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N个受害者（下）
陆浩和蒋梦舟下了公交，在回去的路上，天突下起了雨。两个人先是找了个地方躲了一会雨。
“我看这雨没有停的意思，要不我们走回去吧。”蒋梦舟望着灰黑的天空说道。
陆浩也仰着脑袋看了看，雨确实不大，滴滴答答的。 “嗯……同意，我看这雨也不会停的。”
他们走进雨中，陆浩把蒋梦舟搂入怀里，两人相互偎依着向前走着。雨打湿了他们的头发，淋湿了他们的衣服，任由雨水从头顶脸颊上滑落，雨水的冲刷让他们感到很轻松，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了一个弧度。他们走在潮湿清凉的小路上，消失在朦胧的灰雨中。
陆浩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雨水，一边说道，“看来警察要找到凶手并不容易。”
“你不是和警察接触过两回吗？回忆一下有什么线索吗？”蒋梦舟也拿着一条粉色的毛巾，擦拭她油黑光亮的头发。
“当时警察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只是猜测凶手可能藏在我们的工厂里。”陆浩平淡地说道。
陆浩的话引起了蒋梦舟的思考，她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然后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陆浩说道：“如果真的像警察猜疑的那样，凶手真的工厂，你在不知道凶手是谁的情况下，肯定是见过这个人的。对吧。”
陆浩默默点头，觉得她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工厂，上下班时多在门口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撞见熟悉的面孔，说不准就遇到凶手了呢。”蒋梦舟自信地说道。
陆浩不抱太大希望地点了点头，苦笑着说道，“破案，也能靠撞运气吗？”
“当然，怎么不能了，世界上很多伟大的发明都是撞运气撞出来的，破案也一样。”陆浩无力地苦笑着，像被蒋梦舟“洗脑”一样，只能乖乖顺从她的想法。
第二天，陆浩从早上就在工厂附近转悠，见人就盯着看。有时站在铁栅栏外往工厂里看，他看见一些人的发型实在是夸张，虽然陆浩也见过“杀马特”造型的人走在大街上，也听说“杀马特”做为一种时尚风曾经在工厂里广为流传，但真正地亲眼看到这么多人留着“杀马特”发型聚在一起，不得不说，算是一个奇观。
突然间，陆浩看到了一张曾经见过的面孔。那个人从工厂的一扇蓝色的厂房门走出来，那是一扇小门，平常走的人并不多。门的颜色和厂房外观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有人走出来，从外面不仔细看很难看出那是一扇门。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陆浩的女老板。女老板虽身材依旧苗条高挑，但着装打扮的样子，实在让陆浩诧异。
女老板染着扎眼的金黄色头发，发长过肩，两边头发剪得很碎，留有刘海，刘海斜向一边，长短不一。眉毛修剪的细细的，眼睛上方空白处的区域涂着青色的眼影，眼影里似乎带着金粉反着金光，嘴上涂着紫红色的唇彩，像刚刚吃过火龙果没有擦嘴一样。上身穿一件白色收腰高垫肩的西服，内配一件黑色衬衣，下身穿一条白色类似灯笼裤裤型的裤子，脚踩一双方头高跟鞋。最让陆浩受不了的是，女老板高垫肩西服的肩上，有一朵肉色的布花，远远望过去，好像肩上长出了一朵蘑菇。
女老板边走边翻看着她手中的本子，但很快她还是发现了栅栏外正在打量自己的陆浩。她停下脚步，先是一脸严肃地歪头看着陆浩，然后居然径直向陆浩走了过来。陆浩见此状况，赶紧扭头匆忙离开。穿过马路后，陆浩再次向工厂的院子里观望时，女老板已经不见踪影。
陆浩像往常一样，等着蒋梦舟下班。但他今天多了一个任务，查找熟悉面孔。当陆浩专心地打量一行三人中的每一张脸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陆浩这次并没有被吓到。陆浩猜到一定是蒋梦舟，他故意苦着脸转过身。蒋梦舟却像恶作剧的小孩般笑着。陆浩抱起胳膊说道：“都是你的好主意，我在这儿转悠一天，连一个熟面孔也没看到呀。”
蒋梦舟笑着将手中厚厚的本子递给他，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向蒋梦舟的住处。
“一个都没看到？”蒋梦舟调皮地假装出惊讶的样子瞪着眼睛说道。
“噢，看到一个。”陆浩故意不往下说。
“啊，看到一个呀。”她突然真的兴奋起来，侧过脸盯着陆浩。
“你老板呀。”陆浩在蒋梦舟想问“是谁？”提前把答案说了出来。
“老板呀。”她转回脸，有点失望地重复着。“唉，老板发现你没？”她又兴奋起来接着问道。
“发现了，她一脸凶相地向我走来。”陆浩夸张地说道。
“那你？”蒋梦舟迫切地问道。
“我当然扭头就离开了。难道我和她说我是你多年以后的员工吗？她肯定认为我疯了，是个精神病。” 陆浩接着说道：“不过你老板洞察力还挺强的，我离她那么远看着她都被她发现了。”
“嗯，是的，这一点我同意你的看法，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蒋梦舟突然再次转过脸说道：“她是你老板时你没发现吗？”
