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上托儿所
送走了让人心累的张秀娟，樊樊都快虚脱了，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晓亮自从进屋后就趴在门缝里往外看，见变得好可怕的孟婶子终于走了。他才小心翼翼打开门跑到婶子跟前，樊樊一把把人抱住，吸着小奶味汲取力量。
别人的事先不管了，忙活一通都快中午了，今天也没心情做好吃的，就在菜园子里摘了点茄子辣椒炒一炒对付吃一口。
这么大的事当然得跟郑容和通个气了，两人三观一致，都认为不能答应这样的事，谁来说都不行。
樊樊也想知道郑容和对孩子的想法，逐问道：“我们一直没孩子你不着急吗？”
“这着什么急，咱俩还年轻，谁知道哪天孩子就来了，媳妇别人说的别当回事。”
“那公公婆婆也没意见吗？”樊樊再问。
“娘倒是给我打过电话问了一句，我说我长年在海上，可能不太容易生育，她就不说话了。再说，我大嫂儿女双全，二嫂生了双胞胎小子，咱家不缺孩子。”既然媳妇问到了，郑容和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把老家父母的想法说了一些。
“行吧，既然你不着急，我就放心了，不管是谁的问题，咱们随缘吧。再说现在年成不好，孩子生下来吃不好也遭罪，实在不行还有晓亮当我们的儿子呢不是。”反正樊樊对孩子的态度是可有可无。
“媳妇，说到孩子，我大哥二哥家孩子多负担重，爹娘年纪也大了总是看病吃药，我想每月多给家里寄五块钱，你看行不行？”
“行啊 ，孝顺父母我没意见。忘了跟你说了，我的第二篇稿子又被录用了，出版社给我汇了三十块钱的稿费，你不用担心家里钱不够花。”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事业，说话都大气。
“媳妇就是厉害，我以后就靠着你这个大作家当靠山了。”
樊樊臭屁道：“只要你听话，一切都好说。”
郑容和看了认真吃饭的晓亮一眼，凑到樊樊跟前，小声嘀咕，“晓亮啥时候能搬去小卧室啊，男子汉不能太娇惯了。”
“你瞅瞅你说得是人话吗？他才来几天，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樊樊给了个大概日期，她也想老公了。
“好好，就十天吧，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还有六天，媳妇，我都数着呢。”
“看你那点出息。”樊樊还鄙视人家。
捧着饭碗吃饭的晓亮看着突然傻乐的叔叔奇怪，今天也没肉吃呀，他高兴什么呢？大人真奇怪。
家里的海货存货不多了，看报纸上也开始报道各地的灾荒情况，两口子都急迫起来。郑容和还有本职工作，只能休息时间帮帮忙，赶海主力还得是樊樊。
两人商量一下，决定让晓亮去托儿所试试，他来了好几天，总是围着樊樊转，连大门都很少出去，也不跟别的小孩玩，这可不行，得让他交朋友，这样才能快速融入到这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樊樊把请别的军嫂做好的新衣服新鞋，给晓亮换上了，就领着他到托儿所报名。
这里上午下午各托四个小时，中午可以接回家吃饭，特别适合上班族。
办好手续，晓亮算是有人看着了，他第一次过集体生活，即使昨晚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樊樊还是花费了半天时间观察情况。
现在的孩子不像后世，开学的时候家长趴门缝，扒栏杆的各种不放心。人家都是送来了就走，哭就哭，一会就好了，老师也不当回事，这样的场面她们都见多了。
樊樊以前还不理解那些做父母长辈的，都是把那些行为当成笑话看的，现在好了，她也愉快的加入搞笑的队伍。
要不是知道樊樊也是家长，就冲她趴在墙上那猥琐的样子早就被老师报告领导抓起来了。
樊樊看着晓亮先是安静的自己玩，又被老师叫着跟别的小孩一起做游戏，再到哈哈大笑的疯玩疯跑。她提着的心也放下了，自己是个宅女，已经不能改变，可她还是希望晓亮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在这里交上几个朋友。
终于熬到中午放学，提前回家做好饭的樊樊接到奔着她跑来的孩子，无师自通的掏出手绢给他擦擦头上的汗，又摸摸后背，也湿了，先擦擦，回去得换衣服了。
一路上晓亮的嘴就没停过，从老师到小伙伴，从滑梯到拔河，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一样，处处新奇。樊樊也没说她都看到了，孩子的语言能力要锻炼一下的，只要自己嗯，哦，这样啊，就行了，晓亮就能接下来说个不停。
回到家，没看到郑容和，晓亮问她：“婶子，叔叔怎么没回来吃饭呢？”
“哦，你叔叔中午有事在食堂吃了，今天只有咱们俩，一会你要帮我拿筷子了。”
“好的，婶婶。”
运动量大了，晓亮的饭量也见长，不算菜，光是玉米饼子都吃了三个下肚，樊樊都快吃不过他了。
樊樊来这个时代久了，也无奈学会了勤俭持家，因为条件不允许，物资不丰富，鸡鸭鱼肉也只能好长时间才吃一次。
