”
二人虽然不和,但看着这张大脸都是一样的厌恶。铁烈没好气的说:“没有您刘城主的事,全是吩咐我们这些贱民的!”
北冥陵却指指背后:“唐大人让您进去。”
胖子自是屁颠屁颠的进去了,北冥陵趁此赶快走出了城主府。铁烈在他后面,啐了一口:“老贼鬼主意不少。”也带人离开了。
在北冥陵一行回府的路上,几个家仆都在议论秦琅轩,秦琅轩也懒得理。倒是北冥雪雁兴奋的紧,一直围着他问东问西。秦琅轩也只是敷衍着回答。
直到北冥陵出声制止了她,并对秦琅轩道:“秦琅轩,你虽然即将成为武者,但也别忘了我们家对你的恩惠啊。”
秦琅轩只能答道:“那是,那是。”心里却不置可否。
“老东西,之前你干嘛去了?”秦琅轩心里暗骂道。
之前秦琅轩受到欺凌,仆人们糊弄北冥雪雁这个未经世事的大小姐容易,可要说北冥陵也不知情,他绝对不信,现在反倒来提什么恩惠。秦琅轩只有冷哼一声。
秦琅轩抬头看看天空,发现已是傍晚,天气比昨天晚上更阴了。微风渐起,墨云庇日。
他叹了口气,想起来现在在幽州,自己的家中,应该已经为自己守灵了吧。
离家两年来,只有此时,他才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