“没发现呀。”陆浩的话音还未落，他突然想起团建时自己与蓝明慧的一幕被老板发现的场景，陆浩不知道那算是洞察力，还是巧遇。
“你想什么呢？”蒋梦舟看到陆浩呆滞的眼神问道。
“哦，没想什么。”陆浩怕蒋梦舟追问，赶紧说道：“你们老板穿着可真土气。”
蒋梦舟点点头说道：“这一点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她一直这样，没有一点时尚感。哪像你面前这位呀。”蒋梦舟边说边把她乌黑的头发向身后甩去。
“是，是，是。”陆浩宠溺地说道。
蒋梦舟边走边说道：“我们老板还很迷信，她请了好几次‘大师’来我们公司看风水。她身上戴的项链、手链、脚链都是开过光的。”
他把刚才从蒋梦舟手中接过的厚本子举到胸前问道：“唉，这是什么呀。”
蒋梦舟僵硬地转过头，故弄玄虚地说道。“秘密武器。”
“是什么秘密武器？该不会晚上需要在家加班吧？”陆浩调侃道。
“屁了。”蒋梦舟俏皮地说道。“这是工厂所有人的入职档案，费了我好大力才借出来的。”
陆浩故意睁大眼睛看着双手举在面前的厚厚本子，说道：“看样子我晚上要加班了。“
“你要好好表现，表现好了有奖励。”蒋梦舟拿腔拿调地说道。
“奖励什么呀？”陆浩一本正经地问道。
“奖励，伏地挺身100次。”蒋梦舟不假思索地，脱口随便说了一个。
“噢……，伏地……挺身……100次。”陆浩一脸不怀好意地说完后就加速向前走去。
蒋梦舟像吃了亏有口难辩的样子，她追了上去，边说边拍打着陆浩的肩膀：“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啦！”
陆浩坐在桌旁，台灯发出橘黄色的灯光，他仔细翻阅着蒋梦舟从工厂拿回的员工资料。
蒋梦舟从浴室里出来，她的脸上泛着红晕，正在用毛巾包裹头发。头发包好，她走到茶几旁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吃过晚饭就在看，这久还没看完吗？” 蒋梦舟好奇地问道。
“早就看完了。”陆浩目光还停留在员工资料上，并没回头。
“看完了还在看什么？” 蒋梦舟更加疑惑了。
“我在给他们‘相面’。”陆浩突然转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相面？”蒋梦舟的好奇心被勾起。。
陆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某某打工仔，经过多年的打拼白手起家成为富豪，某某打工仔，经过多年磨练最终成为企业家。我正在看他们当中谁可能成为富豪，谁可能成为企业家。”
蒋梦舟半信半疑：“你还懂相面？”
陆浩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略懂略懂。”
蒋梦舟忍不住好奇：“那你看出来了没有，哪个能成为富豪，哪个能成为企业家？”
陆浩一本正经地回答：“你真信了。”
蒋梦舟恍然大悟，拍打起陆浩。
陆浩高举双手：“投降，投降。”
蒋梦舟停下动作，坐到陆浩身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让陆浩神往。他指着资料上的微小折痕：“这几页，我之前有些不确定。但仔细看了几次，过几年他们应该不是这样才对。所以排除掉，一个也没有。”
陆浩说完话，把厚厚的本子合上，扭过头时，看到蒋梦舟正盯着自己，刚才的打闹让她的睡衣变得松散，一个肩膀已经从睡衣里微微探了出来，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时间放慢了脚步，慢的似乎就要凝冻静止，陆浩看到蒋梦舟浴巾里散落出的几缕黑发的发尖上正在聚水，水珠越来越大，就在水珠向地面砸去时，陆浩像一个听到枪响的田径运动员一样，刹那间，调动着自己全部的肌肉，迎面亲了上去。他一边亲一边把蒋梦舟抱到床上，床上点燃了干柴烈火。
电视机里的节目还在继续，蒋梦舟枕着陆浩的胳膊。他们的视线游离在电视屏幕之外，仿佛被无尽的思绪淹没。
蒋梦舟轻声问道：“我们是不是不正常？”她的眼神如同一汪无底的湖水，蕴含着深深的疑惑和忧虑。
“怎么会。”陆浩温和地回应。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幻想出来的，真实的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正坐在四面白色软墙的小房间里幻想着眼前的一切。”蒋梦舟转过脸直勾勾地盯着陆浩，眼睛里仍然没有一点活力。
陆浩在蒋梦舟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了。”他拿起蒋梦舟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
“啊。”蒋梦舟怪叫了一下，“你怎么咬我？”
“看看不是在做梦吧。”陆浩诚恳地说道。
蒋梦舟忧郁的神情没有散去，反而多了一丝无奈：“不是做梦，那我一定会被杀掉是吧。”
陆浩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急声安慰：“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穿越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冥冥中一定会有改变。”
