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晶石
“你可要想清楚，做我的药童可不是一整天都在这里，你要自己分出空闲时间来我这里帮忙，这可不轻松。”
“好！”
“既然你决定了，那你明天就过来。”刘老收起咄咄逼人的目光，这个答案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只是他没想到李啑答应地这么干脆，他根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几年，就这样把自己许了出去。
就在两人达成交换后，一道身影匆匆赶来，他先是朝刘老鞠了一躬，说道:“刘老，监使召集，让我叫两人过去。”说话间他扫了一眼床铺，竟然没看到林虎，不过告知了李啑，也没啥区别。
“去吧，还有去屋里面把林虎叫醒。”刘老转身去了他的宝贝后院，身子更加伛偻。
看着刘老的疲惫样子，再结合刚才的一番话，李啑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强压激动进了里屋，赶忙看向当中的林虎，手掌处还是包着绷带，但明显包了什么东西。
“大哥。”李啑走上去轻轻摇动熟睡的身影，如果没有监使的召集，他只想让大哥好好休息，连筋接骨可并不轻松。
实际上林虎根本没有感觉，他被刘老打晕过去就一直睡到现在，接掌都是刘老一点一点的用灵气恢复连通，整个过程心神都是高度集中，这才累成那般。
林虎本就睡得不深，轻轻一摇就醒了过来，“嗯，嗯？”自己进来就被打晕了，是刘老？“刘老呢？他做了什么？”
李啑看他刚醒来就要找刘老，以为是要当面感谢他，不由得笑道:“刘老给你接完掌，损耗太大，许是休息去了。”
林虎一下子懵了，下意识地动了下左手，疼的，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林虎的眼眶瞬间湿润，只有曾经失去过，才能知晓其不可或缺。之前自己醒来时也尝试动过左手，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害怕，他也才十三岁，想到以后没了左手，他就止不住的恐惧。但如今手掌回来了，他又完整了。
“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太激动了。”林虎吸了吸鼻子，赶忙擦去泪水，“有什么事吗？”
李啑语气冷下来:“监使召集，不知道又是什么好事。”只要有他召集，就准没啥好事，总有一天，李啑攥紧拳头。
“走吧。”林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归根结底还是当初被监使抓了，之前被抓的不算，因为和李啑就是当初认识的。
报信的少年早就提前离开了，李啑两人各自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去玄武台。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群，熟悉的黑衣监使，他们站到了各自的位置，开始等待。两年来无数次都是这样，只不过上面站着的更多的是黑蛋。
三十四人全都到齐了，其中大多数都绕着绷带，手上，胸间。在他们的眼中看不到丝毫的愤恨，两年的时光似乎消磨尽了他们的血性，或是教会了他们要学会隐忍。
监使开口了:“恭喜你们挺过这两年，今日就是履行承诺的时刻，让你们成为灵修的法子，让你们脱胎换骨的法子。”
他煽动着众人的情绪，得到的只是沉默。但在这表象下，众人早就心神大震，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有机会成为灵修，现在终于能实现了吗。
监使无趣的撇撇嘴，“拿过来吧。”随着声音落下，他身后的黑袍人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颗白色晶石，阳光照在上面就像被吸收了一样，既没有穿透，也没有反射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晶石，但只有李啑神情呆滞，这个晶石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头又痛了起来，他怀疑这是两年前留下的后遗症，只要有什么熟悉的但不存在的记忆浮现，他都会痛上一阵。索性不去想，等着监使继续开口，成为灵修啊，那种强大到超乎寻常的力量，总有一日，自己将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监使随意往前示意了一下，就见那拿着晶石的黑袍人走上前，身后也紧跟着走出一人，手中拿着墨笔与看不出材质的白卷。
“拿住。”黑袍人将晶石横在前排的某个少年身前。
两年的时间他们早就习惯了服从命令，没有任何犹豫，那少年直接就捧住了晶石，倒不如说还有些迫不及待，这东西明显是成为灵修的关键。
白色晶石在靠近少年时已经有了些许红色，而在少年彻底将它抓在手中时，颜色已经变成了赤红，就像是燃烧的火焰。跟在后面的黑袍人指尖快速移动，在白纸上记录着什么。
“下一个。”
旁边的少年早就迫不及待，倒像是从第一人手中抢来的。青翠的绿色，没有人知道不同的颜色代表着什么。
前面的依次接过，颜色也出现了五种，赤红，翠绿，白金，碧蓝，黄褐。
李啑已经缓过来了，此时却是正好轮到他，白色晶石在发亮，但看不出明显的颜色，直到李啑接到手中，一种清冷的淡黑色浮现出来，不在之前出现过的五种颜色中，一种与众不同的颜色。负责记录的黑袍人直接懵了，不知道应该写什么。
监使也看过来，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莫非是冰属？记下吧！”自己也算有点儿见识，但黑色的灵气属性闻所未闻，清冷之感，那就冰属，反正练叉了再改。
手中的那团黑色，他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令他着迷，又令他害怕，就像他长久以来的疯狂。李啑愣在原地，连晶石被人拿走也没有感觉。
所有人都测了一遍，三十三人都是五种颜色其一，只有李啑是与众不同的淡黑色，这种不合群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排斥他。林虎是黄褐色的光芒，此时正在心中胡思乱想。
他们都在等着监使的解释，这种未知又神秘的事物深深吸引着他们，没有人知道这是一条怎样的道路，但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去，就像飞蛾扑向火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