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人要借孩子
樊樊以为养孩子会很操心，毕竟之前在视频上总是刷到熊孩子，她自己在地铁上也遇到过，全程不间断的走来走去，间歇性大喊大叫，她也是深受其害的。
可晓亮真是个天使宝宝，除了吃饭不知饥饱，哪哪都合心意。
看她做饭，就过来帮忙烧火，樊樊怕他烧到自己拒绝了。吃完饭还踮着脚想收拾碗筷，郑容和让他拿着筷子就好。
跟着去赶海也是他孩子气最重的时候，蹦蹦跳跳的追螃蟹抓蛏子的，可绝不会离婶婶太远，干起活来更是积极主动。
让樊樊联想到自己小时候，好像只会调皮捣蛋，除了吃喝睡玩根本想不到这些。
看着晓亮的举动也不觉得是乖巧懂事了，这是孩子吃百家饭自己摸索出来的求生本能。
樊樊跟郑容和说了这些，两人一致觉得要对孩子更好，时间长了，晓亮知道自己是被疼爱的，就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了。
之前别的婶子大娘给的糖，晓亮回来樊樊就让他上交了，小孩子没自制力，别吃坏了牙齿，规定他一天可以吃一颗，晓亮也没意见乖乖的等婶子给他发糖。
张秀娟自从晓亮来了，几乎天天过来，不是带几块点心糖果，就是小男孩玩的玩具，比樊樊两口子都上心。
樊樊还奇怪呢，自从她学会了汉语拼音，来她家里就没那么勤了，每天不是上课就是交朋友，樊樊也遇到过几次人家聚会的场景，听说还搞了个军嫂互助会之类的组织，还被韩大姐点名表扬过，张秀娟也找过樊樊，不过她最近天天赶海，实在没时间参加。
这天吃过早饭，张秀娟又来了，刚坐下就把晓亮抱在怀里，给他抓了一把水果糖。还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早上吃的什么呀，弄得跟亲妈似的。
孩子也挺喜欢这个温温柔柔的孟婶子，总是给他带礼物，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有时樊樊都嫉妒，晓亮很少这么亲近人的。
“今天不忙啊，最近总能看见你。”樊樊的小心眼犯了，语气也不太好。
“还行，就是最近大家都跟你学的，忙着赶海，我就闲下来了呗。”
“那你怎么不去呢，最近全国都挨饿，孟大娘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吧，你可以多晒得干货寄回去，她吃不了可以走走礼，毕竟远亲不如近邻，人家也很照顾孟大娘的。”
“不用，我们每月都给她寄十五块钱呢，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多好，反正她也不爱吃海产品，邻里邻居的她给些糕点就行了。”张秀娟不以为意的说道。
“对了，樊樊，我之前听说你憋气很厉害啊，是真的吗？大家都是新媳妇，你说你命怎么这么好，收获的多，不但自己够吃还能补贴别人，我家孟军都夸你优秀。还让我跟你多学习，我哪能比的上你，我这点文化还是你教的呢。”
樊樊谦虚道：“哪里，你家孟军那是觉得你聪明，怕你浪费了才能。”
“呵呵，文化人说话就是好听，我都差点信了。”
樊樊无语，那就是还没信呗。幸好她也就是客气客气，才不会承认自己羡慕她情商高呢。
张秀娟的主要目标还是晓亮，看他听的认真，笑着捏捏他的小脸蛋儿，又亲了一口，逗的孩子跑回樊樊的怀里。
“这么稀罕孩子，你就自己生一个呗。”
张秀娟苦笑一声，“我也想早点生一个，可孩子他不来啊。樊樊，能不能把晓亮借我一段时间，我听老人讲，小孩招小孩，等我怀孕了就还回来。我肯定会对晓亮好的，这点你放心。”
“这不行，孩子刚适应了我家，还没稳定下来呢，再说，孩子也不是物件，哪能借来借去的，我家郑容和也不会答应的。”樊樊严词拒绝，真是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艺术真是来源于生活啊。
“晓亮，孟婶子问你，你想不想来我家住啊，我家有很多好吃的，我还会给你买小汽车，怎么样？而且就在隔壁，你也能天天见到郑叔叔郑婶婶。”张秀娟看樊樊这里说不通，竟然问到晓亮身上。
晓亮应该是听懂了，紧紧抱着樊樊不撒手，别看孩子小，他还是知道谁对他最好的。
樊樊怒了，怎么还胡搅蛮缠上了，怒道：“张秀娟，你是魔怔了吗？这事怎么能问个孩子，你有没有心。想生孩子，你们两口子去医院找大夫，找我们没用。赶紧回去吧，想通了再来。”
“樊樊，我就是太着急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呀，结婚两年没孩子，我婆婆一封信一封信的催，说再不生就要过来看着我们。呜呜”
张秀娟泪流满面，攥着樊樊的衣角不放，眼睛盯着晓亮。
樊樊怕她太激动吓着孩子，放下晓亮，让他进屋关门。孩子还想拉着她一起走，樊樊安抚道：“没事，孟婶子一会就好了，赶紧进屋，我不叫你别出来啊。”
看着晓亮听话进屋了，樊樊扯开张秀娟的手，语带不解，“结婚三年没孩子的也有的是，你婆婆着什么急呀，你让孟军跟他娘说啊，人家是亲母子，比你好说话。”
“樊樊，我有时真羡慕你，没心没肺的。”
“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给她出主意还讽刺上了。