陆浩坚定的信心似乎让蒋梦舟看到了一点希望，但她还是叹息着说：“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什么路？”陆浩疑惑地问道。
“依靠警察破案这条路啊。”蒋梦舟解释道。
陆浩不禁回想起与警察的交涉场景，他真的无法对那些警察抱有太多的信心。事实上，他清楚地知道这些案件在穿越之前仍未被侦破。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困惑，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找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他呆滞地盯着电视屏幕，此刻，他唯一的感受就是蒋梦舟柔软的身躯，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能给我讲讲你们工厂那两起案子的细节吗？也许能给我带来一些启发。&34; 蒋梦舟轻轻靠在陆浩的怀里，面对着电视的方向。
“就是连续两个女同事被杀。”陆浩知道说出来也不会对蒋梦舟有什么启发的，这些事在他的头脑里已经揣摩过无数次。
“那细节呢？警察说了些什么？”蒋梦舟转过脸看着陆浩追问道。
“没什么细节，警察大概也没什么头绪，警察曾给我看过一张照片，死者的脖子上有勒痕，胸前有一个被刀戳出的口子。据一个坐过牢的目击者说，第一个被害人遇害当晚，他看见有人跟踪过被害人，那个人的身材高大、健硕&34;。警察说过他的线索不可靠。”陆浩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其实，”陆浩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按常理来说即使警方知道任何命案的线索也不可能告诉我，因为当我知道这些线索后，很有可能把这些线索告诉给别人，泄露出去的线索就不是除了警察唯有凶手才知道的真相，这样的线索对审问嫌疑人，确定真凶就失去了效用，从而增加了侦破案件的难度。但我觉得警察真的没有什么线索。”陆浩看到蒋梦舟认真的表情，他不想在谈论过多关于杀人案的事，即使说的再多，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会给蒋梦舟心里带来更多的心理负担。
蒋梦舟转过脸盯着电视，但陆浩深信，她没在看电视而是担忧。
“怎么一大一小呢？”陆浩好奇地说道。
沉默被陆浩奇怪的问题打破，蒋梦舟侧着脸纳闷地问道：“什么一大一小呀。“
“就是这个呀。”陆浩故意不去看蒋梦舟的脸。
蒋梦舟收回脸，一脸疑惑，然后她的眼睛惊诧的闪亮了一下，她想到陆浩刚刚说话时，手放在自己的胸部。她恍然大悟，又气又笑地说道：“你是说我的胸吗？”
“哪有一大一小。”她噗呲笑一声，一边说一边侧过身捡起床上粉色的睡衣。
“没有的事，逗你玩的了。别生气了。”陆浩也从床上跳起来，穿上裤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陆浩手里拿着透明的玻璃杯从厨房悠然走出，他站在电视机一侧，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说道：“唉，咱俩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挺善良的，以为我是乞丐或捡破烂的还把饭给我吃。”
“屁了。”蒋梦舟转过脸调皮地笑着。“我走过去时你已经吃了，不让你吃完怎么办，难道抢下来倒掉。那样也太没素质了。再说我也怕你打我呀。”
“啊，怕我打你。”陆浩瞪着眼睛，一脸惊奇。“那你还坐在我对面。”陆浩不服气地问道。
“拜托，我是在等我的饭盒。不然要我把饭盒也送给你吗？那可是我新买的。”蒋梦舟仿佛认真地说道。
“啊，是这样啊。原来我是自欺欺人呢，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陆浩感叹道。
“可不是吗？”蒋梦舟故意气陆浩说道。她一转话锋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了。我见到你时，第一印象你确实像乞丐。但没几秒钟就我知道你不是，”蒋梦舟停下话，故意歪着脑袋看陆浩的反应。
“往下说。”陆浩粗着声说道。
“虽然你头发乱糟糟，还满脸泥灰，但指甲缝里却是干干净净的，手上的皮肤也光滑细腻，不像是流浪者的手，从这几点判断，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蒋梦舟正过脸边说边拿着遥控器转台。
“噢，噢。” 陆浩满意地点着头。他突然发现，蒋梦舟的脸刹那间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她皱着眉头盯着电视。
陆浩转头看到电视上，一位脖子上系着五彩丝巾的女主持人正用略显僵硬的语调说道：“现在我们来连线前方正在现场报道的记者。”一瞬间，画面被切换到外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正一手拿着黑色麦克风，一手按在耳麦上，专注地听着什么。他突然抬起头，可能是接收到了前方的信号，随即自言自语地说了声：“好，”随后表情严肃地对着镜头说道：“现在我们来紧急插播一起今晚发生的命案。在我身后就是案发现场，一名女性在下班后被凶手拖拽至此并残忍杀害。” 陆浩注视着电视画面，黑框眼镜主持身后的几名警察正在现场忙碌着。有的猫着腰四处搜寻地面，有的蹲在地上用卷尺测量着什么。这些画面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简单的搜寻和测量一般会很快完成，警察们摆拍的样子让他心生疑惑。