吃完饭让晓亮睡个午觉，她把孩子的衣服洗洗晾晒一下，小孩子长得快，他们就没准备太多的衣服，只能勤快点了。
等下午把晓亮送到托儿所后，樊樊就像放风似的，这几天忙孩子的事，她一直没下海，心里直痒痒。
下午的海边没什么人，樊樊先悄悄到秘密基地换衣，再拿上东西下海。海底世界还是如梦幻般吸引她，手欠的看到小鱼都要撩一下，看它逃走就乐得直吐泡泡。
附近的海底都快被她撸秃了，只能在近海范围走远点，这时候的海水真的很清，从海底往上看，阳光穿过海水，像看另外一个世界。
外界的一切，也好像远离了樊樊，让她的心灵能得到片刻的安宁，这时候的她不是谁的妻子，谁的养母，只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姑娘。
哎，不能沉迷快乐太久，只有更多的帮助那些她能帮到的人，樊樊才不会因为自责而痛苦，她实在是太有博爱精神了，给自己点个赞。
左樊樊在海底手右手不停忙活，终于采到拿不动了才上岸，正好能赶在晓亮放学前去托儿所接他。
今天收获满满，都堆在桶里等着郑容和回来收拾，樊樊做好晚饭，就和晓亮一起坐在门口，听他讲今天学了数数，还给他亲爱的婶子表演，从一数到五，晓亮前前后后念了十几遍，樊樊生无可恋。
等郑容和回来后，晓亮在饭桌上又给他数了五遍遍，郑容和很有耐心，还上道，对着一脸求表扬的晓亮好话不要钱的撒，把孩子都弄不好意思了，可是晓亮转头就对着樊樊看过来，樊樊好笑不已，小孩的表情真好懂，也赶紧也夸了几句。
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晓亮睡着了脸上还笑眯眯的，给他掖了掖被角，郑容和告诉樊樊樊一个大瓜，惊的见多识广的她都吃惊不已。
“今天中午，指导员给我们开会了，三团的陈连长，就是跟你有矛盾那个，趁着儿媳妇回老家，生生把孙女饿昏了，要不是邻居家孩子找她玩，看见不对找了家里大人，说不好这孩子饿成什么样呢。”
“啊，她这么过分的吗？我听说过这个老太太重男轻女，可是连长的工资不至于吃不上饭吧，就一个孩子也养不活吗？”樊樊实在不能理解。
“还有，那个连长在家没出任务的吧，他没发现孩子没吃饭吗？”
郑容和继续说：“孩子还小，不跟大人一起吃饭，每次一问起孩子，老太太就说已经喂过了，他也没疑心，毕竟是自己亲妈。”
“不是，饿死孙女对她有什么好处？怎么有这么狠心的奶奶。”
“韩大姐过去了解过情况，说是老太太以前找人算过，他儿子应该有两个儿子的命，生下这个小姑娘后，两年了儿媳妇一直没再怀孕，她就认为是孙女挡住弟弟投胎的路，所以想把她偷偷饿死，到时就说小孩子体弱没挺过去。”郑容和已经过了吃惊的劲，说起来语气平静。
“我记得以前看的新闻上写，这三年出生率特别低，主要就是因为挨饿，母体营养不良造成的，连长媳妇应该也是这个情况吧，毕竟一个人的工资四个人花，肯定吃不好。”
听到出生率这么低，郑容和震惊到了，这时候是人多力量大的思想占主流。“这么严重，那国家也没有办法吗？”之前他没问的太细，错过了很多细节。
“嗯，国家也困难，全国都饥荒，还要还苏联债，坏事都赶在一起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个大概，也不知道准不准确。也不敢跟你说太多，怕误导你。”樊樊也没办法，她要是知道会穿越，早就把笔记本硬盘下载满带过来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没事，咱们这样的小人物，有多大能力就使多大劲。”郑容和安慰媳妇。
“那连长亲妈怎么处理，领导有说吗？”还没吃完瓜呢，樊樊想知道后续如何。
“孩子毕竟救回来了，没出大事，她还是孩子亲奶奶，对老太太只能是批评教育。不过陈连长被记过处分了，作为一个军人，连自己的家属都管不好，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实在是不能轻轻放过。
指导员还让每个参会人员回家跟家人传达一下会议精神，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过我媳妇这么好，传达会议精神根本就多此一举，看你对晓亮多好，那些家属都该向你学习才对。你就当听过就行。”郑容和又在对樊樊无脑吹了。
可樊樊就爱这一口，也回敬他一句，“你也比别的男人好呀，没有大男子主义，还总是帮我干活，好多军嫂都嫉妒我呢。”
“我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哈哈。”两人异口同声道。
晓亮翻了个身，又往樊樊这边挤了挤，两人赶紧捂嘴静音，生怕吵醒他。
“老公，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收拾海鲜呢。”
“好的，媳妇，你也赶紧睡，今天辛苦了，明天我做条鱼给你好好补补。”
瘦小的体格，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他实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