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目疮痍
陈雾拾离开后，小满推开玉柳的房门。看着玉柳正安祥的躺在床上睡觉，小满站在床前思索片刻后，决定趁着玉柳睡着偷偷潜入玉柳的意识查探一下事情的真相。
随后，小满便席地而坐，她闭上双眼，开始催动全身的真气。小满的手指轻轻颤动，仿佛触摸到了一股无形的能量。渐渐地，小满的真气开始从全身各个部位汇聚到一处，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球在自己的脑部。
这个能量球越来越明亮，它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小满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脱离了身体，开始向玉柳的意识世界渗透。随后她用尽全身力气，催动全身真气，使其汇入一处，催动最后一丝真气潜入到玉柳的意识中去。
当小满的意识进入玉柳的意识世界时，她看到了一个美丽而神秘的世界。这里有着蓝天白云、绿树红花，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满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小满继续深入玉柳的意识世界，发现这里有着许多奇妙的景象。有时她会看到一座巍峨的山峰，峰顶上云雾缭绕；有时她会看到一片广阔的草原，上面奔跑着成群的野马。
随着小满不断深入，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庭院。小满感觉到这可能是玉柳内心深处的创伤。
一个人的意识世界通常和内心想法、过往经历等都是有所关联的。不一样的景观代表不同时候的不同心境。像之前福至因为内心纯净，经历甚少。所以意识世界里的景物也很少，除了那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就没有其他景观了。
玉柳则不一样，玉柳经历了很多，之前美丽的世界，应该是最近心情不错才幻化而出的。而面前这一片满目疮痍的院子，正如玉柳过往悲惨的经历和千疮百孔的心。
院子里蛛网密布，寒风呼啸，小满听到各种声音在周围响起。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但院中却不见一丝人影。
“要不是我陈家给你一口饭吃，你能活到今天？让你伺候少爷，你还能把少爷摔着了，你给我好好的跪在这里反省。”
“听说少爷又把书院里其他学生的头打破了？你在旁边怎么不知道拦一下？罚你今天不许吃饭。”
“陈仁贵也老了，在我们陈家干了一辈子了，现在也干不动了。你现在也一天天的大起来了，以后家里有什么活，你要多干一点，要有点眼力见。”
“让你出去找少爷，你怎么自己回来了。身上还弄这脏兮兮的，你还哭，哭哭哭，就知道哭。什么？这是少爷打的？自古以来丈夫教育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许哭！”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嫌老头子啰嗦。女子要遵守三从四德，那周家小子给你递情书就是你不守妇道。你跪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吧，即使你是养在亲生父母旁边，他们也会这么教育你的。”
“我老了，仁贵也去了。我这身子骨我也知道，要不了几年就没用了。等我去了，这偌大的家业都是你和雾拾的，你要好好伺候我和雾拾，我们就是你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
小满从听到的内容，大概能猜出，说这话的就是陈雾拾的父亲，陈老爷。
小满又往更深处走了走，她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每一步都似乎在踩着枯黄的落叶和碎石。她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朽的味道，仿佛这个院子已经被遗弃了很久很久。
四周是一片荒凉的景象，墙壁上的漆已经剥落殆尽，露出了斑驳的痕迹。窗户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微弱的光芒，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院子里的植物已经枯萎，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树枝在风中摇曳。
小满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的心灵。她环顾四周，依旧没有任何人影。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的狗叫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小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身后靠近。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的心跳加速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低沉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充满了恶意和嘲讽，让人不寒而栗。小满的背脊一阵发凉，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
恐惧让她的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无尽的黑暗。那声音还在小满的耳边，小满稳了稳身形，仔细聆听起来。
“让你不给我写作业，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我的笔掉进河里了，你去给我捞回来。你快点去，这么多屁话。冬天又怎么着，你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冻死了让我爹爹再给我买一母狗。”
“哎呀，没看到我在和他们斗蟋蟀嘛，你眼睛瞎了是不是。叫叫叫！叫什么叫！老头子生病关我什么事，不是有你吗。”
“玉柳，还好有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了。对了，你明天能不能给我绣一个带老虎花样的香囊。我和他们打赌打输了，他们说要是要不到你绣的香囊，他们以后就不和我玩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开始我就好好读书。好好学做生意。哎呀，又来，烦死了。我知道爹爹去世了，家里日子苦，但这不是有你嘛。”
“怀孕了？！？我要当爹了吗？我发誓我明天肯定不躲懒了，我要好好挣钱养你们娘俩。”
“哎呀，你让我睡会行不。你自己去守铺子不就好了。”
“你多久没和我亲热了，你怎么每次都推开我，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男人了。不就是怀孕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怀孕。贱人就是矫情，真他妈的扫兴。”
“你孕吐能不能出去吐，别当着我的面吐。恶不恶心啊，真是倒人胃口。我真他妈的服了，不给碰就算了，还天天这副样子在我面前晃。我是倒了血霉了，才遇到你。呸。”
“看什么看，几个月没看到我，不认识我了？天底下女人都是一个德行，妈的，别让我再碰到婉儿。要是再碰到婉儿，看我不活剥了他的皮。还看，再看抽你。饿死我了，赶紧给我做两个菜，再温一壶酒。饿死我了。”
“你说我要你这个婆娘有什么用，你看谁家婆娘不给丈夫洗衣做饭的。”
“我打你你还敢还手？长本事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陈。”
······
小满听出来这些声音都是陈雾拾的声音，这里都是玉柳曾经经历过的种种痛苦和挣扎。这些记忆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小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