随后，黑框眼镜主持人接着说道：“现在请让我市公安局陈副局长介绍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展。”他走到陈副局长身旁，他们的身后面就那具女尸。女尸只在画面里闪了一下，就被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但就是这一闪的画面，陆浩和蒋梦舟已经看到了尸体胸前的口子和脖子上的勒痕。
黑框眼镜主持人站在陈副局长对面，神情严肃，一字一句恭敬地说道：“陈副局，请您详细介绍一下案情的最新进展。”
陈副局拘谨地站在原地，他努力摆出一副亲切的面容，娓娓道来：“我们接到报警人的报案后，市局局长敏锐地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即组织人力，勘察案发现场，通过我们细仔的勘察，初步判断凶手应为一人，作案手法娴熟，应该不是初犯。我们呼吁广大市民如有目击此案的，请积极与我们联系。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争取早日破案，还人民群众一片净土。”他尽量控制着自己声音的情绪，但偶尔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他紧张的情绪。
“好，现在把画面转交给演播厅。” 黑框眼镜主持人说完话，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头。
当切换到下一则新闻时，蒋梦舟和陆浩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陷入了沉思。两人沉默了许久。当蒋梦舟转过空洞的眼睛盯着陆浩时，陆浩发现蒋梦舟的眼里已经微微充血。他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就像一条饥饿的蟒蛇缓缓吞噬着他。“又一起命案。”蒋梦舟的声音显得无力而呆滞。
沉重的气氛弥漫在狭窄的房间里，让人窒息。陆浩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着蒋梦舟的脸，只感到极度的焦虑与不安，像一条饥饿的蟒蛇缓缓吞噬着他。陆浩虽然怀疑警察的破案能力，但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虽然希望渺茫，但也许奇迹就会出现。他也曾幻想过自己可以亲手抓到凶手。但现在，他明白这些都只是逃避现实的幻想。奇迹不会出现，每多过一天，就离蒋梦舟被害近一天，这样的日子如同在黑暗中走下楼梯，不知哪一脚就会跌入黑暗的深渊。
“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新的地方，没有连环凶手的地方。”陆浩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对蒋梦舟说道。
蒋梦舟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困惑。
陆浩平静地说道：“在这里每多过一天，就会离你的死亡更近一天。也许逃离这座城市才是真正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
蒋梦舟沉默了片刻，她皱起眉头，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游移。终于，她开口说道：“我也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离开。”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这才是冥冥中的注定。”她的表情柔和下来。
两个人的心情顿时明朗起来，似乎笼罩在周围的阴霾消散了许多。
陆浩果断地说：“那我们明天就走。”
蒋梦舟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明天不行啊，工厂有规定的，要先提交离职申请，最少需要提前三天，还要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完成。”
陆浩沉默了一下，深吸了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明天你先把手中的工作内容详细地写出来，无论是进度还是联系人都要写清，然后写封离职信。我明天去买后天的车票，我们后天就离开这里。”
“这样不好吧，老板一直对我不错。”陆浩的决定让蒋梦舟猝不及防，她有些犹豫，不知怎么办才好。
“就这样决定吧，危险可能随时都会发生。”陆浩对后天离开已经下定决心，但他望着蒋梦舟希望她从心底同意自己的想法。
蒋梦舟心中虽然有些迷茫，但也觉得陆浩的话有道理。她顺从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