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结拜
李啑看着他们送来的锻体液，有些拿不准，这红色液体还在咕嘟冒泡，真的能放心浸泡？
那边林虎早就脱起了衣服，丝毫不拖泥带水，待到不着片缕，他才疑惑地看向李啑:“你咋不脱。”
李啑扯了扯嘴角，眼睛往上飘着，回道:“这东西看着就很不对劲，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说的也是，不过也没办法啊，他叫我们浸泡一个时辰，还要挨个检查。”林虎扫了眼那盆红色液体，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我先试试。”说完便翻了进去。
“哗啦！”一阵大水花被激起，四周也撒出来不少，溅到地上竟有“滋滋”声。
“唔！”林虎忍着没有大叫出来，用力说道:“疼，被泡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是腿确实有了几分感觉。”
李啑刚才没来得及阻止他，现在听他这么说，心一横，索性也脱光钻了进去。
“嘶！”确实疼，虽然比不上白天的酷刑，但这疼痛也让他有点儿难以忍受。林虎还能说出话来，现在他只想呲牙咧嘴，根本不想开口。双腿真能感觉到好了些，其他地方除了刺痛外却没有任何变化。
四周陆陆续续传来惨叫声，证明其他人也都或主动或被动地泡了进去。
一些豪强世家、大宗门给弟子锻体时都会用高阶的灵兽血，再辅以各种灵药，使得狂暴的兽血温和的同时，还能加强锻体效果。
这般魔窟，各地不知凡几，当然用不了什么好东西。且不说没有灵药，就是兽血，也只是一阶灵兽的血。这种单纯的低阶兽血，比中和后的高阶兽血还要狂暴，效果也是天差地别，要达到差不多的效果只能以量取胜。
日常训练也是怎么高效怎么来，只要死不了，就向死里练。如此经年，或许能赶上豪门子弟。尤其此处是李长老特殊关注的地方，手段只会更甚。
一个时辰并不是那么好熬，锻体液的刺激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想适应更是难上加难。居住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知情者蓦然听到，恐怕会以为是狼群嚎月。
痛苦的煎熬终于过去，李啑林虎趴在床上，看着两个妇人将木盆端出去，里面的液体已不复当初的暗红。
足足一刻钟后，确认再没人来，李啑小声说道:“报仇吗？”眸子在黑暗中散出寒光。
林虎愣了一下，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凶狠面容，沉声道:“干他丫的，迟早老子要让他跪下叫爷爷。”
不过随即就泄了气，说道:“现在还干不过他，等咱练就绝世武功，一指头干翻他。”林虎说着又兴奋起来，仿佛已经完成了此等“壮举”。
“那什么留的青山没柴烧，君子十年报仇。好叫他知道放过咱兄弟俩，是他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李啑呆呆地看着林虎，真是没料到他能有如此觉悟。自己想说的话似乎都没必要了，最终只是化成一个坚定的“好”字。
“好！”林虎哈哈大笑，又突然停住，只见他一脸严肃的表情，问道:“你今年多大？”
“九岁，怎么了？”李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我十一，长你两岁。如今咱们共患难，不如结为兄弟？”林虎满怀期待地看着李啑。
李啑嘴角微翘，爽快地说道:“大哥。”虽然两人相识不久，但共同进退这么些天，感情早就不一般。
“你等等。”林虎起身去桌子上将两个碗取了过来。他们是给提供了清水的。
林虎将其中一碗递过去，又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终于狠下心来咬了一口。
“滴答！”鲜红的血液在两碗水中开散，“你也来。”
李啑看明白了，自己不知道在哪里也看过类似的描述，滴血结拜。犹豫一下之后，李啑也咬破指尖，各自滴了几滴血。
“嘿嘿。”林虎憨笑着:“喝！”说着就要饮下去。
“等一下。”李啑按住林虎的手，开口道:“我看书上说，结拜还要说一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然后一碗喝尽。”
“什么道理，兄弟死了还得自杀不成，要是我死了，你就带着我那份好好的享受，听我爹说酒可老好喝了，但他从不让我喝，嘿。”
“说的也是。”李啑只是听书上这么写，其实也不理解是个什么道理。
此时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简单的血水两人一饮而尽，脸上都露出笑容。
“大哥！”
“小啑！”
“怎么不是二弟？”
林虎撇撇嘴:“二弟太难听了，不如小啑来的亲切。”
两人相视一笑，此处困境也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依旧是老样子，上午扎马步，晚上泡药液。李啑虽不想受人摆布，但如今的境况下他们根本逃不出去，只得拼命苦修。
而随着时间流逝，每个人的身体都有了十足的长进，训练种类也随之多了起来。每天穿插着负重，挥拳等十数种训练，一众少年苦不堪言。
一连三个月过去，所有人都尝过了噬心咒的滋味，甚至有人重温了一遍，李啑林虎却是一日都不曾懈怠，李啑如今的身体素质不说是最好的几人，中上倒是有的。
从第四个月开始，今非昔比的少年们开始了实战对练，当然不是从第一天就上阵对打，在学习半个月的实战技巧后，才有第一次抽签对决。
……
李啑看着手中的一号竹签，稍微皱了皱眉，自己要第一个上场啊。看到林虎也抽签回来，李啑赶忙走上去问道:“大哥，你是几号？”
“十号。”见李啑松了口气，林虎放心下来，看来两人不会遇到了。
三十四人对战，一轮决出前十七名与后十七名，两波再分别对决排出名次，前五名可以获得一次免除惩罚的机会，后五名则会有噬心咒的惩罚。所有人都体会过噬心咒，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没有人想体验第二遍，尤其是那个已经挨过两遍的，估计这次对战要拼命的。
训练进度慢的此刻真是痛心疾首，只恨自己训练得不够认真。在噬心咒的“激励”下，每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战况的惨烈已经可以预见。
直到最后一人抽完签，对战人选都确定下来。
“一号二号上来吧。”还是第一天的那个黑袍人，监使自第一天露面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李啑缓缓走出，对面的王二也已经站定。
……