“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别瞧不起我。当初在老家我就看上孟军了，孟军没看上，等他回部队了，我就想办法讨好他娘，洗衣做饭按摩，说笑话哄她。对我亲娘都没这么用心，才得了老太太欢心。”
“原来咱们差不多啊，我也是对郑容和一见钟情的。”
“呵，所以我才说你命好呢，郑容和也喜欢你，婆婆还通情达理。我就不一样，孟军跟他娘感情不好，对老太太选定的人更看不上。我付出了那么多，家里人也说了，要是不行就另外给我介绍。可乡里能有什么好人选，能跟孟军这个团长比吗？我自认除了没有文化，哪里都不比别人差，我不甘心。”说着还瞅了樊樊一眼，意味深长。
“你什么意思？我也不差的好吧，你那是什么眼神，赶紧收回去。”樊樊觉得无语。
张秀娟没理她，继续说道：“没办法，我就鼓动老太太来部队逼婚。谁知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教了老太太那么多，遇到她儿子全忘了，硬生生把孟军气走了，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幸好我主动找到孟军，跟他说，他要是娶我，婆婆那里我来应付，还会劝她回家，绝不会影响到他的名声，这才换来了当团长夫人的机会。”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不想听，你赶紧回家吧。”樊樊听到这里不喜反惊，张秀娟这人的隐私她可不敢当面听，私底下还行。
“樊樊，都听到这里了，你还矫情什么。我跟我婆婆立了军令状，两年之内给她生个孙子让她带，她才同意一个人回老家的。眼看着期限快到了，她要是再过来折腾，孟军会跟我离婚的，樊樊，你就帮帮我吧，你这么善良，连不认识的郑容和战友都接济，还帮人家养孩子，你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
张秀娟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樊樊也不敢太刺激她。拉着她坐下，语气轻缓道，“秀娟，就算我同意了，郑容和也不会同意的。”
“不会的，他最听你的话了，整个军区谁不知道他是个妻管严。”
谁他妈造谣，别让她抓到，让郑容和打他家玻璃去。
这个理由不行？没事，我还有呢，“行，当我们两人都同意了，孟军能干吗？你真是，结婚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不了解你男人。他从农村出来，努力到连长的位置容易吗？多少人就等着抓他小辫子好把人拉下来自己上呢。
你说说你，晓亮要是换了人家养，别人不会好奇吗？肯定得追着你家和我家问的呀。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心眼，一次两次的还行，多了我可扛不住。
要是说出去了，到时你埋怨我是小事，你家孟军的前程就毁了，党培养的军队干部，纵容家属搞封建迷信，不撸他撸谁，到时候你就是生出儿子有什么用，孟军退伍回家了，你是跟他回老家还是离婚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樊樊算是发挥全部所学，好久没这么动脑筋了，头都疼。
张秀娟神态平静了，人也蔫了。怎么就不能给她留条活路呢，她只是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
“你也别灰心，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孩子生下来给你婆婆放到老家带，你心挺狠呐，亲生的孩子说给就给了，你不想吗？”
“我也是没办法，孟军的娘是个什么脾气你上回也见过了，根本说不通，心里只有她自己。”
樊樊心说，你还说孟大娘呢，你也不遑多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就是可怜了孟军和你们将来的孩子。
“我的意见是，你们都去医院看看，也许不是你的问题呢，那孟大娘就没有理由逼你了，到时候她们娘俩还怕你跑了呢，那你现在的做法不就是浪费感情了吗？”
“可生不出孩子，不都是女人的事吗，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学习的还不够，以后多放点心思在上面吧，我看报纸上说，生男生女都是男人决定的，跟女人没关系。这都是科学，不会骗人的。”
“真的，那报纸还在吗？我想看看。”
“额，我在外面看的，看完就包东西弄脏了，可能让我引火了吧。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医生，他们肯定知道。”
“好吧，那我去问问，樊樊，谢谢你，我今天有点失态了，平时我不这样的。”
“放心，我一会就忘了，不会跟别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