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人滑雪
真正滑起来，才知道听着容易滑着难。我不停地摔倒，狼狈度爆棚。
我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笑话我。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他来滑雪，把自己最滑稽狼狈的一面，展示给他。
最后我告诉自己，我要用最优雅的姿态摔倒，姐摔得不是跤，是给你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
所以我又一次在初级赛道摔倒时，索性保持姿势不动，抬头仰望天空，欣赏蓝天白云，一副惬意悠然的样子。
他的单板停在我面前，摘下护目镜，对我一笑，说:“怎么了，摔没劲儿了？”
“你这个教练太不给力了。”
“谁叫你骄傲自大，觉得自己没问题，我教你的要领技巧，你根本没往心里去。”
我不搭理他，抬头继续看天空。
他把我拉起来，松开我的滑雪板，丢到一旁。
“程澈，你这就放弃我了？轻易把自己的学员放弃，是最不称职的教练。”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一步一步，带我走上雪坡的最高处。
他换了双板，带着我站在最顶端，从我这个角度看，坡度很陡，坡道很长，下滑的过程一定惊险又刺激。
他示意我过来，我摇摇头，他对我喊:“鹿远航，就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什么一次机会？我不懂。
“快点过来。”
我懵懵地走过去，没想到，他一把将我横抱起来，紧紧圈在他的怀里。我当即意识到，他要抱着我，一起冲下雪坡。周围的人，都过来围观，鼓掌起哄。
“程澈，你行不行啊，我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享受人生，不想摔死在冰天雪地里。”
“搂紧我。”
我乖乖抱紧他的脖子。我没有戴面罩，脸贴在他冰冷的护具上。
他抱着我，急速下滑，我腾空而起，感受着快速下坠的快感，他在雪地里左右摇摆，我也随着他在半空晃动，冰凉的风打在脸上，我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下面的人都在喝彩，为他高超的技能，也为他超强的男友力。
没一会功夫，他就抱着我滑到最低处。这感觉真好，像自由飞翔的小鸟，我依恋他的怀抱，不肯下来。
周围的人起哄，说:“亲一个，亲一个。”
他扯下面罩，把脸偏过来，示意我亲他，但他戴着护眼，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当着这么多人，我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抬下巴，示意我快亲。
不管了，我闭上眼睛，在大家的起哄声里，亲吻他。
他咧嘴笑了，笑得灿烂又真诚。这一刻，让我觉得，程澈从来不曾远离。
出了滑雪场，我问他:“怎么着，晚饭也让我请客啊。”
“是谁说包全程吃住的？”
“好歹一个大老板，扣扣搜搜的，也不怕笑掉大牙。”
他想了想，说:“好吧。”
“请我吃什么？”
“苍蝇馆子。”
“……”
他带我去了一家开在居民区里的小馆子，提前在网上查询，这家的好评率最高。我们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跟人家拼桌才吃上。
看了菜单才知道，这是专门做石锅菜的小店。我点了石锅排骨、石锅青椒鱼、石锅豆腐还有石锅酱汤。
“你以前不吃这种地方的饭菜，跟我好了以后，我常带你去吃，慢慢的，你也喜欢上这种接地气的美食。有时，大半夜饿了，你会带我去吃麻辣烫和串串香。”
他拿了一次性筷子，说:“哼，我都被你带跑偏了。”
“切，我是给你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拼桌的女孩一直偷偷看程澈，大帅哥近在咫尺，换成谁都迷糊。女孩子倒是胆子大，等上菜的功夫，主动要加他的微信。
他笑笑，指了指我，说:“你问问她吧，只要这只河东狮答应，我倒是非常乐意。”
“姐姐，可以吗？”小妹妹问我。
“他的微信，是用来做微商的。小妹妹，别被外表迷惑，你看他带我来这种地方吃饭，就知道他的财力了。”
她讪讪一笑，不再纠缠。
寒冬腊月，热气腾腾的石锅菜，拌着米饭吃，简直是一种享受。
出了店，我们压马路，逛夜景。
我真想跟以前一样，挽着他的胳膊，牵着他的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距离并排走。
我发现他围着我亲手织的围巾，心里很开心，指了指他的围巾，对他甜甜的笑。
“这围巾挂在我的衣橱里，不会是你织的吧？”
“对啊。”
“我说怎么这么土呢。”
“嫌土你还戴？”
“保暖第一。”
“程澈，之前你追我的时候，嘴巴可甜了，小嘴可会叭叭了。”
他笑笑，问:“有多甜？”
“特别甜，但甜而不腻，特别真诚。”
“嗯，难以想象。”
正聊着，天空下起了雪，片片雪花在空中飘舞，路灯下像飞舞的精灵，为寒冷的夜平添了诗意和浪漫。
我们漫步在俄罗斯风情街上，大雪纷飞，异域风情的建筑，清静的街巷，幽幽的路灯，好似一个童话世界。
我走在他的前面，快乐地用手接雪花，转圈圈，他默默跟在我后面，脸上挂着帅气迷人的浅笑。雪色朦胧，他看起来像高贵的异域王子。
雪天路滑，我经过一处微微破损凸起的路面时，差点被滑倒。这次完全是无意识的，并不是有心让他看到。
他往前跨了一步，拉住我的胳膊，帮我维持平衡。我顺势就牵起他的手，他下意识往外抽手，我死死牵住不放。
“鹿远航！”
“干嘛？情侣就是要手牵手。”
“你快松开。”
“不松，你能把我怎么着？喊非礼啊，让警察抓我啊。”我厚脸皮笑着说。
他叹了口气，看我态度坚定，不容动摇，也只好由着我。我得意地笑笑。
“鹿远航，要不要逛逛书店？”
“这里有书店吗？”
“走到头广场那里有个文创店，很有名的。”
“程澈，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他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哪里有我喜欢的苍蝇馆子，知道哪里有书店。你提前在网上做了功课，对吧？其实，你是愿意跟我一起出来玩的。”
“做好旅游攻略而已，无论干什么，都得提前做好充足准备，这是我的习惯。”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广场右侧，真的有个书店。蓝色的招牌非常醒目。
“野人美熊孩子书店。这个名字真是别具一格。”我说。
“进去看看，估计你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店？”
“不知道，猜的，女的不都喜欢这种地方吗？”
我们走进去。里头别有洞天。各种精致可爱的文创作品，非常治愈。原创的版画、明信片、冰箱贴、胸针、旅行手账本、手拎袋等，五颜六色，风格独特，小巧美观。
我的少女心简直爆棚了。
“婷婉如果还在，她一定非常喜欢。”我看着墙壁上悬挂的各类版画，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